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玲知道真相後很想去問個究竟,可是走到子俊的書房門口卻又停住了腳步,她能怎麼問他呢?
不過就是覺得自己的病還沒有好透,想要再吃些日子的藥。
她就算從鄭大夫那裡知道了此事,又能如何?
再者,子俊是因為救她的兩個孩子才病倒的,她在這裡照過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就算是子俊撒了點小謊,但似乎她也沒有權利說這些話。
所以秋玲又折回去了,不過卻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回家了,聽鄭大夫的話說來,子俊的病也沒有什麼大問題了,她繼續待在這裡也是沒有什麼幫助的,還不如回去照顧兩個孩子。
離開孩子這麼久,她很是想念他們,早就應該回去了。
子俊是第二天才知道她要回去的,頓時愣住了,“你這又是做什麼,我不是說你想在這裡住多久都可以嗎?
好端端的,也沒人趕你,為何又要走?
”
秋玲笑了笑,直接就說了,“鄭大夫說,你的身子已經沒有大礙了,我繼續留在這裡也沒什麼幫助,我也很想兩個孩子了,早就該回去的,你有什麼東西需要我帶回去給思其嗎?
”
她都已經收拾好了行李,決定要走了,子俊卻以為她發現了自己撒謊騙她留下而生氣了,這會兒就是笑着說些言不由衷的話,于是他立馬開始道歉。
“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我隻不過是習慣了身邊有個人說話,一時之間不想讓你走,我不該這麼做,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還不行嗎?
你别走了。
”
秋玲眨了眨眼睛,“我為何不走,這本就不是我的家。
”
子俊立馬說道,“也可以是你的家,你帶着孩子都過來吧,反正我也是孤身一人,以後你和孩子就留在這裡,好不好?
”
秋玲頓時蒙了,“你說什麼?
”
子俊笨嘴拙舌的,不知道該怎麼說話,甚至連自己心裡是怎麼想的他都沒有搞清楚,隻能是一把将秋玲摟進了懷裡。
“我說,我希望你留在這裡,我喜歡每日都能看到你,若是你想孩子,就把孩子一塊兒接過來,反正你住在其兒那裡也是住,住在我這裡也是一樣的,咱們是同鄉,本就該如此。
”
秋玲立馬推開了他,“你在說些什麼胡話?
我住在思其那裡是因為我到底是天闊的堂姐,還有一層關系在,如今我沒有辦法,隻能暫時麻煩他們,可我住在你這裡又算什麼?
你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讓人聽見會誤會的。
”
子俊也不知是突然之間開了竅還是怎麼的,立馬就說,“誤會又怎麼樣,難道這很見不得人嗎?
還有,為什麼就是誤會?
”
他又抓起了秋玲的手,“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就是希望你留在這裡,不要再回去了,其兒那裡我去說,她會體諒的。
”
秋玲覺得他現在是糊塗了,哪裡敢跟他說太多的話,又甩開了他的手,“等你清醒些我們再說,我當真是要回去了,你好好照顧自己,以後有機會再再見面吧。
”
她心裡一陣莫名,心都快要跳出來了,這又是怎麼回事,突然之間就如此了,她沒辦法再看子俊的眼睛,恨不得立馬離開這個地方,再待下去,說不得會發生什麼樣的事。
結果她要回去本來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因為他們争吵了一番,突然就變得有些麻煩了。
子俊總覺得現在讓她離開,之後就沒辦法再解釋清楚了,自己的心意也沒法再說出口,所以一定得讓她知曉才行。
秋玲要走,子俊就非不讓她走,還不安排人送她,結果他不送,秋玲就自己要走,這樣就僵持起來了。
子俊還要處理衙門的公務,沒辦法一直待在家裡,隻能讓人先留住她,等自己回來再說,秋玲也想跟他說明白的,她自己有兩個孩子,和子俊之間絕無可能,子俊那麼好,她如何配得上他?
就在她待在府上的時候,府裡兩個婆子說話的聲音讓她聽見了,大意就是說子俊瞎了眼,豬油蒙了心,竟然會看上這樣的女子。
她雖是也不錯,溫婉懂事,樣貌也還過得去,可到底是成親嫁過人的,還帶着兩個孩子,家中人也不管,本就是個不祥的,子俊到底有官職在身,若是娶了一個這樣的女人回家,還不定被人恥笑成什麼樣子呢。
秋玲聽到這些話,心裡難受極了,她并不生氣别人在背後嚼舌根,她生氣的是别人說的都是真的。
這些她何嘗不知呢,她怎麼可能配得上子俊。
她不知為何子俊突然之間說出那些話來,可她應該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她已經決定憑着自己的雙手,帶着兩個孩子過活,就不應該再生出些别的想法來。
她甚至還在心裡琢磨,若是自己沒有兩個孩子,是不是也勉強的和子俊相配?
而那兩個婆子的話,猶如當頭棒喝,徹底的打醒了她。
她真是該死,不僅生出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來,還想着若是沒有孩子該有多好,那兩個孩子是她的命根子,他們兩個也隻有她了,若是知道自己的娘親在心裡這麼想,孩子又該有多難過呢?
她不願繼續留在這裡跟子俊僵持下去,反正也是要回去的,子俊讓人留住她,也沒說要把她捆起來綁起來,她非要走,家裡人也是攔不住的。
要讓她帶回去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秋玲直接拿上就要走,子俊今日又不在衙門,到外面去了,晚些時候才會回來,她要走,家中人也不能就這麼看着啊,立馬安排人送。
子俊回家之後知道了她已經離開的事,連夜安排好手邊的事,然後跟着就出發了,要去找她說清楚,這才變成了現在這樣的局面。
他們兩個一前一後的到了魯縣,思其聽子俊說了他們之間發生的事,連猜帶蒙的,大概也能知道秋玲心裡是怎麼想的,不由得歎起了氣。
其實這事兒還真是挺麻煩的,她自己也很猶豫啊,不知道到底該是什麼樣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