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闊很快就趕了上去,思其拉着子辰,靜靜的聽那個不認識的人跟子俊說話。
她偷偷打量了一番這人的穿着打扮,雖然也不是什麼值錢的布料,但是幹淨清爽,看着還挺舒服的。
看這樣子,應該是子俊他們學堂裡的同窗吧。
“天闊哥哥,這個人是誰啊,以前沒見過。
”見天闊趕上來了,思其小聲的問他。
天闊一笑,也小聲的說,“這是我們書院陳先生的兒子,明年打算考秀才了。
”
思其疑惑,“你們先生的兒子來做什麼,也來吃喜酒?
”
天闊笑着說,“是啊,知道我們今日要回來吃喜酒,他非要跟着我們一起,所以我就點頭答應了,今日熱熱鬧鬧的,多個人也沒什麼。
”
“原來是這樣啊,我就說怎麼沒見過,不過這人也真是奇怪,跑這麼遠來蹭飯吃。
”思其小小的吐槽了一下。
陳先生的兒子名叫陳平,今年有十八歲了,現在還是在書院念書,有時候也會幫着給學生講文章,學問不錯。
陳先生兩個女兒一個兒子,這個兒子當然是認真在培養,一定要讓他把學問做好了再去科考,明年才要考第一次。
陳平來了同心村之後就四處看,也不知他到底在好奇什麼,按理說,他自己也住在鄉下,家裡也有田地,應該不至于才對。
因為他是先生的兒子,又要年長幾歲,所以子俊他們幾個跟他說話都很是客氣。
到了顧家,院子裡裡外外已經坐了不少人了,大家都在說話,平時都忙着幹活兒,哪有空聊天兒啊,誰家擺酒席,這種時候就是村裡人聊天的最好時機。
院子裡邊上的幾張桌子就是給小孩子的,天闊回來之後,朱氏就讓他幫忙招呼大家入座。
自古男女七歲不同席,就算這裡是鄉下,沒那麼重規矩,但是這一點還是要注意的。
男女基本上都是分開坐,就算是都是小孩子,也大緻分開了。
顧家得知陳平是先生的兒子,十分客氣,要讓他去屋裡坐,屋裡還擺了幾桌,村裡德高望重的那些人坐的。
陳平說什麼也不去,一個勁兒的道謝,自己頭腦一熱就跟着來了,這會兒才覺得不合規矩,人家家裡辦喜事,他跟着來湊什麼熱鬧啊。
王氏笑着說,“成,你們歲數小,坐一塊兒有話說,天闊,你可好好招呼着陳公子啊。
”
天闊點點頭,“我知道了,奶奶放心吧。
”
陳平就跟子俊他們幾個坐的一桌,雖然是一個學堂的,但是因為陳平比他們大幾歲,所以平時也不怎麼熟悉。
再加上他是先生的兒子,他們更不知道該怎麼跟他相處,今日他突然湊過來說要來吃喜酒,他們幾個都是懵的,誰也不知道他怎麼突然有了這個想法。
都是些半大小子,陳平就算是大幾歲,也跟他們說得來,所以一會兒也就熟悉起來了。
陳平往另外一桌看了看,然後趕緊收回了視線,低着頭繼續吃飯,今日的飯菜還真是豐盛。
下午還要上學,所以他們沒吃多久也就下桌子了,不能耽誤了上學。
離開了同心村,陳平還在回頭張望,天闊笑着說,“你喜歡我們這兒啊,以後你要是想來還可以來的。
”
陳平點頭,笑着說,“你們這兒挺好,我是挺喜歡的,以後我來你們可别嫌麻煩啊。
”
子康說道,“怎麼會呢,你來就是了,我們家,或者是天闊家,你都可以去的,還可以住幾日呢。
”
陳平拍了拍子康的肩膀,“沒多久就要打谷放農忙假了,到時候我來幫你們打谷。
”
他這麼一說,子俊子康又愣了,這陳平到底想做什麼?
子康笑了笑,“你們家裡不是也有地嗎?
農忙假的時候先生也下地幹活兒呢。
”
陳平笑着說,“我們家地少,忙活兩日也就幹完了,不礙事。
”
“這樣啊。
”兄弟兩個心裡疑惑極了,先生的兒子,怎麼突然跟他們這麼親近了?
思其心裡有了想法,所以吃過了酒席之後又跑到了堰塘邊去看,她要仔細琢磨一下自己的想法到底可不可行。
這堰塘大概有兩畝地那麼寬,算是挺大的堰塘了,隻有中間一圈有水,兩邊的都是淤泥。
這幾年都沒有幹旱,村裡的那個大堰塘裡的水足夠村民用,所以誰也不會到這裡來用水。
而且這周圍都是淤泥,想要取中間的水也太麻煩了一些。
可要是哪年又幹旱了呢?
這時候又沒有抽水機,天一旱,就隻能靠人工取水,村裡的大堰塘幹了,必須到河裡去,太遠了。
如果能把這個堰塘利用起來,蓄上水,到時候還能用一段時間呢。
這麼大片地方,用處可大了去了。
思其在堰塘邊轉了一會兒才回家,大家都收拾好準備午睡了,下午還要下地幹活兒。
吳氏見思其回來,虎着臉說,“我還當你回屋睡覺了,結果在外頭瘋,趕緊睡覺去,外頭太陽那麼大,曬着不難受啊?
”
思其笑着吐吐舌頭,“奶奶,我中午吃太多了,就去轉轉消食,我現在就去睡覺,奶奶也去。
”
吳氏笑了,“成,上午讓你劉奶奶從鎮上帶了個西瓜回來,已經冰上了,等你們睡醒就切了吃。
”
思其一聽,舔了舔嘴唇,“太好了,有西瓜吃呢。
”
别看前世西瓜到處都是,在這時候可是金貴東西,富貴人家倒是想吃就吃,一般的老百姓是舍不得買的。
一個西瓜,怎麼也得去個七八十文,大一些的還得一錢銀子往上。
對于莊戶人家來說,一錢銀子可以買很多東西了,割肉回來吃都能吃好幾頓,沒必要買這個東西。
吳氏笑着說,“你們每次忙活,還能不讓你們解個饞啊,一夏天也吃不上幾回。
”
思其回了屋,思瑤還坐着做繡花,她趕緊過去搶了,“姐,讓你好好歇歇,這怎麼一直不丢手呢,這會兒該休息了。
”
思瑤收了針線簍子,“這不是你還沒回來嘛,我總得等着你,睡覺吧。
”
“好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