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聽說了嗎?
皇上為齊老将軍和長公主賜婚了!
三個月内大婚,目前在選良辰吉日!
”禦史府内,阿夏一路跑進院子,對着雲妙音道。
作為一個合格的cp粉,雲妙音的眼睛頓時一亮,立即嘴角咧到了耳朵上:“太好了,我的cp終于要結婚了,搞到了真的就是幸福!
”
阿夏不禁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小姐,什麼屁啊婚啊真的什麼的?
”
雲妙音:……古代人真難溝通。
她懶得解釋那麼多,幹脆擺擺手道:“沒什麼,随口說說。
不過,這聖旨的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
“不止我知道,大家都知道了,現在街頭巷尾的老百姓都在讨論呢!
”阿夏也不糾結,當即興奮地說着,眼中的八卦之魂也在熊熊燃燒。
雲妙音卻不禁有些緊張,畢竟,黃昏戀在這個年代裡,應該接受度不會那麼高。
她趕緊拽住阿夏問道:“那你可聽到,大家都是怎麼說的?
”
“大家都和小姐說的差不多,什麼有情人終成眷屬啦,兩個人終于苦盡甘來啦,一定是真情感動了上蒼,或者又相信愛情了之類的。
”
雲妙音:……這群古代人民思想倒是挺前衛的!
不過這樣就好,她可以放心了。
正想着,卻見風如從院外走進:“小姐,水姑娘在府外求見。
”
雲妙音一愣:“是水若茗?
”
風如點點頭:“正是。
”
雲妙音眉頭不由微微蹙起:“她可有說何事?
”
“沒有。
”風如搖搖頭,“不過,她看起來面色有些焦急。
”
雲妙音想了一瞬,終是道:“那就請她去正廳吧,我随後就去。
”
畢竟,她對水若茗并沒有敵意,就是作為同樣喜歡晏季的人來說,有那麼點尴尬。
不過,她這次壓根還沒來得及尴尬,就見水若茗一看到她便急急迎過來道:“雲姑娘,求你救救我祖父!
”
雲妙音不由一愣:“你别急,慢慢說,水大人怎麼了?
”
“今晨我喊祖父起床之時,忽然發現他昏迷不醒。
後來皇上派了太醫們前來,有人認為中風,有人認為中毒,意見不統一,現在還沒得到救治。
”水若茗焦急道,“雲姑娘,大家都說你醫術好,你能不能去府裡為我祖父診治一下?
”
雲妙音不禁一怔,竟然有人認為中毒?
若說毒術,周禮之最擅長,所以,她下意識問道:“那周太醫有前去嗎?
”
“周太醫?
”一道莫名的光從水若茗眼中一閃而過,她面露疑惑道,“雲姑娘說的可是那位名叫周禮之的太醫?
他今日有進府,雲姑娘和他很熟?
”
對于她最後的問題,雲妙音眉頭微蹙,不知為何,忽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所以,便随口回道:“也沒有很熟,隻是想到他醫術比較高明,對毒術也頗有研究。
”
“沒錯,雲姑娘說的正是。
”水若茗點點頭,“正是他提出我祖父中了毒,但其他太醫都不認可,雲姑娘,你能否幫忙?
”
雲妙音的眸光深了深,抛開水若茗這一層,水太傅也是晏季的夫子,且一直又有合作,她實在不能不管。
所以,終是點點頭道:“好,我這就随水姑娘一同前去。
”
水若茗眼前一亮,當即道謝後,便帶着她一同去了水府。
水府内,幾名太醫正在院子裡與周禮之争執不下,個個臉紅脖子粗,群情激昂。
而周禮之則神色淡定,雖不确定到底是何毒,但死活不認可其他人按照中風醫治的方法。
雲妙音走進之時,幾乎被這幾人吓了一跳。
畢竟,以往幾次會診也碰到過這幾位,可從未見哪次這麼激動過。
她嘴角一抽,趕忙上前禮貌地行了個禮,也對着周禮之微微笑了笑,便想趕緊溜走,不參與他們的争論。
豈料,還不等邁開步伐,就聽那其中一名太醫道:“雲姑娘來得正好,正好幫我們評一評,到底是我們幾個人錯了,還是周太醫正确?
”
雲妙音嘴角一抽,這兩個難道不是一個意思麼?
但大家都是前輩,她是打死不敢吐這種嘈的,所以,抿了抿嘴唇道:“我還不知道情況,所以……”
“沒事,我們現在就告訴你。
”
不等她說完,大家就又開始亢奮地将自己的診斷依據說了出來。
周禮之見狀,也幹脆說出自己所想。
雲妙音不禁有些頭大。
因為乍一聽,似乎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大家的确都有自己的依據。
隻是,她連病人都還沒看過,又怎能輕易下結論?
所以,還是委婉道:“幾位太醫,能否先讓我親自确認一下,再回答你們?
”
“也罷!
”那太醫大手一揮,“雲姑娘去就是,我們在這等着,若是你覺得誰錯,誰就回皇宮,我們也不廢話。
”
雲妙音頓感壓力山大。
隻不過看個病而已啊,為什麼如此激動?
倒是周禮之看出了她的為難,連忙說道:“雲姑娘,你不要受我們影響,相信自己的判斷即可,大家良性讨論,不要有壓力。
”
這話一出,其他幾人也意識到了有點失态。
雖然他們的确是很想勝利,但也不能為難一個小姑娘,所以,也随即道:“周太醫說的沒錯,我們隻是讨論。
”
雲妙音這才松了口氣,随即推開卧室的房門。
頓時,一股淡淡的清香噴鼻而來,讓她微微一怔。
因為卧室裝飾地十分清新淡雅,牆上貼得也全是字畫,她還以為會聞到墨香呢。
不過,這氣味倒是十分好聞,一點都不會讓人生厭。
因為心裡惦記着水太傅的病情,她也沒多想,便趕忙走到了床邊。
隻見水太傅雙眼緊閉,嘴角有口水流出,的确與中風的症狀有部分類似。
“雲姑娘稍等。
”同她一起走進的水若茗見狀,立即用手帕将水太傅嘴角的口水擦幹,接着抱歉道,“雲姑娘别介意。
”
“無妨。
”雲妙音立即微笑着搖了搖頭。
病人流口水這種事,對她來說早就是小兒科了,畢竟,她可是在病人肚子裡翻腸子都面不改色的人。
不過,當水若茗退到一旁,她看到水太傅那被擦拭後的嘴唇之時,眸光卻是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