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尤擺擺手,吩咐親兵:“停止用鬼命薯喂養戰馬,把戰馬中毒而死的事兒告訴小六,讓他别太在意鬼命薯,等秦三郎他們吃過後沒死再說。
”
又道:“要是天槐村那邊沒有任何異樣,就讓小六回來吧。
快過年了,軍中有大宴,本侯要帶他出席見諸位将領,他得準備準備。
”
“是。
”親兵領命,當天就策馬奔去長梁衛給許六送消息。
……
許六已經在長梁衛住了四天,這四天裡是把秦三郎給霸占了,去哪裡都要秦三郎陪同,還拽着秦三郎去天槐村住了兩天。
親兵來到長梁衛的時候,許六跟秦三郎還在天槐村。
顧錦裡聽說許尤派人來找許六,是道:“讓他去天槐村找,許六不在這裡。
”
“是。
”陶嬷嬷親自去給大年傳話。
大年去見了那位親兵。
許尤的親兵聽說許六在天槐村後,親自策馬去了天槐村。
等親兵到天槐村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
許六見到親兵,聽說戰馬死後,很是惱怒,當衆質問秦三郎:“你不是說隻要用水浸泡木薯,就能把木薯的毒素給清幹淨嗎?
怎麼戰馬還會中毒?
喂十匹馬就有四匹馬中毒,這個幾率也太高了,秦三郎你個狗奴才,必須給本公子一個……”
“六公子!
”許正驚了,趕忙打斷許六的話,六公子不是很喜歡秦千戶嗎?
怎麼當衆罵他狗奴才?
許六也驚了,知道自己犯了大錯後,暗暗咬了自己的舌頭一口,把自己給咬疼後,哭道:“秦大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罵你的,我把你當親哥哥看待,沒有把你當奴才……嗚嗚嗚……我錯了,秦大哥你原諒我。
”
許六哭得很是凄慘,他是真沒想過要罵秦三郎狗奴才,可他竟然罵出來了:“對不起,秦大哥對不起,嗚嗚嗚……”
許正朝秦三郎作揖:“秦千戶恕罪,六公子不是故意辱罵您,隻是他小孩子家口誤……六公子是真心把您當成哥哥看待,很是敬佩您砍殺戎賊王族大将的功績,一直對我們說,他也要成為像秦千戶一樣厲害的人,這回實在是……”
許正想說無心之失,可無心說出來的話才最真實……許正是想不到詞來給許六開脫了,隻能放棄讀書人的尊嚴,給秦三郎跪下道歉:“秦千戶恕罪,某替小主子向您賠罪。
”
言罷,要給秦三郎磕頭,被秦三郎一把拽了起來:“不過是孩子的一時失言,先生不必行此大禮。
”
又看向許六,安慰道:“小六别哭了,我沒有怪你,我小時候也因為生氣說過錯話,這不是什麼大事兒。
”
許六不信,問道:“秦大哥你真的原諒我了?
”
不會在心裡記恨我嗎?
“嗯,我沒有生氣,也沒有責怪你。
”秦三郎點頭說着,給了許六一個微笑。
許六這才破涕為笑,拽着秦三郎的手臂道:“我就知道秦大哥不會怪我的。
”
言罷,看向來報信的親兵,沖過去踢了他一腳,罵道:“一匹戰馬死了而已,值得你跑來禀告?
不懂事的東西,本公子打死你!
”
親兵驚了,他可是侯爺的親兵,是心腹,六公子竟然打他!
“六公子住手!
”許正恨不得一頭撞死,六公子是不是瘋了,先是得罪秦三郎,後是得罪侯爺的親兵,侯爺的親兵是能像下人一樣随意打罵的嗎?
秦三郎拉住許六,勸道:“小六,你又沖動了,我不是跟你說過,要克制脾氣,不可沖動嗎?
”
又指着來送信的親兵道:“這是侯爺的親兵,是貼身護衛侯爺的人,算是你的半個兄弟,快向他道歉。
”
這話說的,親兵都感動了,覺得秦千戶是真的好啊,比許六這個纨绔子弟好多了。
許六也知道自己闖禍了,是對這名親兵道歉:“對不起。
”
親兵忙道:“六公子折煞屬下了。
”
許正則是頭疼不已,六公子隻說了對不起三個字,可見是沒有記住這位親兵的名字。
六公子來刀口溝大營有幾個月了,見過這個親兵許多次,卻連他的名字都沒記住,可見他根本不把這些親兵放在眼裡。
不行,他得提醒六公子一番,讓他把侯爺身邊的親兵名字給記住,不可小觑他們。
許正收起思緒,岔開這一茬,道:“六公子,咱們離開大營好些天了,快過年了,不如現在就啟程回大營去?
”
許六算了算日子,自己确實該回大營了,是道:“嗯,收拾收拾,去長梁衛向嫂子辭行後,咱們就回大營去。
”
長梁衛、天槐村都沒有什麼隐秘的工事,他可以放心走了。
秦三郎不想讓許六再去見顧錦裡,可想起一事兒後,沒有想法子拒絕許六,而是交代老呂他們一番後,帶着許六等人去長梁衛。
天槐村距離長梁衛有一天路程,他們在路上歇了一晚後,第二天中午才到。
小吉聽說許六又來了,還要見顧錦裡,是氣道:“這人真讨厭,又想來氣夫人了。
夫人,你要是不想見他,咱們就裝病。
”
顧錦裡倒是挺想去見許六的,畢竟得瞧瞧毒藥的效果怎麼樣,是笑道:“快過年了,裝病多晦氣啊。
不裝,走,咱們見見他去。
”
顧錦裡把自己給收拾了一番,還特地往衣服裡塞了兩個臭味包,是剛出宅子,還沒走到許六面前就熏出一片幹嘔聲:“嘔,嘔,嘔~”
許正:“……”
又來了,這種惡臭味又來了!
早前他第一次見到顧氏的時候,遠遠瞧着,是震驚于她的美貌,活了二十多年,他見過不少美人,可沒有一個能跟顧氏相比。
然而,他還沒激動多久,就被顧氏身上的臭味給熏得差點想死。
“六公子,你要走了?
怎麼不多住幾天?
”顧錦裡笑意盈盈,抖着帕子,臭氣更重,她這帕子上也撒了臭藥。
許六被熏得頭疼,早知道是這樣,他就不來跟顧氏辭行,打算再打擊她一番了,如今被打擊的人是他。
“嫂子,告辭!
”許六是忍着惡心,匆匆說完這句後,急忙帶着随從們跑了。
等跑出臭味圈後,許六才停下,朝秦三郎招手,讓秦三郎過去。
顧錦裡用帕子遮住臉,無聲的笑着……小瘋子,讓你用馬撞老娘,這回我不但要臭死你,還要讓你的狂躁症加重,得罪所有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