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現在京城内所有地方都查了,隻剩下大皇子的府邸還有皇家驿站沒有查。
”晏季面前,柴蒙滿頭大汗,急匆匆來報。
“查,都給本王查!
”晏季手持長劍,滿臉暴怒,還有深深的愧疚。
十步,他離開音音隻有十步。
就這樣的距離,他就能讓人将她擄走。
他還談什麼保護她!
柴蒙面露猶豫:“可是按律,皇室之地沒有皇命不得輕易搜查,萬一大皇子不同意且向皇上彈劾……”
“由不得他不同意。
”晏季雙眼一眯,“本王親自去。
”
大皇子府,曾經的禦王府三字已拆,剩下隻有沒有門匾的大門,不禁顯得有幾分蕭索。
柴蒙上前,敲響了那扇厚重的大門。
很快,大門開了一條縫,露出管家那張帶着睡意的臉。
“你們……”
然而,管家的話還未說完,就見晏季将門一推,直接沖了進去。
管家臉色不由一變,然而看到帶頭之人竟是晏季之時,也不敢造次,隻能飛快派人去抄近路通知晏辰郁。
屋内,晏辰郁剛飲完酒,還未睡下,就聽到小厮匆匆來報。
他眉頭一擰,搖搖晃晃站起身。
“皇叔?
呵……搶了我的女人,現在又擅闖我的王府,我倒要看看他要做什麼!
”
說着,便推門朝外走了出去。
果然,就見晏季帶着一堆人馬,直闖他的院落,且個個手持鋼刀。
晏辰郁的眸色霎時變冷:“皇叔,你這是作甚?
帶着人來殺我?
”
“本王對殺你沒興趣。
”晏季面色冷凝,“雲妙音被人綁架,本王帶人全城搜尋,所有府中隻有你這裡沒有搜。
”
這話一出,微醺的晏辰郁卻有些清醒:“你說什麼?
雲妙音被劫?
在哪裡?
沒有人保護嗎?
”
晏季的眸光倏地一聚,這些問題,恰恰戳到了他内心最痛的點。
他深呼一口氣道:“本王沒有時間和你解釋,現在救人之事刻不容緩,需要立即搜查,希望你行個方便。
”
晏辰郁一愣,接着嘲弄一笑:“你是覺得我綁了她?
呵……我若是要綁她,何需等到現在?
她不愛我,綁了她就會愛嗎?
”
晏季的眉頭不由緊緊鎖起。
原本,他多少是有些懷疑晏辰郁的。
但看他現在這樣子,早就沒有當年的意氣風發,有的隻是毫無野心下的極緻堕落,倒讓他打消了許多懷疑。
所以,終是道:“本王沒有指控任何人,但也不能排斥有人故意将她藏于此地。
”
“呵,我的府邸誰敢藏,你搜,随便搜!
”晏辰郁大手一揮,臉上毫不在意。
晏季眸光一深,立即對着身後之人擺了擺手。
府邸不小,但因為搜查人數衆多,也隻用了一刻鐘的時間便搜查完畢。
“啟禀王爺,沒有搜到。
”
晏季眉頭緊鎖,深深地看了晏辰郁一眼,便拂袖而去。
晏辰郁也未阻攔,如今酒勁上頭,他已經快要昏昏欲睡。
而且,那女人的生死也已經不由他來過問了。
這麼想着,幹脆轉身,搖搖晃晃地走進卧室。
然而,卻見床上,竟是赫然躺着一個女人。
他眉頭一擰,當即滿臉怒氣地快步走過去。
自從雲妙涵那個女人之後,他現在對女人是心理和生理上的雙重排斥,所以,這段日子一來,他任何女人都沒有接近過。
如今,他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個女人敢如何大膽跑入他的房間。
然而,走近一看,晏辰郁卻是整個人僵在那裡。
因為那閉眼躺在床上之人,根本就不是他府中的妾,而是晏季正在發瘋尋找的雲妙音!
怎麼回事?
晏辰郁眉頭緊蹙,死死地盯着床上那雙眼緊閉,明顯是被迷暈的人。
忽然,一道光從他有些尚殘餘着清明的腦中浮現。
他倏地轉頭:“辰希,是不是你?
”
很快,晏辰希從屋門走進,沖着他邪邪一笑:“大皇兄,你不是想要這個女人麼?
我給你帶來了。
”
“果然是你?
”晏辰郁雙目瞪圓,“所以,你剛剛是把她藏在了我的密室裡?
”
“當然,怎麼樣?
我設計的密室高明吧?
晏季手下那批人一個都沒找到。
”晏辰郁嘴角高高揚起,滿臉都是得意。
晏辰郁卻眉頭一擰:“把她送走。
”
這話一出,晏辰希的面色頓時一變:“大皇兄,你現在這麼消沉,不就是因為這個女人麼?
現在你把她生米煮成熟飯,之後繼續大展宏圖,不好麼?
”
晏辰郁的雙眼一眯:“大展宏圖?
你以為我真的對雲妙音做了什麼,皇叔會放過你我?
到時候,以他的性子,别說看着我登上皇位,恐怕連性命都讓你我不保!
”
“呵,那也要看看他有沒有命活的到那天。
”晏辰希冷冷一哼,眼中充滿不屑。
晏辰郁頓時緊張了起來:“你對他做了什麼?
辰希,對于皇叔,你切不可輕舉妄動,他真的不是你想象中那麼簡單。
”
“是嗎?
”晏辰希直接翻了個白眼,“我倒覺得他也不過如此。
為了女人發瘋,能有什麼好下場?
”
話音一落,晏辰郁的臉色立即沉了下去。
晏辰希立即道:“大皇兄,我不是說你。
”
“說我也沒錯。
”晏辰郁自嘲一笑,“當初,若不是為了那個賤女人蒙蔽而發瘋,我又何故至此。
”
晏辰希深知自己戳到了他的痛處,還想多說,可晏辰郁卻擺了擺手:“辰希,我知道你為我着想,但現如今,皇位離我已經太過遙遠,不争也罷。
可你是我唯一在意的親人,我不希望你出事。
把雲妙音想辦法送回去吧,抹掉痕迹,不要讓皇叔查到是你。
”
“查不到。
”晏辰郁蹙起眉,“因為這件事本就不是我所做,隻是,你當真要放棄?
大皇兄,當年若是沒有你,我根本活不到現在,所以,隻要能讓你振作起來,讓我付出什麼都心甘情願,哪怕我這條命。
”
晏辰郁狠狠地歎了一口氣,苦笑着搖了搖頭:“可我不會心安,送走吧。
”
說完,便直接大步離開。
屋内,晏辰希的雙手卻握緊雙拳。
可是大皇兄,不幫你,我也不會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