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把戎賊畜生趕出大楚!
”
“殺了戎賊畜生,讓他們血債血償!
”
整個隴安府城外,全都回蕩着這樣的喊聲。
許大将軍親自帶着幾十萬大軍追了上來,跑在最前頭的除了數萬騎兵以外,還有幾千輛戰車。
戰車鋒利,像是一群巨獸,直接朝着那些跑得慢的戎人步兵沖去。
嘶啦,嘶啦,嘶啦!
戎人步兵被戰車兩側鋒利的大刀削成兩半。
“騎兵放箭,射死這群戎賊!
”許大将軍下令,親兵立刻擊鼓,用鼓聲傳達軍令。
嗖嗖嗖!
箭雨鋪天蓋地的朝着戎人射去,射死一大群跑在最後的戎兵。
又是調過弓弦的強弓!
鐵赫見狀,怒不可遏,想要整裝殺回去,卻被殳堂等心腹攔住:“天可汗,大勢已去,如今賤楚兵将氣勢正盛,咱們趕緊離開隴安府,到刀口溝去。
刀口溝有咱們留守的兵馬鎮守,到了哪裡咱們就安全了。
”
又道:“隻要守住刀口溝,就能抱住咱們占住的三座大楚城池,那咱們就不算太丢臉~”
最後半句話是壓低聲音說的,隻有鐵赫跟附近幾個心腹聽得到。
鐵赫看着來勢洶洶的賤楚兵将,讓他有種衛國公一系再次掌管西北軍的錯覺。
“走!
死守刀口溝,占據賤楚三座城池!
”鐵赫喊着,騎着汗血寶馬,一騎絕塵,朝着刀口溝的方向奔去。
拓古德是帶着麾下大軍緊随其後,他本來可以超過鐵赫,或者跟鐵赫并駕齊驅的,可他心眼多,一直在防着鷹食幫……鷹食幫的駱英可是真正的西北先鋒軍出身,帶的匪賊大半是兵,一個個是深恨戎人,瞧見他們被打得後撤,估摸着會在半道上伏擊他們。
駱英那畜生最喜歡的就是伏擊他們戎兵。
拓古德估算得沒錯,鷹食幫的悍匪确實在半道上設了埋伏……是一個極其簡單又沒新意的埋伏,就是在戎兵回撤的必經之路上撒上腐蟲。
等大戎的步兵跑過之時,腐蟲就爬到他們的身上去,戎兵們隻顧着逃命,根本沒有注意腳下,有不少戎兵是感染了腐蟲也不知道。
遠處的一片山林裡,高大的樹木上,鷹食幫衆匪像猴一樣趴在樹上,看着路過腐蟲路的戎兵。
“池爺,戎賊跑過咱們的陷阱了,這回定要把這幾十萬戎賊畜生給禍害死!
”鷹食幫的馬五是摩拳擦掌,歡喜的道:“等這群畜生死得差不多了,咱們的兵馬就能打過去,收複失地。
”
收複失地?
池爺笑了:“别做夢了,咱們能做出誘蟲藥來,戎賊也可以,他們那個大巫師可不是吃素的。
”
再說了……
“還有刀口溝,那地方最是易守難攻,乃是咱們以前用來抵禦戎賊的,如今被戎賊占了,就輪到戎賊占了這易守難攻的便宜,咱們想要攻破刀口溝,把戎賊趕出大楚,奪回失地,怕是得個幾年工夫。
”
幾年都是好的,最怕像是隴山山脈的青馬郡一樣。
青馬郡是大周朝的疆土,可在大周末年之時,被戎人占去做了牛馬場,原本戎人想要打到西北來的,可隴山山脈太大太深,那時候的戎人沒法子過來,這才沒能進攻西北。
前朝建立後,鼎盛之時曾經出過隴山山脈,奪回過青馬郡,可在前朝末年,青馬郡又被奪了。
如此周而複始,幾百年多去,青馬郡還是未能收回。
馬五聽到池爺說去青馬郡的事兒,粗狂的臉上漫起苦澀,抱怨道:“池爺,您可真是會聊天,哪壺不開提哪壺。
”
又嘿嘿笑道:“不過沒事,等毒蟲病傳到大戎後,怕是整個大戎都會被毒蟲禍害死,那時候咱們不但能收複青馬郡,還能把戎人的地給占了。
”
有鷹食幫的悍匪聽罷是不樂意了,道:“戎賊畜生的地,我們才不稀罕要,把青馬郡收回來就成了,免得一直被他們用來養牛馬羊的,把好好的地都給弄醜了!
”
池爺聽得無語了,怒道:“都給老子閉嘴,讓你們來打仗的,你們卻在這裡跟老子說八卦!
”
“是~”鷹食幫悍匪們是諾諾應是,不敢在胡扯。
不過……
“池爺,前方有情況,有大批人馬殺來了……看穿着,像是龐橹!
”爬在最高處偵查敵情的悍匪突然朝下面喊道。
“龐橹來了!
”池爺大驚,這個龐橹不是别人,正是戎山幫的匪首,一個戎人跟大楚人所生的混血。
因着親娘是南方美人,就給他起了個橹字為名,原本有念着故鄉之意。
可龐橹卻是個不紮不扣的雜碎,竟然為了能得到戎人父族的承認,做起戎山幫匪首,帶着戎山幫在大楚境内燒殺搶掠。
隴山府會被破,全是因為他!
“池爺,瞧那塵土滾滾的樣子,龐橹是帶了不少人來,咱們該咋辦?
是打還是趕緊跑?
!
”
有兄弟聽得怒了,罵道:“娘的,胡十二你啥意思?
跑就跑,用趕緊兩字做啥?
你是覺得咱們不如戎山幫那群雜碎不成?
!
”
放風的胡十二道:“要是鷹爺帶着所有鷹食幫的兄弟在這裡,那老子肯定不用趕緊跑三個字,可現在鷹爺不在,咱們就這麼幾百号人,不趕緊跑,等着被那群雜碎剁肉醬嗎?
”
戎山幫的悍匪可是比他們還厲害的。
馬五吼道:“都他娘的别吵了,聽池爺怎麼說?
”
又看向池爺,問道:“池爺,咱們該咋辦?
眼瞅着就快到了,您給個主意。
”
池爺身形一動,爬上大樹最高的枝丫,朝着遠處眺望,看清楚戎兵、戎山幫的位置後,下了樹,喊道:“推上強弩,帶上咱們所有的毒藥,别管是迷藥還是砒霜的,總之是個毒藥就成,給他們送一波賀禮後,咱們就撤!
”
瞧瞧池爺這用詞,撤,聽着就比逃的跑的有面子。
“是!
”衆匪應着,是紛紛下樹,去把藏在林子裡的弩車推了來。
馬五還道:“可惜咱們把毒蟲都撒路上去了,要是留下一點,給龐橹射點過去也不錯,那畜生太不是個東西了!
”
龐橹這些年可在西北造了不少孽,屠殺的村子有幾十個,還帶着匪賊屠過縣城,把所有惡事兒都做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