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康剛剛就已經看到她們了,見思其帶着縣太爺家的小姐過來,他還是有點緊張的,那可是小祖宗,誰能惹啊?
他還以為思其不知道輕重,竟然帶着縣太爺家的小姐和村裡的這些毛小子們玩兒,誰知道思其并沒有過來,他松了口氣,自家妹妹還真是長大了,現在都不用他操心了。
這會兒思其來了,要拿魚籠,子康把自己拿着的一個給了她,“其兒,你可多看着些,别玩兒瘋了,這一段的水雖然不深,但是河水也挺急的,要是掉進水裡可不得了。
”
思其點了點頭,笑了,“她就是沒見過摸魚,帶着她來玩兒,我們就在那邊,我一直看着呢,不會有事的。
”
子康說道,“要是有事就趕緊叫我,等你們回去了我再走,你們自己留着我不放心。
”
“好。
”思其很高興,有哥哥真是好啊,這種一直被保護的感覺太棒了。
她們就在不遠處,能看得見人,各自說話聽不清,這種距離再好不過了。
等思其回去了,天佑好奇的說,“那就是你們家的小客人啊,看不清。
”
子康看着他,“那是小姑娘,你盯着看做什麼?
不像話。
”
天佑笑了,“我就是好奇罷了,子康哥,咱們脫了衣裳紮猛子呗,天氣這麼熱,好不容易來一趟,玩兒盡興再回去。
”
子康有點擔心,“這裡水淺,不能紮猛子。
”
天佑已經開始脫衣裳了,“能,當然能,好好遊就行了,就算是泡在水裡也涼快啊。
”
子辰笑呵呵的說,“天佑哥,那邊有女孩子呢,你就這麼脫衣裳,當心被别人給看見,要笑話你的。
”
天佑往那邊望了一眼,“隔着那麼老遠,看得清什麼?
我又不脫褲子,沒事的。
”
這倒也是,也就看得到人,什麼也看不清,來都來河邊了,當然要好好玩兒一下,他們本來也就是商量着要來洗澡的。
天佑第一個下水,然後其他的孩子也跟着下水了,這裡的水不深,就算是洪濤和洪生也能穩當的站在水裡。
子康他們幾個大一些的還能看着點,不會有事的。
最開始他們還小聲的玩兒,怕别人聽見了,畢竟有女孩子在場,男女有别,總是不好意思的。
不過大家都下水之後,玩得越來越開心,聲音難免就大了些,這一來就吸引了不遠處吳雨等人的注意。
吳雨盯着那邊看了會兒,終于看明白了,笑着說,“他們是下河裡去了嗎?
還能下河裡去呀?
會不會有危險?
”
思其往那邊望了一眼,笑着說道,“不會的,他們從小就在村裡長大,我們村裡離這條河也不是很遠,村裡的男孩子們都是來過河邊玩兒的,小的時候由大人帶着,大一些就能自己來了,再說這裡的水也不深,沒什麼危險的。
”
吳雨很是羨慕,“要是我可以一直在這裡住着就好了。
”
思其愣了一下,看着她,也不管别的了,直接說道,“那可不成,你個小祖宗,你要是在這裡待着,我幹活兒都不清靜,你還是早點兒回去吧。
”
吳雨跺了跺腳,“思其姐姐嫌棄我了,要不然我明日就走。
”
思其看着她不說話,吳雨立馬笑了起來,“不,我才不走呢,我還要多待些日子,你嫌棄我我也待着,反正難受的是你又不是我。
”
思其樂了,這小丫頭年紀不大,想得倒是挺明白,别看這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其實挺有道理的。
要是世人都像她這麼想得明白,那還會有被别人給氣死的人嗎?
當然不會啦。
都說小孩子是最接近聖人的,還真是這樣,越長大心思越複雜,很多事情倒是被自己給弄得複雜了,明明可以很簡單的。
思其也是經常到河邊來玩兒的,這會兒就挽起了褲腿,站在了水裡。
這炎熱的夏天,踩着清涼的水,透心涼,身上一涼下來心情也就愉快多了,不那麼煩躁。
吳雨見她都下水了,趕忙把自己的鞋脫了,也想下去。
思其說道,“你可别,一會兒你摔着了可怎麼辦?
”
吳雨可不聽她的,就這麼一會兒已經把鞋襪給脫幹淨了,跑到岸邊就要下去。
翠紅吓壞了,“小姐,奴婢求求您了,還是别吧,要是出了事奴婢不知道該怎麼跟老爺交代。
”
吳雨笑呵呵的說,“沒事兒,真要是有危險我就不去了,你看這水多清啊,底下還看得見石頭呢,就算是摔倒了也淹不着,我有分寸的,要不然你也下去,一起玩兒吧?
”
翠紅趕忙搖頭,“不,我可不去,一會兒小姐摔了奴婢還得照顧小姐呢。
”
吳雨也就不勉強她了,拉着夢環一起下水,過了一會兒,周好和周興也一起到水裡面去玩兒。
炎熱的夏天,待在水裡實在是太舒服了,不知不覺的,她們幾個人就往另外一邊靠,離着子康他們越來越近了。
那邊的男孩子玩兒得也高興,倒是沒注意到兩邊的人靠得越來越近。
河裡都是些鵝卵石,踩着腳也不疼,水還特别清澈,吳雨根本就不想上岸,她看見了一塊大石頭,直接踩了上去。
思其剛想提醒她,話還沒說出口呢,她就踩到了上面的青苔,直接滑了一跤,坐在了水裡。
另一邊,天佑剛剛從水裡擡起頭來,擡眼就看到她倒了下去,也沒多想,趕緊遊過去,幫着思其把她給拉起來了。
本來是下意識的反應,但是把吳雨給拉起來之後,天佑立馬就紅了臉。
剛剛衣服是幹的,什麼也看不分明,這會兒衣裳都濕透了,緊緊地貼在身上,什麼都看得清清楚楚。
吳雨快十一歲了,正是開始發育的時候,身上也有些微的變化,天佑不自在地轉開了頭。
“思其,你還是帶着她上岸去吧,這一片青苔多,要是踩到了很容易摔跤的,我,我我先過去了。
”
說着,他直接紮進了水裡,幾乎是貼着河床遊回去的,回去之後都不敢立馬擡起頭來,要不然大家會看見他紅透的臉,該笑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