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富等人從鎮上着急忙慌的趕了回去,而這時候林家已經打起來好一會兒了,好幾個人都受了傷,院子裡鬧鬧哄哄的,老遠的地方都能聽得見。
他們剛剛進村子就知道不對勁,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到了林家外頭,心裡面更是慌了,趕緊沖進了院子裡。
又來了這麼多人,前來鬧事的那些人可就不敢胡來了,要不然吃虧的就是他們,打了這麼久,終于停下了手,院子裡的東西都被打壞了,狀況慘烈。
林長富等人站在門口,看着院子裡的狀況,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誰能來告訴他們?
院子裡站滿了人,不少人身上都挂了彩,有自己村裡的人,也有不認識的人。
今日他們聽到婉雲家裡出事的消息就趕緊往鎮上去了,去的時候家裡還好好的,回來就這樣了。
雖然在鎮上就已經想到家裡有可能已經出事,可是卻沒想到是這樣的狀況,這會兒看到這樣子,大家都驚呆了。
顧平章看到顧平勇夫妻還有顧澤順夫妻都在這裡,頓時就知道這事兒肯定跟他們有關系。
再往邊上一看,王氏和朱氏也在,而且都坐在地上,王氏的額頭上還有傷。
他立馬着急了,“老婆子,這是咋回事兒啊?
”
王氏捂着自己的額頭,坐在地上說,“老頭子,你們可算是回來了,今日這事兒不得了啊,你們才剛剛走就有人找上們來,要把思其扔河裡給淹死,你說說啊,這哪有這麼巧的事,眼下周康也跟着回來了,可見鎮上是沒出什麼事的,這就是有心人在刻意安排啊。
”
天闊剛剛過來就見到思其被打,所以就沖上去打人了,現在他都還沒弄清楚今日這些人到底是為什麼到這裡來的。
這會兒聽王氏說了才知道,頓時又怒火中燒,看着顧平勇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眼看着他又要動手,邊上一人趕緊拉住了他,“天闊,你可冷靜些,你爺爺都回來了,這事兒自然有人做主。
”
顧澤林也看着他,輕輕地對他搖了搖頭,天闊這才努力地壓制住了。
這些人怎麼敢,他們怎麼敢生出這樣的心思來,竟然要把人給扔河裡去!
如果其妹真的被人扔到河裡去了,他不敢想象自己到底會做出什麼事來,提刀去捅死他都是有可能的。
這事兒肯定跟顧平勇有關系,不用想也知道,要不然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說那些話?
顧平勇這會兒被打得躺在地上起不來,他當然是不方便出面說話了,顧平章直接說道,“你們到底是哪裡來的人?
光天化日的,到我們村裡來撒野,都是些不認識的,今日還特意安排了這麼一出,讓我們到鎮上去,然後就來家裡鬧事,這是提前安排好的啊?
就是怕家裡人多了不好下手是不是?
”
“這事兒可不能輕易算了,總要有頭有尾的理清楚才是,要是你們不說明白了,那咱們就上衙門去說,太平盛世,竟然還遇上這樣的劫難,我盡不知身邊的惡人這麼多。
”
前來找麻煩的那些人裡頭有些人是真的被激怒了才會過來的,這會兒見顧平章問起,那領頭的一臉不在意的說道,“你們村裡這林思其就是個煞星,剛剛還讓道長來看過了,肯定是個煞星,就是因為她,天災人禍不斷,”
“所以今日我們特意過來,要把她抓住,扔河裡淹死,保護一方百姓平安,既然這是你們村裡的人,你說說看你能不能做主,要是能把她扔河裡去,我們也不必鬧事了。
”
聽着這話顧平章就來氣,跺了跺腳,“那衙門開着是擺設不成?
你們還能随意處決人了,就因為那道士一句話,思其就變成了煞星,你怎麼那麼能耐?
憑什麼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
“那天災是老天爺的事,跟人又有什麼關系?
要不是林家自己種出了那麼些新莊稼,還分給附近村子裡的村民種,你們能從災荒裡活過來?
我且問問你,你家裡有沒有種紅薯?
有沒有種玉米?
我問問你們,有幾家人不知道這些東西的?
你們又可知道這些都是林家拿出來的?
”
“林家分文不取,把種子拿出來給大家救命,到頭來竟得到這樣的回報,這世上什麼最可怕呀?
果然還是人心最可怕,真要是個有良心的就做不出這樣的事來。
”
“今日說什麼我也要将你們扭送官府,就算上了公堂青天大老爺怪我胡攪蠻纏,無理取鬧,我也要把你們送過去,大不了挨頓闆子,不管怎麼樣都要讨回公道來,還有沒有天理了,我竟不知還有人能做出這樣沒臉面的事情來。
”
那人還是一臉不在意,“我說了不算,可是道長說了算,不聽他的難道聽你的?
你當然護着自己村子裡的人,我跟她非親非故的,又憑什麼要護着她?
她是個災星,就該把她扔河裡淹死,要不然以後災禍不斷。
”
顧平章直接問他,“那你說說看,前些年幹旱災荒的時候,你們一家又是怎麼活過來的,如今地裡種了些什麼樣的莊稼,你說說看啊!
”
“我種了紅薯玉米土豆又怎麼樣?
我是從别人手裡拿的種子,我又沒從他林家拿,這和今日我來這裡有什麼關系嗎?
你少拿這話唬我,我來都來了,肯定要給我爹娘,給我孩子報仇,不把她扔河裡我消不了這口氣。
”
顧平章背着手,“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既然你要胡攪蠻纏,那咱們就上衙門去,我這人這輩子還沒麻煩過衙門什麼事呢,今日就要去讨個公道了,老二,把他們都給抓起來,全部送到衙門去。
”
他又指着這院子裡打碎的東西,“這一樣一樣的東西全部給記明白了,這些可都是要他們賠的,要不然平白無故的,讓人上家裡來毀了,還得自己掏錢買不成?
沒這樣的規矩。
”
顧澤林點了點頭,從顧平章背後出來,眼神一掃,其中幾個人立馬就有些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