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公公并沒有立即回答晏季的問題,而是焦急地問道:“王爺,你的毒危及性命是真的嗎?
”
晏季的眸光閃了閃,顯然有些猶豫。
雲妙音見狀趕緊道:“沒錯,我是王爺的大夫,王爺因為中其他毒,誘發了火寒毒,所以,必須要盡快解毒,而盡快解毒必須知道火寒毒的配方,所以,你們如果真的關心王爺,便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
順公公的面色一變,不由轉頭看了安嬷嬷一眼。
安嬷嬷滿臉擔憂,對着順公公緩緩地點了點頭。
順公公長歎一口氣,終是道:“王爺,這火寒毒的确是奴才所下,但是,這件事……其實是蘭妃娘娘臨終前的吩咐,但她絕不是害你,而是要保護你。
”
“你說什麼?
”晏季的眸光驟然一縮,“你說這毒是我母妃給你的?
笑話!
哪個娘會給自己的孩子下如此惡毒的毒?
”
順公公立即焦急解釋道:“王爺,奴才真的沒有說謊,要不然,奴才怎會有這天大的本事,瞞天過海出宮生活呢?
而且,安嬷嬷你總該相信吧?
”
“沒錯。
”安嬷嬷聞言,立即點頭道,“王爺,其實老奴也是蘭妃娘娘安置好的,留在這裡接應順公公。
不瞞你說,我和順公公其實一直是對食的關系,蘭妃娘娘這樣也是在成全我們。
”
晏季的身子幾不可見地搖晃了一下。
任憑誰追查為自己下毒之人,最終追查到了自己母親身上,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然而,雲妙音眉頭緊鎖,想的卻并非是這個問題。
相對于當局者迷的晏季,她是局外人,也不摻雜個人感情,所以要理智很多,她想了想則問道:“你們剛剛說,蘭妃娘娘是為了保護王爺,這話從何說起?
”
“這……”順公公蹙了蹙眉,“其實關于這個,奴才也問過蘭妃娘娘,但她說,這件事知道的越少越好,讓奴才隻要記住,這毒幫王爺躲過了殺身之禍,至于解藥,她自有安排。
”
雲妙音一愣:“所以說,你既不知道這毒藥配方,也不知道解藥在何處?
”
順公公沉重地點了點頭。
晏季當即冷冷一笑:“死到臨頭,便編出這麼一個可笑的理由,你以為本王會信你?
”
順公公忽然自嘲一笑,擡起頭看向晏季道:“王爺,皇宮裡的太監都是一時風光,很少有人有好下場,奴才能在外,多活這麼久都是拜蘭妃娘娘所賜。
今日所說,也是希望王爺可以從蘭妃娘娘那裡入手,從而查到解藥,如果王爺不信,奴才願意以死明志!
”
他說完,便眸光一縮,直接拿起一旁的砍刀,就朝着自己的心口處紮去!
“不要!
”安嬷嬷大吼一聲撲過去。
雲妙音也是想要奔過去制止。
卻聽“哐當”一聲,那砍刀被晏季的劍挑開,直直飛到一旁的牆上落下。
順公公一愣,接着,滿臉的老淚縱橫:“王爺,你終是信了奴才!
終是信了奴才啊!
”
晏季緊緊地握着長劍,一言不發。
安嬷嬷伸手握住順公公的手,激動地聲音都顫抖道:“王爺,順公公這麼多年來,幾乎夜夜夢魇,夢到王爺被火寒毒折磨,每次醒來都說恨不得替你疼,老奴發誓老奴說的都是真的!
”
晏季的眸光一閃,還是沒有開口。
雲妙音看了下他的臉色,趕緊道:“王爺,這個我可以作證。
順公公眼底發青,發量過于稀少,腳步也遠比這個年紀的要更虛浮,的确應受睡眠困擾。
”
安嬷嬷眼前一亮:“多謝姑娘。
”
“不用謝這麼早。
”雲妙音嘴角一揚,“等我給順公公開些安神的方子,把他治好了,你們再謝我不遲。
”
安嬷嬷一怔:“姑娘能治?
我們探訪過許多大夫,也吃過很多藥,都無濟于事。
”
“她不是一般的大夫,她連本王的火寒毒都有辦法壓制,何況是夢魇。
”忽然,身旁的晏季冷冷地接過話道。
順公公眼前一亮,頓時喜道:“王爺的火寒毒可以壓制,那王爺就不必受那麼多苦了,對不對?
”
晏季沒有回答,一張臉依然冷得讓人膽寒。
不過,雲妙音卻松了口氣,因為她知道,現在的晏季隻是傲嬌而已,他方才能開口,就代表他已經信了這件事,并且不再怨恨了。
所以,她眼珠一轉,直接拉住晏季的胳膊道:“對呀,有我在,不會讓王爺受苦的,對吧,王爺?
”
晏季轉頭看向她,眼底溫柔,臉色終是和緩下來:“嗯,幸虧有你。
”
安嬷嬷和順公公一愣,偷偷對視一眼,臉上立即露出絲絲喜悅。
雲妙音的嘴角高高上揚,接着眼珠一轉道:“王爺,不如我們去屋子裡說話好不好?
這外面也挺冷的。
”
晏季的眉頭一鎖,一把拉住她的手道:“冷了?
”
“屋子裡暖和,老奴生了火。
”安嬷嬷到底伺候人多年,會察言觀色,見狀趕緊說道。
晏季臉色微沉,臉上其實還是有些不情願,但摸着雲妙音的确有些冰涼的小手,還是拉着她,直接一言不發地走進了屋子。
雲妙音立即扭頭,伸出另一隻手,對着院子裡的兩個老人招了招手。
兩人對視一眼,趕緊跟了進去。
屋子和尋常百姓家無異,對比王府自是簡陋無比,不過,卻收拾得很幹淨,很有煙火氣。
然而,安嬷嬷還是趕緊跑過去,想要用袖子去把凳子再擦一遍。
然而,雲妙音卻伸出手,直接拉住她的手道:“安嬷嬷,不必如此。
我不會嫌棄這裡,王爺也不會。
”
說完,便直接坐在了上面,接着拉過一個木凳,放到了自己身邊。
晏季雖未多說,卻随即坐了上去。
安嬷嬷除了眼眶紅了紅,卻是對雲妙音越看越喜歡。
真好,王爺找了個這麼好的姑娘做媳婦。
隻不過,不知道是妻是妾。
聽這姑娘說她是大夫,那想來身份不高,成不了妻吧?
哎,可惜了。
不過,這些想法雲妙音卻毫不知情,她心裡想着晏季的事,坐下後便趕緊問道:“順公公,安嬷嬷,雖然你二人關于火寒毒知道的有限,但你們對蘭妃娘娘一定了如指掌,那你們能不能回憶一下。
蘭妃娘娘可做過什麼異常或者隐蔽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