“這是我的手令,我為你留下了十餘個高手,随時為你待命。
你若有事,便去葛家村樓台巷東數第二家便可。
”
手心忽然多了一個東西,耳邊,龍少钰對她低聲說着。
雲妙音後移的動作不禁一頓。
而随後,龍少钰的身子便立即移開。
整個過程,極其短暫,快到連晏季還來不及有任何行動。
雲妙音下意識用袖子将那手令擋住,隻是,卻是瞪大眼睛看向眼前的龍少钰。
她哪裡想得到,龍少钰竟然會留下自己的人任由她調配。
這……她實在有些不敢當了吧?
隻是,她還沒說話,就聽龍少钰道:“你放心,那隻是留給你的,沒有它用。
”
雲妙音微微一怔,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龍少钰在和她解釋的原因。
因為,龍少钰畢竟是東郦國的皇子,留下人在這裡,很有其他嫌疑。
隻是,她方才根本就沒那麼想,所以,趕緊說道:“我沒有擔心這個,我是覺得無功不受祿,我……”
“你值得。
”龍少钰說着,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好了,我走了,你好好保重。
”
說完,便不再多留,轉身跨上馬車。
雲妙音呆呆地看着馬車駛出去好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而酒樓内,晏季的臉色卻很冷,整個人散發着讓人膽顫的氣場。
卻聽身後,一個帶着嘲諷的聲音傳來:“呵,果然水性楊花,皇叔,你都親眼看見了,還要執迷不悟?
”
晏季的眉頭一鎖,看着猶自走來,坐到對面的晏辰容,冷冷道:“對本王的事,你不是一樣執着?
”
晏辰容的神色一僵:“我隻是不想你受傷。
”
“呵,除了本王自己,沒人能傷害本王。
”晏季說着站起身,直接離去。
身後,晏辰容狠狠地灌下一口酒,将酒杯重重地置于桌上。
而雲妙音此時心情倒是并沒有預期中那麼差。
或許是因為龍少钰為她留下人的緣故,讓她忽然覺得,或許再見也并非那麼難。
而且,朋友也不一定非要經常在一起才算友情。
這種互相幫助,遙遠祝福,也未嘗不是友情的另一種形式。
因此,稍微有些難過的離别之情很快散去,她摸着咕咕叫的肚子,想着從早上就沒有吃飯的悲慘命運,幹脆大手一揮:“風如,子煙,走,本小姐帶你們下館子去。
”
風如和子煙見狀,也松了口氣,在一旁笑道:“是啊,事情都過去了,二小姐也已經去了道觀,咱們未來應該有一段安穩日子過啦。
”
幾個人相視一笑,瞬間對未來充滿無限期待地狂吃了一頓,并且,還順便逛了個街,買了些女兒家喜歡的小玩意兒。
隻是,臨近黃昏時,剛回到禦史府,就見巧靈急匆匆前來:“小姐,今日皇後派人賞了很多東西,你快回院子看看吧。
”
雲妙音不禁一怔,她與皇後從未打過任何交道,為何忽然給她賞東西?
想到此,她趕緊走回自己的院子。
隻見屋中,除了上好的錦羅綢緞以及珠寶,竟然還有兩千兩銀子。
雲妙音的眸光閃了閃,這麼大的手筆……這個皇後到底是有何用意?
“阿夏,來傳賞的是怎麼說的?
”
阿夏在一旁正整理着賞賜,聞言立即回答道:“那位公公說,小姐昨日在壽宴上的獻舞,讓皇後娘娘很是歡心,所以,特意封賞。
”
雲妙音蹙了蹙眉:“隻有這個?
”
阿夏仔細地想了想:“哦,那公公走之前還說,小姐今日不在沒關系,明日若是得空,記得去宮裡和皇後娘娘謝恩便好。
”
雲妙音的眼睛不由眯了眯。
讓她去皇宮謝恩,也就是說,要單獨與皇後見面?
看來,這位皇後果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隻是,皇後找她又能有什麼事呢?
一種說不出的煩躁不由湧上心頭。
所以說,她的美好時光就隻有半日這麼長嗎?
這才消停下來,又有人盯上了她。
而且,明日這一去,不知是吉是兇不說,甚至連一點頭腦都摸不到。
雲妙音不由捏了捏眉心,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她這樣坐以待斃,絕對不行啊!
怎麼辦呢?
不如,去問一下晏季?
他是皇帝的親弟弟,對于皇宮的事和皇後的為人,肯定最了解不過。
而且,剛好自己還有東西要給他。
想到此,她立刻擡頭道:“阿夏,我下午吩咐你讓大家研磨的藥粉,都弄好了嗎?
”
“好了。
”阿夏點點頭,“全部按照小姐的要求,分别包了起來。
”
雲妙音勾唇一笑:“很好,那你去讓人備車,我要去趟季王府。
”
阿夏微微一愣,下意識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小姐現在去?
那晚上還回來嗎?
”
“當然回來啊!
”雲妙音心裡一跳,慌忙解釋道,“我隻是有事找他,又不是和他約……總之,我怎麼可能大晚上不回來,你想什麼呢?
”
看着雲妙音霎時變紅的臉,阿夏當即忍不住“噗嗤”一笑。
之後,故意打趣道:“奴婢也是以為你與季王要有事外出,并沒想其他,小姐,你想什麼呢?
”
雲妙音一怔,看着阿夏臉上那故意揶揄的表情,一張發熱的臉瞬間更紅。
當即剜了她一眼道:“我才沒想什麼,是你問得很奇怪好嗎?
好端端問什麼夜不歸宿。
”
“可是小姐也不是第一次夜不歸宿呀。
”阿夏無辜地瞪大眼,突然,故意壓低聲音,賊兮兮地問道,“難道小姐以前夜不歸宿的時候……”
“喂!
”雲妙音一張臉爆紅,生怕她說出什麼了不得的話,趕緊出聲打斷,并且一把将她推出門,“小丫頭片子,這麼小亂說什麼,快去準備馬車!
”
“是是。
奴婢這就去。
”阿夏也不再多說,很快捂着嘴,笑着跑開。
身後,雲妙音無語地搖搖頭。
不過,說來是有些奇怪啊!
以前她與晏季一起出城查兵器庫,查毒,晚上也在外面逗留了那麼多次,那會并沒有想這麼多啊!
怎麼這次變得這麼敏感!
天哪,她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