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帶着松油的火箭還在不斷殺向錢莊,更多的火種在錢莊裡肆虐。
“救火啊,快救火啊!
”
一陣陣着急的救火聲、淩亂的腳步聲、以及打水潑水的聲音不斷傳來,這些聲音都在說明着錢莊裡的混亂。
“記住,隻作亂,不用真的跟他們拼命。
”孟伍打了兩個手勢,把自己所帶的手下分成兩隊,一隊八人,分别向着角門和後門殺去。
這兩隊人馬隻是誘餌,真正要去燒了農人契約的人是孟伍。
孟伍是這些死士的隊長,身手最好,且他一個人行動,要比一隊人馬一起去燒契書要快速方便些。
那兩隊人馬的身手了得,幾個眨眼就摸進錢莊。
片刻之後,打鬥聲傳來,歐陽家的影子衛跟窦家的影子衛分别在後門、角門跟那兩隊人馬打了起來。
“有人摸進來了,活捉他們!
”
“是!
”
接着就是铛铛铛地兵戈相擊聲,仔細一聽,還有刀子割破皮肉的聲音。
孟伍并不着急,是繼續窩在原地等着,直到……
“悍匪來了,有悍匪殺進城裡要搶銀子了,大家快跑啊!
”錢莊大門口,不知怎麼的傳出這樣的聲音來。
那些連夜排隊準備借錢的鄉親們聽了是害怕得不行,原本想沖進錢莊救火的,也吓得停住腳步。
“大家别慌,沒有悍匪攻城,你們不要中了歹人的計謀!
”
“什麼沒有悍匪攻城?
你蒙誰呢?
錢莊都着火了,還有火箭從其他地方殺過來。
這麼多的火箭,别說他們是悍匪,說他們是軍隊我們都信啊。
”
“大家夥别聽他們這些當兵的話,他們有盔甲有刀子護身,咱們可是啥都沒有,趕緊跑吧。
”
孟伍聽到這裡,笑了起來,很好,前門、後門、角門、包括錢莊裡面都已經大亂,時機已到。
嗖!
孟伍身形如風,飛快地潛進錢莊裡,直接朝着藏有農人借錢契書的屋子奔去。
這間屋子全是青磚黛瓦,并沒有着火,而因着錢莊其他屋子着火了,原本守在這裡的護院是少了大半,隻剩下兩個人。
那兩個人瞧着有些身手,但孟伍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他是死士隊長,身手是靠着殺人堆起來的,從來不把這些三腳貓的護院放在眼裡。
孟伍原本想一刀宰了這兩個護院,可身為死士,最重要的是完成自己的第一目标:毀了農人與錢莊的契書。
孟伍是暫且放過他們,摸到屋子的窗下,用匕首翹着窗子。
咔一聲,窗子被撬開,孟伍不屑地笑了一聲,把窗子拆下,從窗子裡躍了進去,身子還沒落地,就感一股殺氣襲來……有埋伏!
嗖!
一人手持長刀,朝着他的面門殺來,孟伍的身子是在半空中一扭,生生讓自己未落地的身子轉了個方向,避開這緻命一刀。
但襲擊孟伍的人卻是反應迅速,竟是飛快的又抽出一把長刀,靠着強勁的臂力,喀嚓一聲,單手就把孟伍的一條手臂給砍斷。
“啊!
”強悍的如孟伍,也痛得慘叫出聲,被對面之人的悍勇吓得愣住。
怎麼可能?
這人的臂力就算是再強悍也不可能一刀就砍斷他的手臂。
他的衣服裡可是穿着一件軟甲的,雖然比不得重甲防禦好,但刀子想要劈開也不可能。
嗖!
襲擊之人是一刀之後根本沒停,反手又是一刀,直接刺穿孟伍的肩胛骨,把他釘在牆壁上,再閃電般回身,一手卸下孟伍的下巴,不讓他服毒自盡。
孟伍一愣神的工夫就徹底敗了。
嘀嗒嘀嗒,手臂的鮮血是洶湧而出,滴在地上,孟伍卻是連看也不看斷臂一眼,隻盯着傷了自己的人,想要看清楚這人是誰?
隻是屋子裡黑漆漆的,看不清這人的臉。
很快的,那人就用火折子點燃了屋裡的蠟燭,一張冷峻的臉出現在孟伍面前。
這人竟是……那個在錢莊大門鎮守的百戶!
這百戶是什麼時候進的錢莊?
又怎麼會知道他會來這裡毀契書?
還敢獨自一人來埋伏他,是藝高人膽大還是看不起他這個孟家的死士隊長?
!
孟伍有很多疑問,可因着下巴被卸掉,他是說不出話來。
秦三郎朝着門外喊道:“告訴窦少東家,人已經抓住了。
這裡有活口了,那兩批用來做餌的死士不用活捉,直接下殺手,速戰速決。
”
想要殺死死士,要費不少工夫,不如殺了快速。
又道:“胡家舊樓那些放火箭的人也不用捉,直接放火燒樓,那點銀子窦少東家還賠得起。
”
如今錢莊的火勢不大,他們還能救火,可要是胡家舊樓那邊繼續放火箭的話,他們想救火就難了。
而那些放火箭的人也是訓練有素的,一時半會的想要抓住不太可能,不如直接燒了胡家舊樓來得快些。
樓沒了,看他們還怎麼在高處放箭!
“是。
”守門的兩個護院聽罷,終于放下心來,少東家說得果然沒錯,秦百戶是個厲害的,有他埋伏在屋子裡,就算來的是一萬悍匪也奈何不了他。
诶,這話你們都信?
沒聽出來你家少東家是在沒腦吹嗎?
隻要是個人,他就抵擋不了上萬人。
不管,反正現在已經把人給抓住了,他們可以放心了。
兩人是急忙朝着兩個方向跑去,把消息告知歐陽家跟窦家的影子衛。
遊平聽見自家主子已經把人給抓住,是帶着其他人沖了出來,跟着歐陽家、窦家的影子衛一起,很快就把那些攻進錢莊的死士給抓住了。
十六人,死了九個,活了七個。
那七人全被卸了下巴,把藏在牙齒裡的毒藥給摳了出來。
“啧啧啧,做個死士真不容易,還得拔掉一顆大牙來裝毒藥,你們平常是怎麼吃飯的?
吃飯的時候會把毒藥摳出來嗎?
”窦少東家是看着這些死士,一臉戲谑的問着。
接着是嘶啦一聲,用刀子割開這些人的衣服,在咯吱窩查找着什麼,看見一個剛剛結血痂的傷口後,是冷笑出聲:“孟妖婆可真夠細心的,讓你們來之前還把你們身上的孟家印記給割掉。
可惜以為這樣本少東家就沒有證據了嗎?
”
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做法,就是最好的證據,隻要他抓住這個原本刺着孟家圖騰的傷口大鬧,老頭子為了窦家的面子,也會妥協。
那些死士聽罷大驚,少東家果然發現了他們是夫人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