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萬罡答應下來,還很大方的把謝成也給捎帶上:“成,你跟謝成安排好崗哨的事情後就可以回去看看。
毒蟲溝這邊,我會替你們盯着,算是給你們的獎賞之一。
”
“多謝大将軍!
”秦三郎很高興,他終于能回去見小魚了。
姜萬罡看着他臉上露出的驚喜,皺皺眉頭,說一句:“聽說你跟謝成對媳婦都極好。
女人而已,不用對她們太好……免得惹人笑話。
”
姜萬罡想說的是,免得被人注意到,關鍵時刻劫持你們的媳婦做要挾!
然而,有這個心思的人是許尤,他大半生都對許尤忠心耿耿,所以不好明着提醒秦三郎。
秦三郎一愣,朝着姜萬罡行了一禮:“多謝大将軍提醒,末将明白。
”
姜萬罡沒想到他聽明白了,有些懊悔,覺得自己提醒的話有背叛許尤的意思,是惱怒地擺擺手:“你下去吧。
”
“是。
”秦三郎轉身走了,去找謝成,跟他說了姜萬罡同意他們回衛所看看的事兒。
謝成很高興,他這段時日也在擔心紀貞娘:“你等等我,我把崗哨的事情安排妥當後,咱們一起回長梁衛。
”
貞娘還在長梁衛住着,他要去接她。
“嗯。
”秦三郎應着,兩人先分開去安排各自崗哨的事兒,而後一起回了長梁衛。
在他們回長梁衛之前,許尤已經回了刀口溝大營,見了許六。
……
許六已經被關在漆黑的屋子裡三天三夜,整個人都處于暴怒邊緣。
聽到開門的聲音後,原本是想發怒罵人的,可他察覺到來人是許尤後,立馬把手裡攥着的匕首收了起來,小聲地背起許家家規。
許尤走近後,聽見他背誦的家規,心裡的怒氣少了許多。
等聽許六背誦完許家家規,且一條都沒有背錯後,許尤開口道:“既然記得許家家規,為何去做那樣的蠢事兒?
既然做了,又為何留下把柄?
你的家規都是怎麼學的?
!
”
許六聽罷,轉過身來,朝着許尤磕了一個頭,帶着哭腔道:“兒子沒用,讓爹失望了。
”
許尤聽見許六哭了,是心軟了……畢竟是自己心愛的女人所生的愛子,許尤對許六曆來是溫和的。
“說說,為何突然讓人害秦三郎?
你不是很崇拜他嗎?
”許尤拿了張椅子坐下,等着許六解釋。
許六抹了一把眼淚,回道:“兒子見他對兒子不太熱絡,就想讓林有志、莊良等人為難他一番……水是命脈,兒子想着,他為了能讓三個衛所的軍民喝上水,定然會來求兒子,屆時兒子出面懲治林有志等人,他就會感激兒子,對兒子熱絡起來,以後為我們許家效命……可兒子沒想到……”
顧氏那個賤人竟然甯願派人去遠處運水,也沒有向灰熊衛低頭!
醜婦,老女人,他讨厭她,真想把她扔進毒蟲溝去,讓毒蟲害死她!
可爹說了,不能動顧氏這個老女人,她會做藥,她身上的做藥本事就是她一輩子的保命符。
許六又抹了一把眼淚,哽咽着到道:“是兒子辦事不周,給爹添麻煩了,爹别生氣,以後兒子無論做什麼都會先問過爹,不會再犯這種錯誤。
”
言罷,跪伏在地,小聲的抽泣着。
許尤對許六親娘是真愛,聽見許六委屈的抽泣聲,看着他跪地的可憐模樣,想起他的親娘來……要是惜娘看見小六這樣,一定會很難過。
許尤道:“知道錯了就好,起來吧。
”
許六擡頭,面露驚喜的看着許尤:“多謝爹。
”
不過……
“兒子犯了錯,不該起來,爹就讓兒子跪着吧,這樣兒子才能記住教訓。
”
許尤聽罷,心中很是欣慰……恒哥兒确實是長大了,懂事了。
許尤點頭:“成,那你就跪足時日後再出去。
”
不過,許尤卻在禁閉室裡教了許六很多,告訴他:“以後再想算計誰,不要留下書信這樣的把柄,也不要派自己身邊的親信去見他們,就算想要派親信去見,也應該先喬裝一番,不可讓人一眼就認出來。
”
許六虛心求教:“兒子年紀小,不懂這些,求爹教教兒子。
”
許尤教他了:“最好的法子就是找個中間人傳話,隻提事情,不提自己的姓名,這樣即使事情敗露,對方指認你,隻要你否認,他們也沒有證據拉你下水,你還可以反告他們污蔑你。
”
許六聽罷,恍然大悟:“兒子明白了,多謝爹!
”
許六又給許尤磕頭,謝過他的教導。
不得不說,這對父子簡直是人間奇葩,都是什麼思維?
許六突然問起阿霁的事情來:“爹,阿霁叔何時會來?
他前兩個月給兒子送來的伸縮刀跟戰場對戰模型很是不錯,那伸縮刀有趣極了,而有了戰場模型後,兒子的戰術是提高不少。
”
又道:“爹,阿霁叔是個能人,等他過來了,能讓他給兒子做先生嗎?
”
許尤道:“阿霁在東北、東慶那邊的事情還沒處理完,估摸着最早也得過年時才能到,要是再晚,可能要到年後。
”
許六聽得不高興了:“這麼晚?
”
許尤:“你無須着急,如今還是先把軍中的事務弄清楚,與大營裡的武将、文官、西北的望族打好關系再說。
”
許六乖巧應道:“是,兒子知道了,請爹放心。
”
西北是許家的興旺之地,而他是許家的繼承人,想要繼承許家,就得把西北這邊的一切都握在手裡。
“你知道輕重就好。
”許尤起身,道:“好好思過,等禁閉期滿後,再出來。
”
許尤雖然疼愛許六,可為了讓許六成材,他不會做出提前釋放許六的事兒。
許六心裡有點不爽,卻還是乖巧應道:“是,兒子明白。
”
又問道:“爹,秦大哥沒有懷疑什麼吧?
兒子還想過年前去他衛所看看,與他好好相處一番呢,可不能讓他恨上兒子。
”
許尤道:“他不知道,爹已經給你把尾巴掃幹淨。
”
許六聽得高興了,笑道:“謝謝爹,兒子以後一定不再莽撞,會慢慢來,一定把這員猛将給拉攏過來,攥在手裡!
”
許尤點頭:“嗯,莫再犯錯。
”
言罷,轉身出去了。
砰一聲,禁閉室的門再次關上,整個屋子又陷入黑暗之中。
許六氣得要命,拿出刀子紮着自己前面的土地,心裡大罵着:廢物,廢物,林有志跟莊良都是廢物,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等他出去後,一定讓人暗殺了莊良,以出這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