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哭道:“良哥兒,你必須去找秦侯,他認不認你沒關系,隻要他肯搭理你就成!
”
秦良為難的:“娘,三堂兄又沒欠咱家的,您讓兒子去耍無賴纏着他,實在是有些過分了……他可是抗戎大英雄。
”
秦良是佩服秦三郎了,所以不想去害他。
蘇氏抹了一把眼淚,冷笑道:“你以為娘就樂意你去撒潑纏人?
可不這麼做能怎麼辦?
”
她指着秦淑道:“看看你妹子,她已經十六,得趕緊說親嫁人了,要是你們不能回秦家,她能說到什麼好親事?
你這個當哥哥的忍心看着她說門歹親,然後被人糟踐一輩子嗎?
!
”
秦良聽罷,看着瘋婆子般的親娘,以及哭成淚人的妹妹,心頭鈍痛不止。
蘇氏又道:“良哥兒,你要是個男人就去找秦侯,把兩家的關系續上,把咱們這個家撐起來!
”
秦良:“可把家撐起來跟去為難三堂兄是兩碼事。
”
又道:“娘,兒子保證一定考上功名,撐起家裡,不會讓你們一直受苦的。
”
啊呸!
蘇氏開罵了:“你以為考上功名後就能撐起家裡了?
良哥兒你醒醒吧,要是沒有得力的靠山給你撐腰,别說撐起家裡,你是連做官的機會都沒有!
”
還有……
“娘不想打擊你,可就你那學問,想要金榜題名,難!
”蘇氏指着秦侯府的方向道:“你如今就一條路,立馬去找你三堂兄,跟他把關系處起來,趕緊給我去,不然我就死給你看!
”
蘇氏直接拿出藏起來的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威脅秦良。
“娘您别沖動,兒子這就去。
”秦良沒法子,隻能答應去找秦三郎,可是:“要是三堂兄不見兒子,您可不能尋死。
”
蘇氏答應了,還教他:“你得看着情況鬧,不能鬧得秦侯真的恨上你,多哭,多說說咱家這些年的不容易,秦侯打小就是個心善的,他聽說咱家過得慘,一定會心生憐憫。
你還得多關心關心秦侯,問問他打仗可受了傷之類的……對了,還有這兩身小衣服,是給秦侯兩個兒子做的,不管兩個娃娃穿不穿,你隻要送出去就成!
”
秦良瞧着蘇氏殷勤交代的模樣,最終接過東西,道:“娘放心,兒子會把事情辦好。
您跟妹妹先進屋,天還沒亮,開着門不安全。
”
原本他們是住在城外莊子的,可衛家軍打來後,蘇氏怕出事兒,是帶着他們回了城内。
可蘇家人多,這些年又生了不少孫輩,屋子已經不太夠住了,蘇氏就把他們帶來這間陪嫁的小别院暫住。
隻是這裡偶有宵小,不太安全。
“诶诶,娘知道,你快去,别擔心我們。
”蘇氏看着秦良走後,才關上門,帶着女兒回去,忐忑的等消息。
秦良抱着錦緞袋子,哭着走了,快到秦侯府的時候是停下了。
他也不敢去敲門,想着等秦三郎出門進宮給陛下守靈的時候,他再去攔人,把兩個小侄兒的小衣服送出去後就回去。
隻要三堂兄不把衣服扔了,這關系就算續上了,京裡京外的人,還有舅母們就不敢再給他們氣受了。
然而,秦三郎為了穩住江山易主的過渡期,是跟鬼爺一樣,沒有進宮守靈,隻打算等到出殡那天,再去給帝後送葬。
因此秦良是等到午時,硬是沒見到秦三郎的影子,難受得抱着錦緞袋子,蹲在小巷角落裡哭。
正哭着,眼前投來一片陰影,窦柯賤兮兮的問:“你哭什麼?
莫不是被男人抛棄了?
”
秦良聽罷,猛然擡頭,認出這是皇商窦東家後,愣住了,又氣道:“我是男的,你莫要說這種羞辱人的話!
”
窦柯笑了:“你哭得跟個小媳婦似的,誰看了不懷疑是被男人抛棄了?
”
又問道:“你是知道秦侯回來了,所以特地來找他認親的?
老子告訴你,别想來吸血,要是你家敢給秦侯找麻煩,不用秦侯出手,老子就能讓你家喝一壺!
”
秦良聽罷,哭得更厲害了:“我知道自己不該來,可我身為家裡唯一的男人又必須來!
”
窦柯聽得皺眉:“什麼亂七八糟的,你能先把話捋清楚後再說嗎?
”
秦良沒回他,而是問道:“窦東家可是要去找三堂兄?
”
窦柯眯眼瞅他,問道:“你想做什麼?
”
秦良起身,把錦緞袋子遞給他,道:“這是我娘跟妹妹給兩個小侄兒做的衣服,窦東家幫我拿去給三堂兄吧。
”
窦柯用佩刀挑起錦緞袋子,往旁邊一扔,揚着下巴道:“老子憑什麼幫你送東西?
萬一衣服裡浸了毒藥,我拿去給秦侯,他因此中毒怎麼辦?
”
說着是覺得很有這種可能,立馬怒問:“說,是不是有誰找了你家,讓你家趁着認親之際,毒害秦侯?
!
”
“沒有,最近都在服國喪,沒人找我們,這衣服裡也沒毒……”秦良說着說着,自己都害怕起來,立馬把錦緞袋子拿了回去,道:“我不送了……聽說死士很厲害,我家裡就四個護院,沒準有人避開他們,偷偷進家裡下毒了也不一定。
”
想得倒是挺細。
不過……
“窦蒙,搶過來,等到秦府後,先讓秦侯養的能人驗驗毒。
”窦柯指着秦良,警告道:“要是衣服驗出毒來,不管是誰下的毒,你家都有幫忙毒害秦侯的嫌疑!
”
秦良吼道:“我家沒有下毒,我這次過來就是想見三堂兄一面,好讓外人知道我家還有這門貴親,讓他們不敢再欺負我家,也不敢再讓我妹子去做妾!
”
這就是蘇氏為何着急想要秦良秦淑回歸秦家的原因……他們兄妹的親事不但難說,有些人家還想讓秦淑去做妾,蘇氏必須得給他們找靠山,不能讓他們一直被人欺淩下去。
窦柯擺擺手,道:“别跟老子吼,趕緊滾吧。
你來找過秦侯的事兒,我會跟秦侯說,至于見不見你,秦侯說了算。
”
“你願意幫我傳話?
多謝!
”秦良大喜,給窦少東家行了一禮。
不過他沒敢回家,沒見到三堂兄,他回去了不知道怎麼向娘交代?
因此他是假裝離開,在另一條街等了一刻多鐘後,又返回原先的小巷裡,繼續等着,想等窦柯出來,問過他三堂兄的态度後再回家去。
秦侯府内,秦三郎已經讓人驗過錦緞袋子、以及裡面的兩身小衣服,确實沒有毒後,問窦柯:“你在京裡時間長,這些年來,他為人如何?
”
窦柯道:“怎麼,你想認他?
”
秦三郎道:“他本就是祖父的孫子,且如今這局勢,定會有人用他來做局,與其讓他被人拉走,不如我把他拉到自己這邊來,還能用他來制約秦規。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