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怎麼了?
”雲妙音察覺他神色不對,趕緊走到他面前詢問。
晏季這才回神,擡頭看向雲妙音,蹙着眉道:“很奇怪,剛剛在找你的過程中,我竟然感覺自己走到了陣法中,下意識試着破解,卻發現一陣恍惚。
”
雲妙音一愣:“你說這些石頭是陣?
”
然而,晏季又搖了搖頭:“應該不是才對,剛到這個院子裡的時候我還特意看過,難道隻是有幾個石頭的擺放位置和陣相似,讓我産生了錯覺?
”
雲妙音眸光一聚。
說實話,她不太相信這世上有那麼多湊巧的事。
所以,盡管龍少钰和渝舟都很相信那範太尉,而那範太尉表現地也真的是足夠忠誠,可她作為旁觀者,還是覺得既然有所懷疑,就應該再證實一下。
想到此,她立即對着晏季道:“你等一下,我來看看。
”
晏季有些好奇她要做什麼,便也跟着看過去。
隻見雲妙音低下了頭,開始在每塊兒石頭的周圍繞圈子,而後瞳孔一縮:“這些石頭被人移了位置。
”
晏季一愣,趕緊低頭看去。
可在這些石頭的周圍,鋪的都是鵝卵石,乍一看,并不能看到有什麼明顯的痕迹。
而雲妙音則接着踢開了最邊緣的鵝卵石。
“你看,這鵝卵石下面的土壤濕度和其他土壤濕度不一樣。
因為這些大石頭下面的土壤長期接觸不到陽光,所以濕度很大。
而現在即将入冬,太陽并不是很烈,因此,那些被移動後的土壤并不能被太陽馬上曬幹,從而就出現了兩種濕度,也剛好可以證明,這大石頭原本在這個位置,隻是被人輕微的挪動了。
”
晏季眸光一縮:“等我一下。
”
接着,就見他忽然騰空而起,對着下面掃了一圈後,又重新落到雲妙音的身邊。
“你說的沒錯,現在這些石頭之中已經有一部分形成了陣的一部分,但還沒有完成。
而我剛剛,恰好就是走到了這一部分。
”
雲妙音臉色一冷:“真是能夠見縫插針,沒想到我們又差點中了招。
可誰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做這些事情,卻沒有被我們察覺呢?
”
晏季眯了眯眼:“範太尉。
現在我才想明白,為什麼他要每個石頭都檢查一遍安全問題了。
”
雲妙音一怔,是啊,什麼檢查安全問題,分明就是趁機挪位置。
真是幸好晏季發現了。
想到此,她立即道:“走,我們去找表哥。
”
晏季點點頭,同她一起走進了龍少钰的屋子。
因為現在是午後,龍少钰剛剛用完午餐之後,正在午休。
而渝舟則坐在不遠處的榻上閉目養神。
見他二人走進來,渝舟的眼睛立即睜開,對着他們匆匆地做了個噓聲的動作。
但雲妙音眉頭一擰,還是說道:“可我有急事找表哥。
”
渝舟一愣,剛想開口,就聽床上龍少钰的聲音傳來。
“沒關系,過來吧,我這一天都在床上躺着,除了吃就是睡,不差這一會兒。
”
雲妙音這才急急走了過去,開口詢問道:“表哥,這個範太尉,你真的很确定不會傷害你嗎?
”
龍少钰一怔,立即回答道:“他一生為官清廉,因為太過正直,所以親人們也因為得不到他的幫助而心生怨恨,漸漸與他斷絕了往來。
除此之外,我還救過他的性命,在朝堂上為他挺身而出說過話,所以,我的确很相信他。
”
雲妙音想了想:“那如果這個人不會被利誘,你覺得他會不會被威脅呢?
”
“更不會。
”龍少钰搖了搖頭,“他膝下無子,連夫人都已經去世,整個府裡,除了下人們,隻有他一人。
這也是你們都知道的事。
”
雲妙音不由擰起眉。
龍少钰趕忙問道:“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
這次,晏季來回答道:“我們剛剛發現院子裡那些裝飾用的大石頭,被人悄悄挪了位置,如今,在悄然變成一個大陣。
”
這話一出,龍少钰的臉色驟然一變。
渝舟則立即激動地說道:“王爺,這個範太尉不正是我國最擅長用陣法的人嗎?
”
“何止是擅長,他還有弟子無數呢。
”龍少钰歎了口氣,“但我還是不能相信會是他。
敢問這陣是什麼樣的陣?
”
“死陣。
”晏季眸光一聚,“除非作陣的人在外面自己解開,否則,裡面的人永遠無法出去。
”
龍少钰狠狠一怔,雖然不情願,還是開了口:“實不相瞞。
這個陣,我聽他提起過,不過那會兒,他說還在研究,并沒有成功。
”
這話一出,全體寂靜,龍少钰的臉上格外黯淡。
屢屢被人背叛,那種心情可想而知。
雲妙音見他這樣,不由眼珠轉了轉:“表哥,你先别難過。
你剛剛說他有很多徒弟,既然你相信他不會被威逼利用,那會不會是他的徒弟?
”
龍少钰不由眸光一亮,可還是皺着眉道:“但我們來府中這麼久,并沒有見到他有徒弟來過我們的院子,除了下人就是他自己。
”
但話音剛落,渝舟卻猛地想到什麼,臉上還有一種恍然大悟的神情。
龍少钰最了解他,當即問道:“渝舟,你發現了什麼?
”
“我是發現這次見面,範太尉身體比以前健壯了許多。
”渝舟眯了眯眼,“王爺,你記不記得,他以前因為長期親自去軍營,而且太沉迷于陣法,導緻身體有段時間非常不好。
這才讓皇上不得不同意讓他告老還鄉。
不過,我之前以為他回到了自己的家鄉,又不用再為軍事操勞,所以身體康健也是正常的。
但這麼一說的話,我忽然懷疑,我們見到的範太尉是不是本人。
”
聽到這話,龍少钰不由一怔。
因為他受傷的緣故,每次範太尉過來,隻是簡單和他說幾句話,并沒有過多的交談,所以,他也沒有察覺出什麼異常。
但聽了渝舟的這個分析,他也覺得此事很有疑點。
沉靜了良久,他終是開口道:“看來,我不能再在床上躺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