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男子的眸色立即冷了下來:“官府?
可有說所為何故?
”
“似是挨家挨戶盤查,說是出了綁匪要捉拿。
”吳白想了想道,“不過那官兵的衣着倒不像官府,更像是軍隊之人。
”
這話一出,雲妙音立即一怔,她下意識脫口而出:“那他們的兵器上,該不會有虎須吧?
”
“正是。
”吳白轉頭看向她,“你怎麼知道?
”
雲妙音臉頓時一僵,既然如此,那就是虎嘯軍無疑了。
出了綁匪那就是說明有人被綁架,再加上虎嘯軍……
難不成是晏季?
難道……是為了找她?
想到此,她心裡不禁一慌,該怎麼辦?
若是被虎嘯軍的人查到她大半夜出現在一個男人屋裡,那她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想到此,她來不及解釋,趕緊道:“你們這裡哪裡可以藏人?
”
吳白不解:“雲姑娘,你又不是綁匪,幹嘛……”
“我不是,你們是啊!
”雲妙音無語地瞪了他一眼,這人簡直榆木腦袋。
吳白一愣,這才明白過來她說的什麼意思,趕緊道:“閣主,那屬下馬上帶雲姑娘去躲起來。
”
“來不及了。
”紫衣男子話音一落,門外便響起了腳步聲。
接着,便是黑鷹冰冷的聲音:“我們爺在休息,不能進。
”
雲妙音心一提,聽着外面接下來那有拔劍而出的聲音,不禁深吸一口氣,準備幹脆出門。
實在不行,待會就和晏季解釋一下好了。
然而,卻聽旁邊,一個她熟悉的機關聲“啪嗒”一響,紫衣男子所坐的床榻之上,立即打開了一個可容納一人的暗格。
雲妙音眼珠一轉,也不多說,直接跳了進去。
機關再次啟動,接着,便是紫衣男子的話:“黑鷹,讓他們進來。
”
黑鷹立即将劍重新插入劍鞘當中,将身子從門前讓開。
屋外,柴蒙立即帶着幾人走進,隻見床上攤開着一個掀起的被子,而旁邊的榻上,紫衣男子正在系着腰帶,旁邊之人将外衣遞過去,顯然是剛起床的樣子。
再環顧一周,并無其他人出現,終是拱了拱手道:“滕爺,打擾了。
”
之後,一行人便快速離去。
聽着腳步聲漸遠,紫衣男子将機關打開,雲妙音立即從裡面爬了出來。
紫衣男子眸光閃動:“看來,日後的确不能以這種方式請雲姑娘了。
”
這事剛剛兩人已經讨論過,雲妙音自然知道他是在打趣,幹脆無語地瞥了他一眼。
之後,也不由歎了口氣道:“我也沒想到會鬧這麼大。
”
她剛剛醒來之時,已經是深夜,自然想得到兩個丫鬟已經急了多久。
可也因為是深夜,想着她們找不到自己,興許睡了等天亮再找,所以,也并沒有讓人及時去通知他們。
誰知道,竟是搞得虎嘯軍滿城搜查的結果。
這事可大可小,若是被有心人利用,那晏季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此,她趕緊道:“我真的要趕緊走了,我們下次再見吧。
滕爺。
”
紫衣男子一愣:“叫我封就好。
”
這話一出,吳白立即驚奇地望了他一眼。
雲妙音腳步一停:“就一個封?
”
“恩。
單字封。
”
“好吧。
”雲妙音心裡焦急,也顧不得那麼多,當即道,“再會了,封。
”
說完,便匆匆朝外跑去。
屋内,吳白忍不住感歎:“沒想到,她一個小姑娘竟然會牽動虎嘯軍。
”
滕封的眸光幽深:“她值得。
”
吳白驚訝的雙眼瞪大,總覺得這句話很有深意,一時間,有點不知怎麼接。
而滕封難得沒注意他的神情,而是眉頭微鎖道:“去給她安排輛馬車,保護好她。
并且,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晏季要找的人是她。
”
吳白蹙了蹙眉:“是。
”
看着吳白匆匆而去的身影,滕封的臉色微沉。
沒想到,那個能影響戰神季王之人,竟然是雲妙音。
也希望,不要被人知道,否則……
他擡頭望向窗外,空中風卷雲湧,仿佛從未平靜過。
門外,吳白忍着後背的傷痛追上雲妙音,沖着她喊道:“雲姑娘,閣主為您準備了馬車,您可以随意使用。
”
雲妙音看着這條街所在的位置,沖他們擺了擺手:“沒事,這裡距離禦史府不遠,我走回去就行。
”
卻聽一旁,黑鷹低聲道:“恐怕沒那麼簡單。
”
“怎麼了?
”雲妙音一愣,“難道我府中出了什麼事?
”
“不是。
”黑鷹搖了搖頭,“我剛剛去确認了一下消息,昨日自你被我帶回後,南遠山便被虎嘯軍封了山,季王親自帶人搜尋,之後到天黑未果後,便命人連夜在京城搜尋。
”
“什麼?
封山?
”雲妙音大吃一驚,“現在還在封着?
”
“是。
”黑鷹點了點頭。
雲妙音頓時臉色發白,南遠山可是佛教聖地,每日都有源源不斷的香火,他這樣直接給人家封了,萬一惹怒佛祖。
她其實一向并不是迷信之人,或許是遇到了玄廻大師的緣故,總之,她不想有任何不好的事在晏季身上發生。
她眉頭緊蹙,又問道:“那你可知道,季王在哪裡?
”
黑鷹立即道:“據可靠消息,還在南遠山。
”
雲妙音眉頭一緊,立即跳上馬車,對着馬夫吩咐道:“走,去南遠山。
”
有滕封的指示,吳白當下便要悄然跟過去,然而,剛一動身,卻被黑鷹倏地伸手抓住。
“你幹嘛?
”看着自己手腕上多出的手,吳白不禁不自在地抖了抖,“大男人别拉拉扯扯。
”
黑鷹眉頭微鎖:“你身上有傷,回去歇着,我去。
”
說完,便立即飛遠,很快消失不見。
吳白撇了撇嘴,幹脆掉頭而回。
也罷,反正你輕功比我好,而且,他剛剛被抽得真的挺疼的。
馬車一路疾行,很快到達京城門前。
“站住。
”不出意外,守城的士兵一把将馬車攔下。
雲妙音歎了口氣,這會兒也不知道她的畫像是不是被貼得滿京城都是。
罷了,若是被攔住,便由他們去通知晏季吧。
正想着,隻見馬車的簾子被掀開,然而,露出的卻是一張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