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不依不饒的,看她那樣子,今日要是見不到思其,她是不會走的,而林長源也不可能輕易的讓自己的女兒出來見她呀。
自己的女兒什麼都沒做錯,憑什麼因為她這麼說了一句就讓女兒出來抛頭露面的?
大家也表示理解,真要是這時候讓林家小姐出來,就算這事兒是假的,以後人家也會在背後指指點點呢,對她實在是不好。
鬧來鬧去的,始終是解決不了,沒一會兒,衙門竟然來人了,方氏哪裡可能自己來,她哥哥就是縣太爺,管着這一方百姓呢,出了這麼大的事,不讓哥哥出面,還讓誰出面?
出門之前就已經讓人去縣衙告訴方知縣了,方知縣在家琢磨了很久,還是決定要管這事兒。
先前知府警告過他,不許招惹同福樓,他也聽了,畢竟先前的是小事,也就是同福樓搶了綴錦樓的生意,張誠想要别人家的姑娘,别人不答應,這些事都可以忍忍的,以後再說。
可這回不一樣了啊,他的親外甥搭上了性命,他這個做舅舅的要是還不管,那就說不過去了。
一來他也挺心疼張誠的,二來,他還指望着從張家掙錢呢,要是張天來回家了,知道自己的兒子沒了,而他這個做舅舅的卻不聞不問,心裡難免會有疙瘩,以後給他的銀錢也會少,就算是為了自己考慮,也得去管這事兒,思前想後的,所以他這會兒才帶着人到同福樓來。
見着外面鬧成一團,方知縣直接讓衙役把周圍的老百姓都給隔開了,隻剩下方氏和林長源等人站在中間。
看到方知縣來了,方氏立馬就朝着他跪下,“知縣大老爺可要給民婦做主啊,這就是同福樓的二東家,他閨女進了張府,成了我兒子的妾室,結果卻害死了我兒子,半夜逃跑,我今日上門來找他們要人,這不過分吧?
偏偏他們死咬着不承認,就是不把人交出來,還請知縣大人給民婦做主啊。
”
林長源看到衙門來人的時候就知道情況不好,本來是想就這麼頂着,如果能不讓思其出來最好,不過這會兒方知縣來了,無論如何都是要出面的,鬧上公堂,那也得把人交出來啊。
他緊緊地攥着拳頭,恨不得這會兒就把方氏按在地上打,他這輩子還沒打過女人呢,可這個女人的确是可恨,他們到底是做了什麼孽了,竟然就惹上了張家,還惹出來了後面這一大攤子的事兒。
方知縣聽過之後,直接就命令林長源把人給交出來,林長源當然也要為自己的女兒解釋,說是女兒一晚上都待在家裡,從沒出來過,這會兒都還在家裡呢。
方知縣說,“是非黑白,本官自有分辨,畢竟是出了人命官司,本官不能不管,你們所有人都必須跟本官回縣衙去,事情到底如何,咱們慢慢查,一定要查明白了。
”
張誠反正已經沒了,方氏就是擺明了要把事情給鬧大,她還能怕什麼,她兒子都已經沒了,丢臉就丢臉吧,要是不讓林家這個姑娘陪葬,她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
就算小福子說了,跑出去的那人并不是林思其,她也認定了林家,一定要找林家讨回來。
就算那人不是她又怎麼樣?
要不是她一直拒絕,誠兒又怎麼可能病倒,她又怎麼可能想出這樣的主意來?
所以這還是怪她。
這樣一來,林長源夫妻二人就必須得帶着思其上公堂了,衙門傳喚,那還能不去嗎?
吧
真要是不去,這就是藐視公堂,說不過去的。
姜氏帶着宋雲馨也已經去了林家的小院兒,這會兒宣氏也在家裡呢,等衙門的官差來了,姜氏,宣氏和宋雲馨都陪着思其去了衙門。
今日這事兒可真是夠大的,有人聽到了消息便出去說,見到了人就傳,很快許多人都已經知道了。
張誠不是什麼好東西,有些公子哥平時是跟他有來往的,但其實也很讨厭他這個人,更何況是普通老百姓了,幾乎個個恨他入骨。
知道他死了,大家都挺高興的,隻是沒怎麼表現出來,又知道了張家要和同福樓二東家一家公堂對質,隻要有空的紛紛跑去看熱鬧,生怕錯過了。
這事兒可好看了,且不說事情到底如何,這一邊是張家,和縣衙門有關系的,另一邊是同福樓二東家,和宋家是親家,這兩家都有些勢力,還不知這案子最後會怎麼判呢。
與案件相關的人都到了公堂之上,思其跪在堂下,沒有說話,方氏看到了她,這就要沖上去掐她的脖子。
因為她是縣太爺的親妹妹,邊上的衙役隻當是沒看見,根本就不上前阻止。
林長源哪能看着自己的閨女被欺負啊,方氏才剛剛過去,他立馬就把方氏給踹飛了,護着自己的女兒。
方氏倒在地上,又哭又鬧的,這時候衙役可就不會不管了,紛紛要去打林長源。
畢竟是在公堂上,這時候打人對自己無益,所以林長源忍下來了,被他們給打了幾下。
經過這件事兒,在場的老百姓就看清楚了,這縣衙果然是姓方的呀,這回肯定是向着張家的。
姜氏和宋雲馨也站在外面,人群中有人看見了她們,都自覺的離她們遠一點,這樣大戶人家的貴夫人,普通老百姓下意識的就會離開一些。
宋家一向是不管閑事的,好些人就私下裡說,不知道這回宋家會不會管呢。
要是管,宋家老爺在京城做官,鞭長莫及呀,宋家雖然是大戶人家,可是姜氏就一個女人,自己的娘家就是做買賣的,也沒官場上的來往,就算是有錢,又能幫得上什麼忙呢?
還是得宋老爺在才行啊。
升堂之後,方知縣例行公事,讓方氏把事情原原本本的給說了一遍,方氏當然是添油加醋的說,而且一口咬定這是林家自己把姑娘送進張家的。
而且張誠是被林思其給害死的,害死了人之後林思其就跑了,一直躲在娘家,要不是官府出面,她還不會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