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享受
她們兩個一重一輕,一個追求的是精神上的愉悅,一個追求的是物質上享受,是不可能有好結果的。
”
嶽父道:“是呀,月婉跟我們在這農村呆了這麼多年,這次又差點被唐先善那個惡人給毀了,就如那蒙塵的珍珠,是不能認她和這種一身銅臭的人呆在一起了。
”
...
“老闆,你來了。
”
吳應成到了工廠,還沒有說話,幾個工人師傅已經出來了,臉上都挂着真誠的笑容。
他們這些人要不是吳應成這個老闆,這會還在太陽底下種竹子呢,那裡像這裡,吹着山風,喝着涼水,還掙着大把的票子,他們是真心祝福這個老闆呀。
這不,幾個人前些天就在商量,要怎麼來表達自己的感謝,份子錢,雖然不多,那肯定是要随的,可大家都要随,又怎麼表達出他們的心意呢?
于是乎,以陳沖父親陳召遠和楊小月父親楊萬龍為首的老師傅們,便集思廣議,充分聽取大家意見和建議,務必要代表工坊,給吳應成送個大禮。
幾個人想着這事,弄得半夜覺都沒有睡好,總算想了好點子,先不把手裡的活趕那麼急,利用中午晚上的休息時間,給吳應成編一個大大的雙喜字。
這些人可都是個中好手呀,劃條、布條、穿條、設計,一點問題都沒有,又加上熱情高漲、文思泉湧,前後經曆六天,終于把一個巨大喜字給編好了。
這會見着吳應成來了,楊萬龍和陳召遠急忙領着吳應成去看,吳應成也不好辜負衆人的心意,跟着進了工棚。
隻見在已經打成地平的地面上,放着一個竹青色的喜字,估計又一丈來長,都是用竹子編的,顔色青幽,綠的發亮。
吳應成心裡咯噔一下,這特麼怎麼這麼綠呢?
1981年5月5日,立夏,星期二。
吳應成永遠忘不了這一天,這一天,天空裡下着雨,這一天地上燒着火,這一天萬衆期待,這一天賓朋滿座,卻隻有一個沒有你的我。
吳應成滿以為唐月婉會說些什麼,至少也應該寫幾句詩,可她隻留下了一雙鞋底粘滿血指印的鞋,還有短短的一句話:我配不上你,去找她吧,她在等你。
吳應成當然知道,這個她是誰,可他沒有去找她,因為他不想在把她當成療傷慰藉品,他要去找唐月婉,問她為什麼要離開,問她到底有什麼苦衷,他要找回前世的她。
是的,他已經失去了兩個他愛的女人,可他還有關心他的兄弟姐妹,在唐月婉走的這一天,他們沒有嘲笑他,沒有奚落他,他們每一個都像親人一樣安慰着他。
吳應成想,如果沒有他們,他可能不會再是他,他會左擁右抱,他會醉生夢死,他會忘記他的夢想,他會随波逐流,做一個開後宮的‘癡情’男人。
因為,他的心太痛了。
萬幸,他還有他們,他們一起幫他度過難關,一起尋找唐月婉這個老闆娘、嫂子、弟媳、妹妹、姐姐,他們要問她,為什麼要離開吳應成這麼好的男人。
可她卻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好像從來沒有來過這個世界一樣,好像隻是存在夢中一樣。
到了第五天,好不容易容易找到了他下鄉的地,可還是連人影子都沒有找到,隻有他父母和姨娘姨父離開的消息。
而唯一的知情人唐先善,也沒有拿他幹過的事要挾吳應成,而是一個人躲在屋裡,連門也不敢出。
他知道,他就抱了那麼一下的女人,竟然找的是隔壁縣的大财主,而他的父母還是縣裡面領導惦記的人,現在他們找上門來了,他肯定活不成了。
他這樣想着,越來越害怕,越來越緊張,然後就開始一個勁喘氣,接着就是心口疼,他急忙去找藥,可藥已經沒有了。
他想出去看醫生,可他又害怕被這夥來勢洶洶的人打死他,他更怕他做的壞事被隊上人知道,當天晚上,他就被疾病和害怕殺死了。
可他做的一切,卻讓兩個相愛的人兒分開了。
但吳應成并沒有放棄找尋,整整一個半月,他幾乎找了所有唐月婉可能去的地方,山野、田間、縣城、學校。
就在三天前,他還找去了魔都,他這才知道,她父母因為她的同意,比前世提前一個月回了福旦大學。
可他并沒有去找他們,因為門口貼着大大的喜報,而唐月婉的名字和照片,就貼在第一個,旁邊還有學校對她的評語。
我校文學院學子唐月婉,學習刻苦、天資聰穎,在下鄉的艱苦歲月中,依然沒有忘記d和國家的期望,創作出了個人詩集《田野贊歌》。
其中的《春之贊》,更被米國加州大學翻譯成英文,永久載入世界詩歌史,并破格錄取為本校碩士,成為我校首個拿到全額獎學金的文學類學子,即日起将遠赴米國。
吳應成這才知道,配不上的,不是她唐月婉,而是自己這個山咔咔裡的暴發戶,上一世,不是自己成就了她,而是他耽擱了她,他決定不再去找,就像這樣,也許才是各自安好。
可那首《春之贊》,他卻永遠都忘不了,因為那不是對春的贊美,而是對他的懷念。
他來了
踏着微甜的山風
他來了
帶着明媚的陽光
他像一頭野蠻的水牛
撞破我灰色的心牆
他像一顆明亮的星星
點亮我漆黑的夜空
...
可
今天
他走了
而
我的心
也必将永遠被大雪冰封
...
六月的龍國,如記憶中一般,各地都下起了連綿的大雨,全國各地都在為抗洪搶險而忙碌着,大面積的山體滑坡、山洪爆發,如兇猛的野獸一般,肆意掠奪着世間的一切。
沖倒的稻田、浸泡的菜地、哭泣的人們、可憐的孩子,每天都在廣播裡增加,鎮上的白水河和青龍河也由小蛇變成了巨龍,每天都在房前屋後咆哮。
席子數量要求越來越多,但産量卻越來越小,吳應成每天幾乎都是風裡來雨裡去,就想憑着重生者的優勢和手中的人力物力,為這個世界做上點什麼。
到了七月初,下了近一個半月的雨終于停了,整個龍國終于恢複了生機,開始恢複生産,吳應成也開始了正常的工作。
和他所預想的差不多,長了近三個月的竹子,在這場水災中表現出了比秧子更優越的生命力,即便是個别傾倒、被石塊所壓,也在再一次集中護理中站了起來。
這一天,天氣不錯,天上挂着火紅的大太陽,吳應成便帶着楊樂樂一前一後在同葉村四處轉悠,統計竹子的生長情況。
自從唐月婉離開,他是徹底跟大舅站在一條線上了,男人還是應該以事業為重,因為他至少會把握在自己的手中。
現在他對于情愛,基本沒有什麼想法,就希望能像這些小竹苗一樣,能褪掉現在看似老練的青澀,找到自己的重生道路,做一個有用的人才。
這個小妮子便突然跟了上來,神神秘秘地道:“吳大哥,我懷疑有人跟蹤我們。
”
吳應成回頭一看,除了幾叢老竹林,哪裡來的什麼人跟蹤,“樂樂同志,我可告訴你,我這心情才剛好了幾天,你别惹我哈。
”
楊樂樂嘴巴一别道:“真的,從我們出鄉開始,我就懷疑有人跟蹤我們。
”
“你看見了?
”
“那倒沒有。
”
“那你憑什麼懷疑?
”
“因為我聽見狗叫了呀。
”
“呵呵,說不定是咬你呢。
”
“不可能,前兒我們來時,我給它扔了骨頭的,剛才我過來時,它還沖我搖尾巴呢,要不咱們回去看看吧?
”
吳應成倒不是想跟她瘋,而是不想這小妮子來煩他,正想跟她回去看看,村長張新仁走過來了,肩上扛着個鋤頭,遠遠地在打招呼。
“小吳,你又來了呀。
”
吳應成迎了上去,自從這場大水之後,這個老頭是徹底服了他,見人都說他是活神仙,讓他們村少了好多損失。
吳應成也不是那種小肚雞腸,受一點氣就變身奧特曼打臉回去的主,也沒有跟他計較,一來二去的,二人關系好得很。
這會見着他走的一頭是汗,急忙去幫他扛鋤頭,張新仁也沒客氣,笑道:“小吳,你天天跑得這麼勤,我看比那些個主人還上心呢。
”
“老村長,我不跑不行呀,四個月前是我說讓你們跟着我發财的,到時發不了财,我怕鄉親們會把我扔進天池裡給淹死呀。
”
“這倒不至于吧,這一次要不是你,咱們村離天池那麼近,要不是你,這次還不知道減産成什麼樣呢。
村裡人都說呀,是你救了咱們,還準備給你立個碑呢,要不在咱們一會去看看,讓孫石匠給你打一個。
”
吳應成急忙擺手,“老村長,這可千萬使不得,我就是想着咱們村這地這麼适合長竹子,就想着多種點,沒想到會這麼巧,就把這場水災給避過了。
”
張新仁食指笑指着他,道:“你呀你,就是太謙虛了,要不然之前我也不會聽你幺爺爺的掇,把你當成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