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副将聽罷,越發佩服秦三郎,這後生當真是個聰明的,活得清醒,不冒進,知道立下大功的時候應該低頭做人一段時間的道理。
方副将道:“那你想要河安府那幾個司兵所的兵?
盡快把名單給我,我帶去京城,隻要京城兵部的大人們準了,西北的将軍們也不會把你的兵抽走。
”
就算你有能力吞兵,要是守不住,到了西北後,也極有可能被級别更高的将軍抽走人手,落得個啥也沒有的下場。
“是,最遲明天午時,末将就會把将士名單給大人。
”秦三郎沒有立刻給方副将明白,是想跟謝成、牛大豹他們商量過後再說。
不過其他府城的百戶、永泰府的幾位總旗聽罷,是紛紛松了一口大氣,秦三郎這手不伸出河安府,那他們就能占到分兵的便宜,心裡十分感激秦三郎,對秦三郎是越發好了。
因此在方副将說,要把匪寨裡的糧食、馬匹、武器跟車子都給秦三郎的時候,其他百戶、總旗雖然羨慕,且沒有嫉妒的,是哈哈笑道:“秦百戶救了咱們的命,帶着咱們立下大功,理應多拿到一些東西,這是秦百戶應得的!
”
方副将聽罷笑了:“你們能這麼想最好。
”
經過匪殺一事兒,各路抗戎大軍是比以前齊心了。
方副将看着他們,是苦口婆心的說了一句:“這次咱們能活下來,除了多虧秦百戶以外,也是因着咱們最後聚兵團結的結果。
戎人兇殘,猶如惡鬼,你們隻有同心齊力,才能反敗為勝!
切記不可為了個人私利而不盡力,要是如此,下場隻有全軍慘死!
”
方副将的話,是讓在場的人都正了臉色,秦三郎率先抱拳行禮,道:“末将記住了,到了西北後,一定與諸君同心齊力,打敗戎人!
”
其他百戶亦是抱拳,說了一番會同心齊力的話。
方副将聽罷,看着他們,點了點,有些欣慰。
“大人,丁垌可還活着?
”秦三郎問道,匪殺那晚他雖然重創了丁垌,把他給釘在地上,卻是避開了要害,丁垌理應能活下來。
方副将點頭:“你家的戴大夫厲害,救了丁垌一命。
怎麼,你可是要見他?
”
秦三郎點點頭:“嗯,末将想要見他一面。
”
方副将見他眼裡滿是血絲,臉上盡是疲憊之色,原本是想讓他盡快回去休息的,可既然秦三郎想見丁垌,把這些收尾的事情盡快了了,他自然是同意的:“柳百戶,去把丁垌帶來。
”
“诶。
”柳百戶應着,是過了足足兩刻多鐘才回來,方副将是忍得罵人了,看見柳百戶就道:“柳百戶,怎麼去了這麼久?
!
”
口氣很是不善,沒看見秦三郎他們都快困得撐不住了嗎?
你還去這麼久,不用去山上追擊匪首,撿現成的就不知道心疼人是吧?
柳百戶很冤枉,是道:“大人,是盧崇那小子以死相逼,讓末将帶着他一起來見……秦百戶。
”
又看向秦三郎,是道:“秦百戶你别生氣,叔也不想讓盧崇那小人來見你,可他撞牆了,腦袋都破了,方副将還要押着他去京城,他還不能死。
”
秦三郎道:“方副将,讓盧崇進來吧。
”
既然盧崇想要見他,那他就見,還能怕了盧崇不成?
“既然如此,那就把盧崇跟丁垌他們都帶進來吧。
”方副将是開口了。
“是。
”柳百戶是立刻把丁垌、盧崇給押了進來。
盧崇一看見秦三郎,是目眦欲裂,憤怒的吼道:“秦三郎,你這個小人,你為何要隐瞞實力,你這是在害我!
”
砰一聲,柳百戶是踹了盧崇一腳,把他給踹得跪下,罵道:“呸,盧崇,你還要點臉不?
丁戈跟你媳婦的事兒,大半個營地都知道了,你自己也知道,卻不跟着我們一起對付丁戈,反而還收了丁家的金子,幫着丁家、匪賊對付我們,你還有臉怪三郎!
”
柳百戶罵得雖然對,可盧崇已經落得這樣的地步,還在乎什麼臉面,如今的他隻想找個自己被陷害的理由,證明自己不是那麼的無能。
“你住口,姓柳的,你個臨陣倒戈的叛徒,有什麼資格來說老子?
!
”盧崇是朝着柳百戶吐了一口唾沫,又轉頭罵着秦三郎:“姓秦的,你這個吃軟飯還藏私的混球,老子不會讓你好過的,還有顧氏,那……”
砰!
盧崇正罵得歡,就被秦三郎一腳踹翻,深邃的雙目含着烈烈殺氣,盯着盧崇:“你,已經沒有以後!
”
手下敗将,還想有以後,他秦三郎不會給他翻身的機會。
“洪刀,割了他的舌頭,廢了他的雙手。
”秦三郎是命令道。
“是。
”洪刀立刻抽出刀子,幾步來到盧崇面前,咔一聲,卸了他的下巴,直接割下盧崇的舌頭,手腕一轉,刀子是割開盧崇的雙手,直接割斷盧崇的手勁。
秦三郎的命令太過吓人,洪刀的動手太快,等盧崇被廢後,方副将他們才反應過來,是吓得臉色一白:“三郎,這……”
這樣對盧崇不好吧?
畢竟盧崇已經被抓了,算是敗兵。
秦三郎道:“方副将,盧崇此人陰險狡詐,且報複心極強,要是他倒了京城兵部後反咬咱們一口,咱們所有人都要被他給冤枉死。
割掉他的舌頭,廢掉他的雙手,如此才足夠保險,免得他亂說話、亂寫出冤枉咱們的供詞。
”
“秦百戶說得對!
”柳百戶是深有體會的道:“剛才在縣衙牢房裡,盧崇就用我曾經跟丁戈走得太近威脅過我,我不受他威脅他,他才說要撞牆的。
盧崇此人太會反口,咱們不得不防啊!
”
方副将等人聽罷,也覺得秦三郎做得對。
牛大豹是氣得不輕,沖過去用刀柄砰砰砰地打着盧崇,罵道:“你這個沒良心的小人,虧三郎覺得你家棠姐兒可憐,還把岑氏的骨灰給你們帶回來,你這畜生竟然還想着害我們!
都是當爹的人了,為了你的女兒、你的父母族人,你就不能消停些?
執迷不悟隻會害了你全族!
”
他們在山上等仇縣令的時候,三郎聽了謝成的話,是派人去山下木屋,把岑氏的屍體給燒了,把骨灰給裝了回來,打算給盧棠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