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這邊已經不能私自釀酒來賣,至于拿别人送的酒來賣,也得有人做擔保,像肖成舉去賣酒,就是用的衛所名義。
肖成舉仿佛被掐住喉嚨一般,噎住了,捂着肚子瞪着秦大舅,氣得說不出話來。
秦大舅瞅着他問:“你捂啥,懷上了?
趕緊把銀子拿出來,讓你娘給你藏着,留給你以後娶媳婦用,免得你拿去亂做生意,沒兩回就把銀子給折騰沒了。
”
舉哥兒是個聰明的,會做生意,可他有點賭徒心性,瞧見賣酒賺錢後,定會用賺到的銀子去換更賣錢的東西。
得把銀子收回來,不能讓他胡亂花用,不然怕是連一個銅闆也剩不下。
錢慶賀哈哈笑出聲:“嶽父說得對,二弟,你趕緊把銀子交出來。
”
啪,肖大妹一巴掌拍在錢慶賀臉上,罵道:“你笑個屁,今晚我們跟包家樊家幹架的時候你在幹啥?
光看包小蓮了,這麼喜歡她,你娶她去啊!
”
錢慶賀被打疼了,回嘴道:“你個兇婆娘,先前都打過我了,還來,有完沒完了?
”
“爹,你看他,自己去看包小蓮還敢罵我,嗚嗚嗚,我不活了!
”肖大妹立馬告狀,還覺得有點委屈,哭了起來,就是沒眼淚。
“行了,快過年了,别老是為這點事兒吵吵。
”秦大舅握着筷子,指向正彎腰想跑的肖成舉:“你能逃到哪裡去?
趕緊把銀子交出來。
”
肖成舉氣得冷哼一聲,隻能折返回來,把藏在衣服裡的銀子拿出來,可他精明,隻給了秦大舅十兩銀子:“剩下的八兩要拿去換酒,不能全給你們。
”
“可以。
”秦大舅答應了,把銀子給肖寡婦:“收着,給他記好賬,免得以後分家幹架。
”
肖成貢聽得嫉妒了,看着秦大舅道:“爹,我明天跟着二弟去賣酒成嗎?
砍柴太累了。
我是讀書人,要用手寫文章的,要是砍柴把手給砍廢了咋辦?
”
秦大舅:“這裡是西北,就算你能當官也是在軍營裡當差,連砍個柴的辛苦都受不了,等戎人打來了,你豈不是要被砍死?
”
又道:“别淨想着走捷徑,自己得有點本事,還得能吃苦,你要是連砍柴都叫苦,讓你表哥咋提拔你?
”
秦大舅指着錢慶賀道:“要是你當了大官,你姐夫來求你提拔,就他這樣的,你會讓他當官?
”
肖成貢瞅了錢慶賀一眼,想着錢慶賀日常的行徑,是連連搖頭:“不會,讓他當官豈不是害了我自己。
”
砰,錢慶賀怒拍桌子,道:“肖成貢,你給老子記住了,等老子發達了,你休想來打我秋風!
”
“呀呀呀,風!
”小貴哥兒看了半天熱鬧,是學到了,也拍了桌子一把,卻用力過猛,把自己給拍疼了,舉着手,對着秦大舅哇哇哭。
肖大妹趕忙哄他:“瞧你這出息,快别哭了,等後天你就有福糖吃了。
”
肖寡婦罵道:“吃啥吃,你表弟妹說過多少回了,貴哥兒還小,吃不了糖,會噎住的,給他喝點糖水就成了。
”
又道:“都别懶了,大妹小妹趕緊把桌子收拾收拾,給貴哥兒**,讓他睡覺;老大老二跟錢女婿抓緊把柴給劈了,劈夠明天用的後再去睡覺。
”
肖寡婦說完,把秦大舅拽走了,去肖家男人住的營帳說話。
秦大舅道:“你又幹啥,沒得被孩子們看笑話。
”
“呸,真以為老娘饞你美色不成?
我是想問你,那邊的人找過你沒有?
這都快一個月了,應該找你問情況了吧。
”
肖寡婦是知道有一夥人來找過秦大舅,讓秦大舅盯着秦三郎的。
不過她并不知道那夥人是許尤的人,也不知道秦大舅以前做過暗殺斥候的事兒。
秦大舅道:“最近沒來找我。
”
又道:“這事兒你别管了,那群人很神秘,是啥底細咱們還不知道,來往多了,怕是會出事兒。
而且咱們已經傍上秦外甥,發達了,不需要再靠着他們發财。
”
肖寡婦聽罷,氣得掐了秦大舅一把,怒道:“這是發不發财的事兒嗎?
是那群人太危險了,既然能找上咱們,肯定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咱們……我是怕他們以後會找咱們麻煩,讓咱們全家死于非命。
”
又道:“老娘現在是後悔死了,早知道秦外甥會認下咱們,你當初就不用答應他們幫忙盯人。
如今倒好,想不幫他們還怕他們報複。
”
秦大舅聽罷,倒是挺欣慰的,不過:“當初要不是他們,咱們也見不到秦外甥。
”
牧縣集合地那邊管得很嚴,方圓十裡之内有巡邏兵,三裡内有崗哨,一裡内,一般人不許靠近,他們能到達牧縣集合地的大門,是那群人給送過去的。
“行了,這事兒你不用太擔心,安心養胎。
”秦大舅道:“要是咱們跟那邊玩崩了,那邊要殺咱們,我就去求秦外甥,他會幫忙的,我可是他唯一的親舅舅。
”
又交代肖寡婦:“你們沒事兒别往外跑,老老實實待在衛所裡,免得遇上那夥人……要是遇上了,你也别慌,說些半真半假的話糊弄他們就成,他們要是不信,會來找我問話,我自會應付他們。
”
肖寡婦道:“可老二在做賣酒的生意,萬一那些人找他問話咋辦?
”
秦大舅笑了:“他比你精明多了,能應付的,你不用擔心他,把貴哥兒跟大妹小妹看好就成,畢竟是孩子跟姑娘家。
”
肖寡婦聽罷,想了想,點頭道:“成,聽你的。
”
說完正事後,肖寡婦左右看看,又聽了一會兒動靜,見沒有腳步聲後,一把抱住秦大舅就啃,還去扒他衣服:“說,想沒想老娘。
”
瞧瞧這臉蛋子,即使老了也挺英俊的,招老娘稀罕!
秦大舅笑得要死:“一看你那做賊的模樣就知道你要占老子便宜……别鬧了,等會兒舉哥兒他們過來撞見,咱們的老臉就會丢盡。
”
“怕個啥,老娘都懷上了,他們還能不明白這點事兒?
”肖寡婦啃了秦大舅一臉口水,也沒能從秦大舅的衣服裡摸出啥私藏的東西後,是一把推開他:“聽你的,不鬧了,懷着娃,不好鬧騰。
”
秦大舅氣道了:“啧,老子就知道你這女人是想趁機搜私房錢,都跟你說了,那夥人沒給我銀票,你搜了也沒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