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島上,大家就都喊我妙音吧。
”雲妙音聽到周禮之的介紹,立即沖着阿雪微微一笑,“你好,阿雪。
”
阿雪其實并不知道王妃和妙音有什麼區别,因為她沒有學過禮節,更沒有學過與朝廷有關的事。
所以,在她眼裡,這也就是兩個名字而已。
但既然對方讓自己叫妙音,那她也沖雲妙音點了點頭:“你好,妙音。
”
隻是,語氣淡淡,神色也淡淡,遠沒有剛剛對周禮之那樣的熱情。
不過,雲妙音并不介意,反而更加覺得這兩人真的有情況,所以,當即沖着周禮之說道:“我是來拜訪伯母的,她現在可是在休息?
”
“沒有。
”周禮之聞言,立即做了個請的手勢,“她就在屋内,随我來吧。
”
雲妙音點了點頭,跟在他身後走了進去。
一旁,阿雪神情又黯淡了幾分,但也乖乖跟上。
“娘,這位是季……雲妙音,我的朋友,前來探望您。
”屋内,周禮之對着正坐在床頭閉目養神的婦人介紹道。
既然雲妙音不想在這裡依然用季王妃的身份,那他就尊重她,也省了母親聽到是王妃會不自在。
婦人聞言,立即睜開眼:“原來是阿澈的朋友,我這耳朵不好使,都沒聽到人進來,真抱歉,快請坐。
”
“不必客氣。
”雲妙音溫和一笑,“是我抱歉才是,這麼多天都沒得空來拜見伯母。
伯母身體可還好?
”
“好好好。
”婦人立即笑着點頭,“真沒想到,阿澈有這麼好的醫術,把我這老寒腿啊,腰啊什麼的都治好了。
”
“那就好。
”雲妙音微微一笑,随即從袖口中掏出一塊玉镯,“伯母,這是一塊用暖玉制成的镯子,您常年戴着,可以讓手保持溫暖,對身體也能起到舒經活血的作用。
”
婦人一愣,立即看向周禮之,不知道這禮該收還是不該收。
周禮之卻瞬間大怔,因為他知道這世間能一直保持溫熱的玉,乃是世間極品。
都說寶物價值連城,而這種玉,怕是連城池都換不來。
因為它對于女人駐顔和保養都有神奇功效不說,又實在太過罕見。
就連長期在北辰國的皇宮的他都從未見過一塊兒,隻是有所耳聞而已。
所以,立即對着雲妙音道:“不行!
這玉太珍貴了,我們不能收。
”
雲妙音眉頭一皺:“的确,這玉很珍貴,但伯母對于你來說比這個珍貴,而你對我們來說,亦然。
如果你們不收,反而讓我覺得,我們的生死之交,也不過如此。
”
周禮之眉頭一皺,糾結了片刻,終是開了口:“那好吧,那我就替母親多謝了。
”
雲妙音唇角一揚,立即将玉镯為婦人戴上。
很快,婦人就感覺到手指間一直都有的隐隐痛意消除不少,手臂及手掌也都暖了起來。
“果然很神奇,多謝姑娘了。
”婦人驚奇地動了動因一直要做針線活而僵硬的手指,開心地說道。
雲妙音松了一口氣:“有用就好,對了伯母,我看今天外面太陽還不錯,其實您應該多出來走動走動,曬曬太陽的。
不過,這個想必周太醫已經告訴您了吧?
”
“是。
”婦人下意識看了阿雪和周禮之一眼,而後抿了抿嘴道,“阿澈告訴我了,這不是還不習慣到處走嗎?
回頭,我習慣習慣。
”
很好的借口,要不是雲妙音聰明,肯定就信了。
但她看這婦人的神色,分明就不是不想出去,而是想讓周禮之和阿雪單獨相處吧。
哎,周禮之這個木頭。
想到此,她立即道:“原來是這樣,那伯母記得多走走,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
既然如此,婦人也不好多留,立即讓周禮之把雲妙音送了出去。
而院門口,雲妙音看了一眼跟在周禮之身後不遠處,正默默朝這邊望着的阿雪,随後開口道:“島上的風景很好,但阿雪應該都沒有見過,我覺得伯母應該不需要你一直在身邊伺候,再說,還有婢女,你可以帶着阿雪到島上四處走走。
”
周禮之這才想到,阿雪那麼有好奇心,的确不應該将好不容易獲得自由的她,又困在一個小小的院子裡。
所以,立即恍然大悟一般地點了點頭:“還是你想得周到,多謝提醒。
”
雲妙音勾唇一笑,随即離開。
而周禮之則快步走回了院子裡。
轉角處,等在那裡的晏季過去牽了雲妙音的手:“怎麼樣?
他們收下了嗎?
”
“收下啦。
”雲妙音得意地笑了笑,“就憑我這三寸不爛之舌,讓他們收下還是問題嗎?
”
“那就好。
”晏季長出一口氣,“不知道何以為報,金銀财寶他們應該也不會在乎,隻能先這樣了。
”
“沒關系,來日方長。
這一輩子,我們都護他們母子無憂就好了。
”雲妙音見狀,趕忙安撫道。
“嗯。
”晏季溫柔地點了點頭,随後從袖子裡拿出一隻玉戒,“那麼好的暖玉镯子島上隻有一塊,不過,我還找到一隻玉戒,應該是外祖母的,可以給你戴。
”
“哇,你們這島可真是寶藏。
”雲妙音眼前一亮,立即伸手了手。
對待夫君送的禮,那必須要欣然接受。
晏季唇角微揚,為她緩緩戴在了無名指上。
因為雲妙音說過,在她們那個年代,結婚的時候就會在這根手指上戴上婚戒,因為這根手指的血連到心髒。
所以,他一直都在尋找最能溫暖她心的東西,如今,終于可以親手為她戴上。
手熱,心暖,雲妙音眸光發亮,随即主動牽起晏季的手,和他一起肩并肩離開。
而周禮之匆匆回到了院子,則立即接受了雲妙音的建議,對着阿雪說道:“阿雪,今天天氣不錯,我們要不要去外面轉轉?
”
然而,平時聽到這種話一定會開心答應的阿雪卻搖了搖頭,随後,神色黯淡地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周禮之眉頭一皺。
把她救出來這麼久,還沒見到她不開心過,今天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