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你說過,在你們那裡,有一種東西叫相機,可以把所有美好的瞬間全部定格下來,所以我想,雖然我們這裡沒有,但我可以把它畫下來。
”
身旁,晏季輕聲解釋。
雲妙音淚如雨下。
因為晏季不僅僅是畫了一幅畫,而是從二人相遇開始,一直到結婚生子,這個過程裡,每一個重要的瞬間,全部都畫了下來。
有她研制毒藥,有她在山洞吃烤肉,有她被晏季帶着騎馬,也有她與晏季一起飛于叢林間。
有月老祠,有梅林,有冰川,還有高頭大馬,大紅喜服,漫天白雪,一馬平川……
原來,這些兩個人曾經發生過的點點滴滴,晏季都記得這樣清楚。
原來自己在他的眼中是這樣靈動而美麗。
“先看到最後。
”晏季眸光一柔,輕輕将她的眼淚擦幹,溫柔提醒道。
雲妙音立即将畫卷再次展開。
隻見到最後一幅,是一張三人畫像。
畫像裡,他和晏季各站在一旁,中間領着一個小小的昀兒。
看畫工,稚嫩無比,但是,卻把他們每一個人的神韻都畫了出來。
雲妙音眸光一亮:“這是昀兒畫的?
”
“沒錯。
”晏季有些嫌棄又有些自豪地挑了挑眉,“畫功比他爹差遠了。
”
雲妙音好笑地瞪了他一眼:“你比他大二十多歲,你也好意思。
”
“我在他這個年齡,肯定畫得比他好。
”晏季挑挑眉,不服輸。
“是嗎?
”雲妙音也挑挑眉,“原來你在這麼小就開始畫美女圖了?
看不出來嘛。
”
晏季一愣,接着眸光一凝,認真地看向她道:“我這輩子畫過的女人,愛過的女人,吻過的女人僅你一個,以後也是。
”
雲妙音心裡一動,立即擡頭捏了捏他的臉:“傻瓜,我當然知道,和你鬧着玩呢。
”
“鬧着玩我也要說清楚。
”晏季眉頭一挑,接着,笑着問道,“那我們送你的禮物,喜歡嗎?
”
“當然!
”雲妙音重重點頭,也認真地看向晏季道,“這是我活了兩輩子,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
晏季眉頭一皺:“不許這麼說,以後我們的日子還很長,還會有更多更好的禮物。
”
“嗯。
”雲妙音甜甜一笑,接着把畫卷小心翼翼地收起,然後,和其他的東西一起妥善的放好。
等她把這一切都收拾完,晏季那邊已經為她準備好了洗澡水。
一天的疲乏,很快被熱熱的水沖淡,再加上晏季那高超的按摩手法,讓她隻覺更加放松。
隻是這勞累之後的放松,卻是讓她有些昏昏欲睡起來。
但是,她又想起在宴會上時,晏季好像興緻很高,所以,不由強挺着打起精神。
因為她也愛這個男人,就是再累再困,她還是不會抗拒和他靈魂與肉的結合。
然而,晏季卻翻身上床,一把将她摟在懷裡:“睡覺。
”
雲妙音一愣:“你不想……”
“傻瓜。
”晏季吻了吻雲妙音的額頭,“我隻想你在我身邊。
”
說完,就抱着她,閉上了眼。
雲妙音眸光一柔,也深深地窩進了他的懷裡,很快沉沉地進入夢鄉。
隻是這一覺,卻睡到了大天亮還沒醒。
甚至,當龍少钰和楚楚作為新人,去給東郦皇敬茶回來,雲妙音還在床上貪睡。
“我說季王,你這也太不知收斂了吧?
怎麼把我家表妹累成這樣?
”楚楚現在做了表嫂,雖然比雲妙音年齡小,可是按照輩分,也是要稱一聲表妹的。
所以,這會兒直接拿出一個嫂子的姿态,可有範兒。
晏季眉頭卻不禁蹙起,因為昨天晚上,雲妙音早早就睡了,不該這樣才對。
總不會是……不可能,他們在那天決定要女兒之前,一直都采取了措施的,應該不可能是有喜。
正想着,卻聽屋内,忽然一陣痛呼聲傳來,晏季臉色一變,急急沖了進去。
卻見床上,雲妙音渾身大汗淋漓,表情格外痛苦,正跪在床上,在用雙手狠狠地捶着頭。
晏季臉色大變,趕緊跑過去,将她的手拉住:“夫人,你怎麼了?
頭疼嗎?
”
“很疼……”雲妙音痛苦地皺着眉,因為被晏季拉着手,不能用手捶,甚至想要往牆上撞。
“來人,快去請太醫。
”門口處,聽到動靜也跟進來的楚楚立即朝着外面大喊。
晏季眉頭一擰,當即拽起外衣為雲妙音披好,而後補充道:“把周太醫也請過來。
”
龍少钰雖然是表哥,但到底是男人,所以,剛剛沒有立即跟進。
如今聽到這句話,才趕緊跑了進來。
不過很快,他就眸光一聚,像是恍然想到了什麼一樣,立即臉色一變:“糟了,妙音二十歲了,難道也開始頭疼了?
我看着她狀态一直很好,還以為不會……”
晏季眉頭一擰:“你是說你們那個家族病?
”
“正是!
”龍少钰立即點頭,“不過,上次妙音已經找到了緩解方法,我這就把會針灸的大夫請過來。
”
因為龍少钰也時不時會頭疼,所以,大夫都是一直留在他府上的。
因此,沒等太醫和周禮之到達,那名大夫已經幫雲妙音行起了針灸術。
針灸術很有效,沒多久,雲妙音的頭疼便緩解了下來,但是,由于頭疼太消耗體力,等到完全不疼時,雲妙音已經精疲力盡,很快又睡了過去。
晏季用被子将她蓋好,才走出門,急急地朝着龍少钰問道:“這個病沒有辦法根治嗎?
”
龍少钰沉重地搖了搖頭:“沒有,甚至在妙音給我這個針灸術之前,連緩解都不行,隻能将疼痛這樣忍過去。
”
晏季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心也不由揪起。
他實在是無法做到看着雲妙音這樣被疼痛一次又一次折磨。
就算每次用針灸術可以緩解,可也是需要時間的。
這對于将雲妙音含在口裡都怕化了的他簡直就是一種淩遲。
不行,就算上天入地,他也一定要将這種病根治。
正想着,卻聽院門口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皇上駕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