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周好不知道有這麼大一片青紫,這會兒看到了她的傷,立馬就說道,“該請陳大夫來的,好家夥,紫了這麼大一片呢,家裡頭的藥酒怕是不夠,說不定得讓陳大夫開個藥方。
”
思其笑着說,“你剛剛都說爐子不歇空,哪有功夫再熬藥啊,這皮外傷,那就得用藥酒,吃藥管什麼用。
”
周好說道,“反正等陳大夫來了再說,姑娘可别犟了,該吃藥就得吃藥,藥是不好吃,可這傷的是膝蓋呀,萬一以後留下什麼毛病,姑娘走路一瘸一拐的,那多醜啊。
”
被周好說得,思其也有點兒動搖了,看看就看看吧,反正周興都已經去請陳大夫來了。
他們到了屋裡一會兒,隻看到家裡的三條小狗,沒看到大黑和旺旺,思其笑着說,“大黑這兩日跟着我們往鄉下跑,跟我待煩了嗎?
這會兒都不到跟前來了,屋子裡暖和啊,它還待在外面做什麼,旺旺也是,怎麼沒看見它。
”
周好說道,“姑娘想看狗,我去把大黑和旺旺喊進來就是了。
”
她到了外面去,卻沒看到大黑和旺旺在哪裡,前院叫了,又到其他地方去找,都沒有找到,趕緊回來了。
“姑娘,沒看到其他兩條狗啊。
”
思其也愣了,“剛剛不是跟着一塊兒回來了的嗎?
咱們進屋之前都還在院子裡呢。
”
天闊心裡也疑惑了,轉身就出去找,把這家裡所有的院子都找遍了,還是沒看到狗,這下子天闊也不知道該去哪裡找了。
家裡是給它們留了狗洞的,但大黑很乖,它平時都不會跑出去玩兒,一直留在家裡,隻有他們有需要的時候它才會出去,有它在,旺旺和三隻小狗也不會随便跑出去,它就像是一家之主,能管住自己的媳婦兒和孩子,今日竟然帶着旺旺一塊兒出去了,又沒讓它去做什麼,到底去哪兒了呢?
回到屋裡,思其趕忙問道,“找到沒有啊?
”
天闊搖了搖頭,“沒有看到,其妹,你别着急,大黑那麼聰明,很快就會回來的,你先好好的養着傷吧。
”
思其忙說道,“怎麼能不急呀,它平時也不自己跑出去,今日這是怎麼了?
眼下蒙人時不時的就要來作亂,咱們靠着大黑才勉強的把人趕走,大黑要是跑出去不回來了又該怎麼辦呢?
再說,它有能耐,這縣城裡好多人都知道,萬一被那壞人給盯上了,對它下手又該如何?
”
思其想到各種可能,心裡急得不得了,恨不得現在就出去找,這時候陳大夫和周興過來了,思其隻好繼續在屋裡待着,等陳大夫看過了再說。
見她膝蓋上一大片傷,陳大夫趕緊放下了藥箱,替她看了看,思其說道,“也就是有淤血,用些活血化瘀的藥酒就行了,是不是這樣啊陳大夫。
”
陳大夫笑着點了點頭,“夫人說的對,的确是抹藥酒就行了。
”
思其一臉傲嬌的看着天闊,”你看看,我說吧,你非得折騰。
”
天闊不理她,又跟陳大夫說道,“這些日子其妹跟着我忙壞了,她本來身子就不好,還請陳大夫仔細看看,要是該調養一下就給她開個方子,陳大夫費心了。
”
陳大夫點了點頭,“大人不必客氣,這是老朽該做的。
”
說着,又拿出了脈枕,讓思其把手腕兒搭上去,要給她摸摸脈,思其聽話的照做了,陳大夫仔細的替她診脈,輕輕的閉上了眼睛,一手捋着自己的虎須。
突然之間,他手頓了頓,然後手指又左右循按,好像是要确認一下似的,見他如此,天闊他們幾個在一旁也緊張起來了,莫不是還有什麼問題?
兩隻手分别診過了脈,陳大夫收好了脈枕,笑了笑,“夫人,這傷還真是不能用藥酒。
”
這回輪到天闊傲嬌了,瞪着思其說,“你看看,我就跟你說不能随便用吧,你還跟我犟。
”
思其也不理他,而是問陳大夫,“為什麼不能用啊?
這不就是普通的瘀傷嗎?
”
陳大夫笑着說道,“因為夫人的傷要是用了藥酒,會對胎兒有損。
”
這話說出來,一屋子人都愣神了,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陳大夫也不着急,等他們先愣下,然後再繼續說。
周興最先開口,立馬問道,“陳大夫,您的意思是說,我家姑娘她有身孕了?
”
陳大夫笑着點頭,“是啊,已經有身孕了,可喜可賀,老朽先恭喜大人,恭喜夫人了。
”
天闊和思其這會兒都還愣着呢,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思其收回了手,輕輕的捏着自己的手腕,還是不敢相信,擡起頭問了,“我有身孕啦?
”
陳大夫點頭,“的确如此,已經一月有餘了,夫人好福氣,這些日子四處奔波,處處操勞,胎兒也沒有損傷,這是老天爺庇佑呢,不過接下來夫人可得吃點兒苦頭了,這膝蓋上的傷挺嚴重的,但是不能用藥酒,隻能等它自己消散,要治這瘀傷的藥酒,用的都是些活血化瘀的藥材,胎兒在肚子裡那也是血肉,若是用了這些藥,必定會有損傷的,要是不用,要夫人的傷就會好得慢,過兩日膝蓋處可能會紅腫疼痛,還是要好好在家歇着才行。
”
思其這會兒都還愣愣的呢,天闊也比她好不到哪兒去,還是周好和周興在一旁高興得不得了,謝了陳大夫,又把陳大夫說的那些注意事項全部都給記下來了。
反正都已經過來了,周好又帶着陳大夫去看了大寶,然後還有王天祥和永清等着看呢,這些日子一館沒有開門,但陳大夫幾乎每日都往這兒來,一個個的病人排着隊等着他呢。
屋裡隻有三個人在了,周興也識相的到了外面去,讓他們夫妻倆好好的說說話,結果這小夫妻倆一直都在愣神,好一會兒天闊才回過神來,終于笑了。
“其妹,陳大夫剛剛說你有了身孕,咱們要有孩子了呀!
”
思其點頭,“是啊,就是這個意思,這孩子到底是什麼時候在我肚子裡的,我怎麼不知道。
”
天闊笑着說,“你就是個粗心的娘親,有身孕了也不知道,還跟着我到處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