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雲妙音斂下眼眸,“若不是她,我怎麼會有機會救你?
所以,王爺應該感謝的人是她。
”
晏季的臉微微一沉,一雙眼眸也變得格外幽深。
不過,卻是很快恢複神色,溫柔道:“你先休息一下,不過别睡太久,我讓人去做點吃的給你,吃完了再睡。
”
說完,便為她掖了掖被子,接着,轉身匆匆離開。
身後,雲妙音長長地出了口氣。
聽到水若茗便如此迫不及待地出去,想來,是去找她了吧?
真是可笑,一邊對自己溫柔,一邊牽挂别人。
她都替他累。
聽着他的腳步越走越遠,想來是已經離開了院子。
雲妙音眼睛一眯,開口喊道:“風如,子煙,你們誰在外面?
”
這話一出,兩個人齊齊跑進,直接沖到她的面前,紛紛急切地詢問着她的情況。
雲妙音微微一笑:“我很好,我想回府,你們扶我起來。
”
風如和子煙頓時一怔,眉頭皆皺了起來。
雲妙音正等着被扶,見到二人沒有行動,不禁眉頭一蹙:“怎麼了?
來了季王府,就不聽我的話了?
”
“不是。
”風如聞言趕緊說道,“那位嶽公子剛剛交代奴婢,讓小姐務必卧床好好休養幾天,以小姐現在的身子不适合出去坐馬車颠簸。
”
雲妙音聞言不由不屑一笑:“坐個馬車而已,我如果要休養,回府裡自己休養也一樣。
”
“可是……可是二小姐回府了。
”風如本有些猶豫,但想了想還是說道。
雲妙音一愣:“你說雲妙涵?
她怎麼回來了?
”
“聽阿夏說,是因為趙姨娘的兒子康複了,整日繞其膝下,趙夫人便更加思念二小姐,所以,求了老爺幾日,老爺終是松了口,如今已經回府兩天了。
”
雲妙音雙眼一眯,沒想到,她回來的這麼快。
隻是,因為她,自己便不回府?
她雲妙音幾時怕過她?
想到此,她當即冷冷一笑道:“她算個什麼東西,也值得讓我躲開?
去收拾東西,馬上走。
”
“小姐……”風如眉頭緊皺,還想要勸說。
旁邊,子煙卻忽然說道:“小姐,她的确不值得,也不配。
但是,再美味的佳肴也要躲着有蒼蠅的地方,那不是因為蒼蠅讓人害怕,而是因為惡心。
小姐這會兒正是需要靜養的時候,何必非要讓隻蒼蠅圍着你繞,就算無所謂,也多少會膈應的吧?
咱們有力氣了再過去,她若是敢來惡心人,直接将她拍死。
”
子煙說的語速平穩,語氣如常,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描述如何繡花。
雲妙音的嘴角不由抽了抽,倒是不知道,這小丫頭不僅沉穩腹黑,還這麼毒舌。
其實她說的不無道理,有句話叫眼不見心不煩,她現在的狀況,的确不适合去看着她添堵。
可是,留在季王府,看着晏季和水若茗,那不是另外一種程度的心煩嗎?
想到此,她忽然覺得,看來有必要在外面給自己置辦一個宅子了。
可以不大,但至少有個可以容身的地方。
而如今,仔細想去,竟是天下之大,沒有她可以安靜生活之所。
忽然間,竟是有些想念那月老祠。
雖然簡陋,但那段時間卻是她過得最甯靜的時光。
隻是,那地方按理來說,應該還有些危險,所以,應該已經不存在了吧?
雖然這麼想,她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那月老祠怎樣了?
是不是被燒了?
”
風如和子煙一愣,完全不明白她怎麼忽然從回府又想到了月老祠。
但是,還是趕緊回道:“沒有被燒,不過,也沒有開放。
”
雲妙音一愣:“為什麼?
是王爺還沒顧得上管那裡?
”
“不是。
”風如搖搖頭,忽然笑道,“王爺一回來就命人帶着口罩,拿着小姐之前拿來消毒的東西,對月老祠裡裡外外都擦拭了一遍,之後,還自掏了一千兩銀子,要将那裡重新翻修,所以,現在還是禁止通行的狀态。
”
雲妙音頓時眼前一亮,其實,她對那裡還是很有感情的,若是能保住,真是再好不過了。
隻不過,明明是一把火就能解決的事,以晏季這種怕麻煩的性子,為何要如此做呢?
難道,是因為那是他之前與水若茗一起拜過的月老?
想到此,她的心頓時發堵,當即臉色一沉道:“你們去找一家安靜一些的客棧,我不回府,我先在外面住幾天。
”
風如頓時大驚:“小姐,你去客棧幹嘛啊?
王爺這裡不是很好嗎?
在客棧,奴婢們也不方便照顧你啊。
”
“對啊,小姐。
客棧人來人往的,而且夥食肯定比王府差遠了,對小姐的恢複很不利。
”一旁,子煙也立即附和道。
“所以我才讓你們找安靜的,至于夥食,補身子不一定要山珍海味,我是大夫,我知道吃什麼對我最有利。
”然而,雲妙音卻異常堅決,“你們别說了,我心意已決,快去吧。
”
風如和子煙兩個人還是眉頭緊蹙,猶豫着不想動?
雲妙音眸光一冷:“所以,你們是想讓我現在自己去一家一家找客棧嗎?
”
“不是的,小姐,奴婢馬上去。
”風如一聽,立即應道。
她最了解小姐的性子了,小姐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
子煙也輕輕地歎了口氣,沒有再勸說。
如今,隻能盡力找一個條件很好的客棧了。
看着二人離去的背影,雲妙音終是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接着,再次閉上了雙眼。
而府中,晏季神色頗冷,正聽陳管家答着所問之事。
“王爺,老奴不記得水姑娘在王爺離府後有來過,倒是這兩日,她來了幾次,說是想探望王爺,但王爺之前吩咐了除了聖旨和軍中密信,其他一概不理,所以,老奴便讓水姑娘先回去了。
”
晏季的眸色一深:“你是說,自本王出事後,一直到本王再回府,她都沒有出現過,對吧?
”
陳管家仔細思索,最終點了點頭:“老奴實在是不記得她來過,因為那幾日是老奴親自守的門,老奴倒是記得雲姑娘來過。
”
晏季的雙眼緊緊眯起。
“對了,王爺,還有一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