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正文卷 第41章 空間?
上午時,經過了兩輛從省城涼城去往臨省省城甯城的長途公共汽車,也反向經過了兩輛從甯城去往涼城的公共汽車,司機師傅的年紀都不小,人也很熱心,可是他們卻沒有摸過拖拉機,根本不知道從哪裡下手幫她修。
又零零散散地過去了幾輛拉煤的大卡車,司機雖都是身強力壯的年輕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的形象太醜,他們隻是沖着她别有意味的笑,卻并沒有為她停上一停。
太陽毒辣辣的,田苗坐在拖拉機的陰影裡,啃了些幹糧,然後拿出工具,開始拆拖拉機。
因為不熟悉,拆是拆開了,卻看不出那裡有毛病。
更加讓她感到悲催的是,拆起來好拆,裝起來卻沒有那麼容易。
下午五六點,太陽挂在了西方的天空,幾輛公共汽車都各自返回了,田苗的拖拉機還沒能恢複原樣。
兩輛拉着水泥的大卡車從田苗的身邊駛過去,在距離她一百來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同志,需要幫忙嗎?
”
“啊?
”田苗怔愣一瞬,反應過來眼前這位年輕人是主動來幫忙的後,匆忙滿臉堆笑道:“要要要,太需要你幫忙了。
”
王晨陽的嘴角微微翹了翹,“你讓開,我來看看吧!
”
落後了一步的許海拉了拉王晨陽的胳膊,“晨陽,幹嘛多管閑事?
”
“天快黑了,她一個人不安全。
”
“我們要遲了,再說你會修嗎?
”許海一臉的不贊同,這醜女人安全不安全和他們有什麼關系,他們還急着趕到涼城去交貨呢!
“我試試,不會修的話再說。
”
王晨陽接過田苗手裡的工具,把田苗裝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拆下來,然後重新安裝。
半個多小時候,拖拉機恢複原裝,但是仍然沒法啟動。
“很抱歉,我隻會安裝,毛病我也看不出來。
”王晨陽抱歉地沖田苗攤了攤滿手是油的手。
“謝謝你幫我裝回去,這已經很不錯了。
”田苗臉上的笑實在是太過勉強了。
“要不,我拖着你和拖拉機出山吧,出了山,應該能找到修的地方。
”王晨陽有些不忍心把田苗一個人扔在這裡。
“晨陽,你是不是瘋了,我們的車可是滿車。
”許海趕緊出口阻止,雖然坡度不大,但是彎彎曲曲的并不好走。
“不用、不用,你們不用管我,我再想想辦法。
”田苗連連擺手。
“要不,把拖拉機先放這裡,我帶你到省城,找人過來修?
”
王晨陽擰着眉看一眼拖拉機,雖然這樣建議着,但也知道田苗怕是不會同意,雖然隻是個破舊的拖拉機,但是對于村裡人來說,那可金貴着呢!
許海倒是沒有反對王晨陽的這個提議,隻是臉色有些陰沉地看着田苗。
“不了,我再看看,興許一會兒就找到毛病了。
”
田苗拿起工具,蹲到了拖拉機頭的跟前。
許海再次拉了拉王晨陽的胳膊,“晨陽,走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
王晨陽猶豫了一瞬,“你到附近找個安全點的山洞過夜,明早我帶個人過來幫你修吧!
”
“也好,謝謝你啊!
”田苗心裡實在是沒底。
“那女人醜不拉幾的,你幹嘛要多管閑事,萬一到時候賴上你,你可别怪我沒提醒你。
”
王晨陽和許海并肩往他們的卡車跟前走,許海說話的聲音不低,田苗聽得一清二楚。
田苗撇着嘴看看他倆的背影,她家老公那個大帥哥她都不要賴着,她怎麼會去賴上别人,除非自己眼瞎了。
“瞎說什麼呢?
人家隻是胖點,這也沒什麼錯,再說了你以為我是誰啊,什麼人都想賴上我。
”
“晨陽,你沒看到,她剛見到你時的眼神,像狼一樣發着光。
”
你的眼睛才像狼一樣發着光呢,田苗憤怒瞪一眼許海的後腦勺,千萬别讓這小子栽在她的手裡,否則,她一定讓他體會體會什麼是真正的狼。
王晨陽又跑回來了一趟,把一個裝着水壺和一塊大餅的橄榄綠挎包丢給了田苗。
等他們的車走遠了,田苗才記起來忘了問一問王晨陽的名字,至于許海,即使他告訴她,她都不願意記住它。
又折騰了一陣子,田苗發現修好拖拉機已是不可能了,田苗隻得把希望交給王晨陽,希望他真能好心地帶人來幫她修。
等田苗從附近的山坡上扯了些幹草鋪進車廂裡後,太陽也已經從山尖落了下去,天色由麻麻黑徹底變黑。
田苗借着月光啃了些幹糧,又喝了些水,便躺在幹草上睡覺。
呼呼呼,雖然是夏日裡,但是這山溝溝裡的風還挺大的。
‘嗷——’一聲隐隐約約的嚎叫聲混合在風聲裡傳進田苗的耳朵裡,剛要入睡的田苗吓得立馬清醒過來。
田苗一骨碌坐起來,望向一條條黑乎乎的山溝。
她突然想起來王晨陽說的‘不安全’來,而且腦海裡還好巧不巧地閃過‘田苗’小時候去大山裡的姥爺家時,看到的那個被狼咬爛了腰,最終被村裡人救回來的小男孩的樣子。
‘嗷——,嗷——’,又是長長的兩聲。
田苗匆忙翻下車廂,掃過黑乎乎的四周後,卻又不知道該往哪裡去尋找王晨陽所說的安全點的山洞了。
莫名的,她想念起她那輛名叫‘東東’的大卡車來,要是它在,睡在駕駛室裡的她哪裡用得着擔心什麼狼不狼的。
大學畢業沒找到工作的她,幹脆跑了出租,而後又跑微貨,最後她用辛辛苦苦攢下來的錢全額買了那輛車。
開了五年,‘東東’幫她賺了一大筆入股的錢,她也成功地轉了型。
本來還能賣個好價錢,但是她最終沒舍得把那個老戰友賣掉,而是放在了自己的物流園裡,生怕它會生鏽,她偶爾也會開着它去兜兜風。
興許是太過想念的緣故,田苗眼前一亮,‘東東’竟然就那麼鮮活地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老夥計,你還好嗎?
”
她就這樣不見了,她的‘好媽媽’和‘好爸爸’一定是忙着給他們各自的兒子搶她的遺産吧,恐怕就連她的這個老朋友也會遭了他們的毒手。
田苗苦笑着用手摸上大卡車的車身、車轱辘。
咦?
怎麼回事,這車身這麼新也就罷了,就連車轱辘都像是剛剛新買時一樣,一點磨損的痕迹都沒有,而且摸上去的質感竟然這麼真實。
田苗心裡一突,擡眼望向周圍,周圍亮堂堂的,雖然看不到太陽,卻是大白天的光景,而且那四周的磚牆、北邊那一排房屋,還有空蕩蕩的諾大的院子,怎麼越看越熟悉呢?
這、這不是她入股後一手建成的某物流公司臨慶地區分公司的物流園嗎?
她這是在做夢嗎?
不對,如果是在做夢,剛才觸摸輪胎時的觸感就不會那麼真實了。
田苗快速轉身打開大卡車的車門,爬上大卡車,去翻看放雜物的盒子。
卡、零錢、駕照、行駛證都在,就像當初她跑車時一樣。
非常詭異的是駕照和行駛證上的時間分别是1982年和1983年的,而且上面的名字竟然是田苗。
田苗覺得一定是自己太過想念‘東東’,所以魔怔了,她努力閉上眼,然後大喊一聲。
但是睜開眼來,她還是在她的物流園裡。
空間?
老天爺看她可憐,這是來補償她了嗎?
田苗靜下心,閉上眼,學着在書裡看到的默念一句‘讓我出去’。
感覺到眼皮前的暗黑,田苗睜開眼,她真的回來了,回到了拖拉機邊。
‘嗷——,嗷——’的叫聲再次傳來,這次田苗不再害怕了。
田苗重新進入物流園,爬上大卡車,鎖上門,躺到駕駛座上,閉眼睡覺。
快要睡着時,田苗突然一個激靈驚醒過來,又去翻看駕照和行駛證。
駕照上寫着1982年、田苗,這意味着她不用再為考駕照費神了,不,主要是費錢。
但是這大卡車的行駛證上寫着1983年是什麼意思呢?
田苗眼睛驚喜地睜大,不、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田苗心裡暗暗念叨了一句,眼前一黑,她坐着的大卡車竟然真的停在了拖拉機前面。
田苗抱着方向盤差點喜極而泣,她終于可以跑路了。
打火發車,激動過頭的她開出了十來米,突然從倒車鏡裡看到拖拉機,她猛地踩下了刹車。
拖着走是可以,但是卻不太方便,尤其在這種彎彎繞繞的山路上,但是也不能就把它扔在這裡,等明天再找人來修吧,要是能把它放進物流園裡就好了。
田苗的心念剛這麼動了動,眼前的拖拉機就消失不見了。
田苗趕緊進入物流園,看到安然無恙地停在院子中間的拖拉機,田苗的心莫名有些雀躍。
難道說這物流園是個随身的儲物空間?
若真是這樣,那麼她跑運輸豈不是更加方便了。
為了确認這個猜想,田苗出了空間,從道路邊摸索到一大塊石頭,然後在心裡默念了起來。
确定過石頭能夠自由移進移出物流園之後,田苗還想再找點東西試一試,尤其是活物。
‘嗷——,嗷——’的叫聲似乎近了,大山裡除了自己,這狼算是個活物,抓狼怕是有些難,如果有野兔子之類的小動物,興許還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