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等我一下。
”雲妙音忽然跑到馬車上,左翻右翻将許久沒有看的地圖找了出來。
接着,忽然大喜道:“我就記得這裡應該是離南越國很近,不如我修書一封給慕容封,看他能不能借一些藥材給我們頂一下。
”
這話一出,萬毒聖人的眼睛頓時一亮:“這倒是個好主意。
”
然而,晏季的臉色卻并沒有轉晴。
畢竟,讓自家媳婦兒和其他男人通信,并不是多麼令他開心的事。
雲妙音一看這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不由無奈的搖頭:“要不然筆給你,你來寫。
”
“啧,不至于這麼小氣吧。
”萬毒聖人在一旁不嫌事兒大,“我記得你和慕容封的合作還是妙音促成的吧,說起來,他們兩個的交情可比你們兩個的交情要好得多。
”
雲妙音頓時一個頭兩個大,雖然這是個不争的事實,但是,師公你這明顯是煽風點火啊!
果然,這話一出,晏季的臉色更加沉了不少。
不過,他擡頭看了一眼雲妙音還是道:“師公說的沒錯,而且,主意既然是你想出的,你便寫吧。
”
雲妙音有些驚訝,也有些小小的感動。
因為,這家夥雖然經常吃醋到人神共憤,但從心底是完全相信她的。
所以,她忽然心情又好了起來,當即道:“今天天色已經晚了,我肚子也有些餓了,我們找個客棧先安頓下來,然後,再好好的寫書信吧。
”
“好。
”聽到雲妙音肚子餓,晏季二話不說,直接對着暗衛吹了個口哨。
不用說,也知道是讓暗衛去這城裡探探哪裡的東西最好吃了。
對于此,大家早已經習以為常,所以,幹脆氣定神閑的上了馬車安心的等着。
很快,暗衛便回來,将他們帶到一處客棧外停下。
客棧不遠處就是最好的酒樓,而這家客棧也是這全城中檔次最高的一家。
幾個人在客棧辦理好住宿後,便直接去那酒樓準備飽餐一頓。
然而,去了那裡才發現,這酒樓裡面異常的冷清。
經過詢問才得知,城中傷病之人良多,且沒有藥草醫治,所以,早就沒有了往日的繁華。
雲妙音見狀,頓時沒有了食欲,隻是匆匆吃了點晚飯,便立即回到客棧,拿出紙筆準備開始給慕容封寫信。
一旁,晏季為她輕輕研着墨,并不多言。
隻是,當雲妙音開始提筆寫字時,一雙眼還是忍不住咕噜噜的朝着她的紙上亂轉。
而看到雲妙音的第一句——“近日安好:這四個大字時,他頓時眉頭一挑,酸溜溜道:“啧,你還挺關心他。
”
雲妙音的手一抖,一滴墨當即落在這四個字上,直接将其掩蓋,一封好好的信紙盡毀。
她慢慢擡起頭,無奈又無語的看向晏季。
晏季摸了摸鼻子,随即将這張紙從她的手底下抽出,又遞給了她一張新的。
然而,這一次雲妙音卻沒急着落筆,而是托着下巴,端出一副與他談心之姿。
晏季有些心虛,立即輕咳一聲道:“你不趕緊寫信嗎?
”
“我是想趕緊寫,但我想請教下季大王爺,寫信難道不要寒暄之詞嗎?
”
晏季繼續輕咳一聲:“我也沒說什麼,就算你關心他也是應該的,畢竟你們是朋友嘛。
”
呵呵……
雲妙音當即放下了筆。
她就知道這家夥信任自己是一回事兒,吃不吃醋又是另一回事兒。
都說女人胡攪蠻纏起來很可怕,怎麼就沒有人說男人吃起醋來也很讓人頭疼呢?
叫你寫你不寫,等到别人寫了還在那邊醋味滿天。
得,她也不寫了,看他怎麼辦!
大概也察覺到自己很過分,晏季終于掃了她一眼,接着道:“墨研的差不多了,我去叫人給你放洗澡水。
”
說完,便走了出去。
雲妙音這才松了一口氣,接着搖搖頭,提起筆認真的寫了起來。
待她擡起頭時,旁邊的木桶中已經熱氣騰騰,而晏季坐在一旁,一邊試着水溫,一邊為她準備着換洗的衣服。
一如既往的貼心,隻是那張英俊的臉蛋上,卻總讓人覺得透着一股子委屈。
我的天!
雲妙音無語問天,明明是一頭小狼狗,她為什麼忽然感覺到了一股奶狗的氣息呢!
想了想還是沒有忍心,直接将信遞了過去:“喏,我寫完了,你看一下有沒有哪裡遺漏或者不合适的地方。
”
晏季一愣,一抹訝異之色從眼中劃過。
接着,卻并沒有接過那封書信,而是微微一笑道:“不必,你做事缜密,我放心。
”
雲妙音的眼眸傾刻間溫柔下來。
這個家夥讓人如何說他是好啊。
一會兒醋意能淹死人,一會兒又大度得不得了。
以後誰再敢和她說,女孩子談了戀愛以後喜怒無常,她一定會極力反駁。
“真的不看?
”雲妙音晃了晃手中的書信,“過了這村兒可沒有這店兒了哦。
”
“不看。
”晏季搖搖頭,“我相信你。
”
“傻瓜。
”雲妙音翻了個白眼兒,卻忍不住過去朝着他的臉蛋兒親了一口。
沒辦法,她就是見不得晏季這個小樣子。
明明是接近一米九的男人,明明是高冷無敵,在她的面前卻可以時不時的做出這種ooc的樣子。
然而,晏季的目光卻是一深,接着,一把奪過她手裡的書信。
雲妙音一怔:“你不是說不看嗎?
”
然而,卻見晏季嘴角一勾,并沒有将書信打開,而是将它丢到一旁的桌子上。
然後,便将她的腰一攬,直接抱着她落入木桶中。
水花頓時四處飛濺,落了滿地。
雲妙音驚的心都要飛起,這家夥真是越來越簡單粗暴了!
這樣下去,自己的魂兒早晚要被他吓得不知道丢到哪裡去。
然而,還沒有來得及義正言辭地和她就此好好讨論一番,甚至,連一個字都沒來得及說出,便全部被吞沒在唇齒裡。
接着,那并沒有被吓丢的魂兒,卻是一樣魂飛天際,宛如飄在大片大片的雲朵裡。
起起伏伏,幾近忘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