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那批孩子裡有官家小姐?
”鳳姨娘聽罷,是白眼一翻,嘀咕了一聲完了完了後,徹底暈死過去。
衛班頭見鳳姨娘暈了,也不理會她。
反正案子已經結了,鳳姨娘又是個死刑犯,死了就死了。
這牢裡還關着林蘇氏母女跟林家其他小妾,很多人都被鳳姨娘算計過,見鳳姨娘暈了,所有人都撲過去,或扇或踹了鳳姨娘幾下。
林月雲倒是沒有去踹,她躲在牢房的角落裡哭,口中還喊着顧錦安:“安哥哥,安哥哥你怎麼不來救我?
我都是因為你才被捉進牢裡來的。
”
?
?
?
這話說得簡直是莫名其妙,要是顧錦安聽到,一定會一把掐死她。
不過林家蘇家的事兒,受益最大的除了尚家以外,就是顧家。
如今很多人都在傳顧家福澤深厚,誰敢打顧家的主意,誰就等着滅家。
而顧錦安、程哥兒兩兄弟押着馮掌櫃去銅安府告官,把一個五品通判給拉下馬的事兒,是又被大家夥說了起來。
“别看顧家大郎是個讀書人,卻是有勇有謀,管你賈通判怎麼算計,他一個秀才照樣能把他給除了。
”
“顧家大郎是厲害,可最最厲害的要數顧家二郎,那個小郎君是生下來就會說話,一歲就能認字,三歲就能寫文章,如今五歲就能單槍匹馬的飛過淮水,把胡大文給抓了,直接拖到公堂上去,讓胡大人指證賈通判跟馮掌櫃,扭轉自家敗局!
”
聽到這話的人都懵了,像看瘋子一樣看着說這話的人:“啊呸,胡扯什麼?
哪個孩子生下來就會說話的?
還有那個顧家二郎也不是五歲,他都九歲了,算是半個大人了,也不是單槍匹馬飛過淮水去抓的胡大文,是顧家的下人去抓的,他就坐在馬車裡等着人被帶來。
是舒坦得不行。
”
“不過顧家二郎這個年紀能說通胡大文,讓他去公堂上指證賈通判跟馮掌櫃,也是個厲害的。
”
總之經過這一連串的事兒,再加上說書先生們的有意為之,顧家兄弟不好惹的名聲是傳出去了。
以後安哥兒上京趕考,程哥兒守家的時候,也沒人敢再打顧家營生的主意。
顧錦安聽了邱琅的彙報後,是送了口氣,總算是成了。
他是坐下,鋪紙提筆給顧錦裡寫信,告訴她家裡發生的事兒。
寫完正事後,又寫了程哥兒在家裡耍寶打鬧的事兒,以及小戚甯、小家蕙、阚六叔跟洪姑姑兒子的小趣事。
寫完後,把信裝好,遞給澤子:“拿去給三郎的人,讓他們送去給小魚。
”
又問道:“可有三郎跟小魚的信?
”
澤子收起顧錦安的信,笑道:“大少爺,大姑娘成親當天,小東家跟二姑爺的信才送來,那能這麼快就又有信?
再等等吧,過年前後是肯定能收到的。
”
二姑爺在暗地裡還有人手,這一路上都會派人送信回來,免得家裡擔心。
顧錦安聽罷,隻能點點頭,道:“嗯,去送信吧。
”
等澤子走後,他沒有歇着,而是開始寫關于大楚刑律的策論……幾個月前,鳴兒給過他一本封先生的刑名論,當時他就對歐陽先生說了,看完後會寫一篇策論呈給歐陽先生過目。
可家裡是接連遇到事兒,他根本沒空寫,如今是想早些寫出來,好送去給歐陽先生。
鳴兒還在,是留在鎮上陪歐陽先生過年,策論給歐陽先生的話,她也一定能看不到。
不知道她看見後,會有什麼看法?
是不是跟自己的想法一樣?
顧錦安很期待,下筆有如神助,很快就寫了半張紙。
……
前往西北的官道上是熱鬧非凡,南方各府城的将士已經彙聚在一起,在官道上奔馳着。
可将士們在南邊待慣了,是越往北就越覺得冷,身上的盔甲都結了冰淩,腿腳被凍僵,奔跑的速度變慢起來,露在外面的雙手跟是被凍得裂開,鮮血從裂開的手背縫隙裡冒出,真真是又疼又癢。
不過秦三郎帶的兵卻沒有受這種罪,他們用了顧家的護手膏,雙手隻是通紅,并沒有裂開。
其他司兵所的将士都很羨慕:“還是你們田福縣司兵所的将士有福,你們那個百戶夫人雖然醜,身上還一股子臭味,卻是個旺夫的,能幫到自家男人。
不像玉江縣那個,一天天的隻會哭,這一路上就聽她哭了,感覺在給咱們哭喪似的,是晦氣得很!
”
砰一聲,紀氏是一手拍在矮桌上,瞪着顧錦裡,氣道:“都怪你!
要不是你倒貼秦軟飯,給了他諸多好處,也不會顯得我這麼無能。
”
顧錦裡呵呵:“紀貞娘,你有病吧,這也能怪我?
”
說着是拿出一根長長的銀針,在紀貞娘面前晃了晃,道:“又想被紮是不是?
”
“啊,你别過來,我錯了!
”紀貞娘是吓得不輕,趕忙躲到青茴身後。
青茴很是嫌棄,把她拽出來道:“你躲什麼躲?
要不是我們夫人給你紮針,你的毒能輕的這麼快?
我們夫人對你這麼好,你卻不知道感恩,你這個白眼狼。
”
紀貞娘罵謝百戶的時候嘴巴是利索得很,可她罵不過顧錦裡跟青茴,聽罷隻能默默掉眼淚。
見沒人理她後,又自己解釋道:“我是生氣那些當兵誇你卻罵我。
”
顧錦裡笑了,很不給面子的道:“你也想誇嗎?
可你瞅瞅自己,全身上下除了刁蠻任性以外,還有什麼優點嗎?
也就謝百戶寵着你,你要是嫁給其他人,早被打死了。
”
一天天隻會鬧騰,正事都不幹。
“你!
”紀貞娘又被罵了,是氣得又哭起來。
顧錦裡煩死她了,警告道:“别哭了,趕緊幹活,你要是不把這被子縫好,晚上得凍死。
”
越往北就越冷,先前帶來的棉被不夠暖和,路上又去采買了,可各府将士彙聚,很難買到棉被,她們就買了布料跟棉花,自己做。
紀貞娘最近是懂事了一些,聞言不哭了,老老實實幹活。
天黑的時候,是到了明安縣外的驿站,大家夥是停下來休息。
不過這次她們沒能住進驿站,因為驿站被永泰府的守将樊田跟他帶着的百戶們占了,她們這些外府的将士跟家眷隻能在驿站附近紮帳篷過夜。
馬車剛剛停下,匡氏就過來找她們,道:“永泰府樊将軍的老娘跟着一起來了,就在驿站裡。
那樊将軍的官職高,他的老娘咱們得去拜見拜見,說幾句好話,免得老太太生氣,樊将軍給咱們的男人小鞋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