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内,上好的酒樓——德陽樓。
雲妙音站在對面酒樓的包廂内,遙望着目标人物出現,不由轉頭看向晏季道:“夫君,我要出發了,快幫我看看有沒有哪裡穿幫?
”
晏季站在她面前一臉無奈,并且妄圖做最後的掙紮:“你真的要去?
”
“當然啦,我們不都說好了嗎?
快幫我看看嘛!
”雲妙音撅起小嘴,不由催促道。
晏季捏了捏眉心:“你隻要待會别做出這麼可愛的動作去撒嬌,光從易容後的外表來看,還是很難看出不是阿成的。
”
“那就好。
”雲妙音松了口氣,下意識道,“除了你,我怎麼可能對别人撒嬌?
”
晏季的心瞬間就軟了,歎了口氣道:“那你放心去吧,我就在這裡看着你。
”
“好。
”雲妙音立即喜笑顔開地準備轉身離去。
然而,剛剛走到門邊,就被晏季又一把拉回懷裡,咬着她的耳根道:“點到即可,不許太誘惑,也不許有過多肢體接觸。
”
“噗。
”雲妙音被他搞得又好笑又無奈,“我又不是對男人,你看把你小氣的。
”
“女人也不行,是人都不行。
”晏季眉頭一擰,嚴肅道。
雲妙音好笑地搖搖頭:“好好好,遵命!
”
晏季這才将她放開,但是臨走前,對着她的耳朵狠狠地咬了一口。
傷害不大,但是撩人能力極強。
雲妙音的耳朵瞬間變得通紅,趕緊瞪了他一眼,匆匆走出門。
那日,她安排阿成在羅昕最低谷的時候出現,就是要攻破她的心理防線,快速移情别戀。
這不,果然成功了。
昨天,青鳥便來和她彙報,告訴她羅昕躲在屋子裡繡好了一個荷包。
而且那荷包上,還有一個“成”字。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畢竟,古代女子送定情物首選就是荷包,毫無創意。
而今日,阿成就受到了邀請,說是要感謝他那日出手相扶,至于真實原因……呵呵,怕不是要表白心聲了吧?
啧,才幾天時間就能把晏季這個心上人忘了,真不知道該說她“灑脫”還是水性楊花了。
不過,她忘了晏季,不代表自己會忘了她怎麼為了得到晏季而害自己。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何況隻有七天。
所以,她理了理身上的男裝,大步走進酒樓。
她如今肚子的确是有些微微突起,但正好,因為扮成阿成是需要魁梧一些的。
所以,墊了肩,又套上幾層衣服之後,不僅看不出她是個孕婦,反而還讓身材寬厚了起來,倒是更像阿成了。
至于為什麼不讓阿成再來演戲,自然是雲妙音更好發揮。
畢竟,阿成是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男子,多少對女子會無法“施展拳腳”。
而她嘛……呵呵。
好吧,她不會承認自己是想過回戲瘾的。
包廂的門很快在店小二的帶領下打開,雲妙音,不,“阿成”走了進去。
包廂内,羅昕獨自一人坐在其中,見到“阿成”走進,頓時眼前一亮,立即站了起來,一臉嬌羞道:“阿成公子你來了,快請坐。
”
“多謝姑娘。
”“阿成”朝着她溫潤一笑,接着坐在了她的對面。
羅昕卻并沒有跟着坐下,而是将店小二揮開,自己擡手拿起了茶壺,并且繞到了桌子對面“阿成”坐的那一側,對着他道:“阿成公子,讓我為你倒杯茶吧。
”
“阿成”一愣,趕忙推拒道:“這怎麼使得,我自己來便好。
”
說着,便伸手去拿眼前的杯子,而羅昕卻早已伸出纖纖玉手。
所以,結果便是阿成一個不小心,直接握住了羅昕的手。
“他”的臉上一慌,趕緊松開了手,并站起身對着她惶恐地道歉道:“抱歉,羅小姐,我……我不是故意的。
”
然而,羅昕的臉卻是一片绯紅,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朵上,對着“他”輕輕道:“阿成公子,我不介意。
”
說完,接着将茶倒進了“他”的碗裡,之後,還羞澀地對着“他”含情脈脈的望了一眼,才轉身又走回對面。
看着羅昕矯揉造作的背影,雲妙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根本不需要晏季提醒,她自己都覺得和這種女人觸碰很惡心,回去一定要好好洗洗這隻手。
不過,戲還是要演的,而且剛才拜晏季所賜,她的耳朵還帶着點微紅,所以,“他”故意裝作一副很窘迫的樣子,低着頭也坐回了桌子前,拿起茶杯,假裝心不在焉的喝着。
對面,羅昕頓時自我感覺格外良好,并且覺得縱然晏季那種男人很有魅力,但這種純良小男生也不錯。
所以,頓時更加心生歡喜了起來,幹脆直接從衣袖裡掏出那個繡好的荷包,對着“他”遞了過去:“成公子,這是我親手為你所繡的,希望公子不要嫌棄。
”
“阿成”頓時愣住,看着這隻繡着鴛鴦的荷包,被她捧在手心遞到自己眼前,不由臉上帶着一絲疑惑道:“羅姑娘,你……這是何意?
”
“成公子,我的心意你難道不明白嗎?
”羅昕微微一笑,并沒有把荷包收回,而是開門見山道。
“阿成”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沖擊和驚吓,連忙站起身道:“羅姑娘擡愛了,但阿成隻是一介草民,怎敢高攀羅姑娘。
”
羅昕不在意的笑了笑:“你現在是一個普通百姓沒錯,但是你忘了我爹是做什麼的嗎?
明年的科舉可是由我爹負責的,隻要你願意和我在一起,我回去和我爹一說,就算你明年當不了狀元,讓你當個探花也是輕而易舉的,到時候你想在京城做個官還不容易嗎?
”
對面,雲妙音的眸光不由一深。
羅昕的父親負責科舉她是知道的,但是這種徇私舞弊的行為,她卻是第一次聽說。
的确,狀元是皇上欽點,别人做不了主,可是下面的名詞就是主考官的事了。
原來這個女人不僅水性楊花,而且還三觀不正。
隻是,她的父親是真的每年都參與其中,還是這個女人過于天真地想當然呢?
看來,說不定他們這一次行動還有意外收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