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本王熟讀律法之時,你還在奶娘懷裡喝奶呢,現在翅膀長硬了,過來向本王質問律法了?
”晏季眉頭一挑,滿臉的不屑與譏諷。
晏辰尉頓時面色一冷。
若是别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他怕是早已将此人直接拿下。
可眼前之人不是别人,而是他那狂妄不羁連父皇都忌憚三分的皇叔,并且,武力值和權勢都不在他之下。
所以,他胸口起伏了片刻,終是冷笑道:“這麼說,皇叔這是知法犯法了?
”
“不管本王是不是犯法,都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晏季眸光一深,忽然話鋒一轉道,“而且,你一個皇子,大晚上不在自己寝宮,不也在後宮轉悠嗎?
”
“我……”晏辰尉頓時一噎,“我是來探望母後的,父皇也知道此事。
”
“那你跑來客房做什麼呢?
”晏季冷冷道,“本王好像記得,音音早就讓你離開了。
”
音音……
這話一出,在場不止晏辰尉及周遭一衆侍衛們,就連雲妙音也是一怔。
這個家夥是想幹嘛?
難道,要公開向所有人挑明他們的關系?
晏辰尉的臉色僵硬,當即冷笑道:“皇叔叫雲姑娘叫得這般親熱,如今又出現在她房裡,難道你們方才正在……”
“正在做什麼?
啧……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晏季大言不慚地倒打一耙,“敢這樣出言污蔑,那本王問你,你是捉奸在床了,還是聽到她大聲疾呼救命了?
反倒是你,從她入宮開始便一直跟在她身邊,本王若是不來保護,誰知道你會對她如何?
”
雲妙音:……
果然,與晏季比,這二皇子還是嫩了點。
晏辰尉的臉色頓時一變:“皇叔,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在雲姑娘身邊隻是照顧她,從未想過要對她如何,不信,你可以問她!
”
“是嗎?
”晏季卻沒有向雲妙音詢問,反而一雙冷眸緩緩地掃過他周圍這些侍衛,不慌不忙道,“所以,你晚上帶人闖進一個姑娘房間,就是所謂的照顧她?
”
“我那是聽到有異常動靜才帶人闖進來的,我為了保護她!
”晏辰尉視線遊移,明顯有些心虛。
而晏季這一次,才終于轉頭看向雲妙音:“音音,他說你屋子裡有異常動靜,你方才做什麼了?
”
雲妙音嘴角一抽,這個壞家夥,方才的動靜都是在和他親熱,這讓她怎麼說?
所以,她當即無語道:“什麼動靜都沒有,我隻是進屋後,看到了你來保護我。
”
晏季随即對着晏辰尉挑了挑眉,滿臉挑釁。
晏辰尉眉頭緊蹙,他本來是打算闖進來,以擅闖後宮的名義将晏季治罪的。
因為他知道,此事若是傳出去,對雲妙音的名聲有損。
那麼,晏季應該會為了保雲妙音而将所有的罪都攬在自己身上。
而雲妙音若是想救晏季,隻能求他。
畢竟,隻有他是目擊者,能将晏季的罪名最小化。
可是,沒想到晏季不按常理出牌,怎麼竟然把罪都塞到了他頭上?
正奮力思考着,隻聽身後一陣腳步聲。
晏辰尉轉頭一看,面色不禁一變:“母後,你怎麼來了?
”
皇後有些怒其不争地看了他一眼,好好的牌,愣是被打得稀爛!
“臣弟參見皇嫂。
”晏季看到皇後前來,立即行了禮道,“聽說皇嫂身體不适,這夜深露重的,怎麼出來了?
”
皇後淡淡道:“季王請起吧!
本宮這時出來,還不是怕你們這叔侄倆有什麼誤解,起了嫌隙?
”
“呵。
”晏季擡起頭,随即一聲輕笑,“嫌隙怕是已經有了,畢竟,二殿下已經對臣弟兵戎相見了。
”
周圍的侍衛頓時一怔,方才他們被晏辰尉喊過來抓人時,刀便已經拔出。
一直沒有聽到撤退的命令,便按兵不動地站在一旁。
如今這個樣子,卻像是對晏季圍攻一般。
皇後的臉頓時一沉:“還不快把兵器都收起來?
季王是什麼人,豈是你們能随便動兵器的?
”
“母後。
”晏辰尉眉頭不由一鎖,“外男不能随意入後宮,這是大罪啊!
”
皇後當即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然而,還沒有開口,就聽晏季道:“外男……嗯,也是,臣弟既已成年,就算與皇嫂再親近,也還是要避嫌的。
既如此,還請奏請皇兄來處置吧,畢竟,這皇宮還是他的,就算有罪,也是他來定才是,其他人怕是還沒這個權利吧?
皇嫂,你說臣弟說的對嗎?
”
此言一出,皇後的臉頓時一變。
晏辰尉也意識到話鋒不對,不敢再把話接下去。
“什麼罪不罪的?
依本宮看,此事定是一場誤會。
”終于,還是皇後接過去道,“大家都為本宮的事操勞了一天了,不如各自回去休息吧。
季王若是不嫌棄,可以先去辰尉的寝宮暫且休息一宿,叔侄之間哪有隔夜仇。
”
晏辰尉的眉頭一擰,很明顯不願,隻是皇後自己說了此話,他也不能反駁什麼。
然而,晏季卻搖了搖頭:“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既然二殿下有這個想法,難免其他人會有,本王也不想讓人覺得枉顧王法。
所以,還是去請皇上吧。
柴蒙,去找福公公,讓他将此事彙報給皇上!
”
“是。
”不知在何處的柴蒙,在黑暗中應聲,連身影都不知道在哪裡。
皇後的臉色不由沉了下去。
而晏辰尉卻眸光湧動,可見鬧到皇上那裡,分明正合他的意。
隻有雲妙音看到這裡,有些奇怪地看向晏季。
這家夥到底在打着什麼主意啊?
明明皇後都已經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為何他還非要将此事捅到皇上那裡?
而且,原來柴蒙竟然在暗處一直保護。
那方才晏辰尉帶着這麼一大堆人來的時候,柴蒙不可能沒有察覺,可他根本就沒有過來通知!
這麼一想,雲妙音忽然想起,方才在晏辰尉帶人闖進時,晏季根本就沒有要跑的意思!
所以……她的腦中終于豁然開朗!
這個家夥,根本就是故意的!
隻是,為什麼呢?
難道他不怕皇上追究?
這還是雲妙音第一次,有些搞不清楚晏季的打算了,但是……卻莫名地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