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王大人噎住了:“按律重判的話,白氏一族确實該斬首示衆。
”
衛岐道:“既如此,舅兄就按照刑律來辦吧……五天内辦妥,半月内行刑,莫要拖太久,會壞了中秋節的喜慶。
”
竟是定了斬殺白家人的日期,還定得這樣着急,王大人驚了。
衛岐見王大人面有驚詫,為挽回自己的仁義名聲,又哽咽的道一句:“朕也想給白家一條活路,可天下剛安,黎民百姓再也經不起任何戰禍了,朕隻能這麼辦。
”
是在暗指秦家勢大,要是不弄死白家給秦家出氣,西北可能會亂。
可這分明是你父子二人算計的秦家,如今是自食惡果,哪裡來的臉面暗指秦家仗勢欺人?
!
然而,王大人并不知道衛岐利用白家來算計二狼的事兒,隻以為衛岐是真的懼怕秦家,生怕秦家借機起兵,所以舍棄了沒什麼勢力的白家,是領命去辦了。
可範副統領卻是知道内情的,還是參與者之一,因此他得知白家被判了個謀害太子之罪,要按律斬首全族男丁,包括白家女也要被處死後,是急了,趕忙抓住王大人,怒問:“是不是你們這些文臣逼迫陛下斬殺白家人的?
!
”
陛下最是仁慈,對他們這些衛家軍臣将是愛如自家兄弟,不可以做出利用完就趕盡殺絕的事兒!
王大人看了範矛一眼,道:“範副統領,你要是有任何不滿就去找陛下,莫要來攀扯我,我很忙,陛下說了要趕在中秋節之前處決白家,免得壞了中秋節的喜慶。
”
言罷,甩開範副統領的手,領着鄧大人跟許崇峰繼續去辦案。
“等等,我也去看看。
”範副統領心中有愧,是想跟去看看,要是白家子女被用酷刑,他也能護上一二。
“成。
”王大人同意了。
而王大人是皇後的兄長,很在乎自家後族的名聲,是沒有對白家人用刑,隻問話,讓他們畫押就成。
白骞骞又把事情說了一遍,一說完就看向範副統領,求道:“範伯伯,骞骞知道錯了,再也不敢做太子妃的美夢了,您幫骞骞去求求陛下,放我回家吧……這裡好臭,有好多小蟲子,還有老鼠,它們會爬到身上來,骞骞害怕,嗚嗚嗚~”
白骞骞隻有八歲,是第一次經曆這種事兒,已經吓病了。
範副統領看着渾身發抖,卻強撐着跪地求他的白骞骞,最終是掉頭走了……這是陛下的決定,他一個臣子隻能聽令辦事。
可他還是恐懼了。
想起自己的孩子來,要是将來陛下也用他的孩子做局,失敗之後,也把他的孩子關進死牢殺掉,他該怎麼辦?
他的一切都是用命拼出來的,他不想自己的子女成為皇族的犧牲品!
衛岐是知道了範副統領去死牢看過白家人的事兒,等他來當值的時候,問他:“見過白家人了?
”
範副統領點頭:“回禀陛下,見過了,白家女說了他們兄妹聯手,算計太子殿下的事兒,還向末将求情,可末将是陛下的臣子,白家犯的又是重罪,所以末将沒有搭理她。
”
衛岐聽罷,滿意了,不過他還是多疑的問了一句:“可是覺得朕對白家太狠了?
”
範副統領搖頭:“末将是軍伍出身,深知想要打赢一場大戰,必定會死掉很多兵卒的道理……且白家确實聽信了别人的蠱惑,算計了太子。
”
然而,那兩個蠱惑了白骞骞的人是良妃宮裡的人,可良妃宮裡的人都是衛岐給的,而範副統領更是知道那兩人是奉衛岐的命令去蠱惑白骞骞的。
衛岐聽後,終于放心了,又裝模作樣的道:“朕會善待良妃所生的孩子,給白家一個指望。
”
要是以前,範副統領還會覺得衛岐仁善,可此時此刻,範副統領隻覺得遍體生寒,恐懼是滲進了骨頭裡。
這一刻,範副統領對衛岐的忠心動搖了!
衛岐為了彰顯自己對臣子的關愛,是問起範副統領的家裡事兒:“聽說你的夫人與兩名愛妾都懷上了?
一舉得仨兒,不錯不錯。
”
又歎道:“在東北潛龍之時,朕總是怕衛家不能成事兒,連累得你們丢命絕後的,如今見你們兒女成群,朕就放心了。
”
放心?
是終于有人質來制衡我們,所以你放心了吧?
“不錯個啥,陛下隻看見好的,是不知道那些女人多能鬧騰,一個個的仗着懷孕是天天互别苗頭,輸了還來找我做主,我快被她們煩死了!
”範副統領開始裝了起來,跟衛岐虛與委蛇。
衛岐聽罷,越發高興了:“她們争寵,也是因着心裡有你,這是好事兒。
”
是跟範副統領說了一些家常後,才讓範副統領離開。
範副統領知道自己這關是過了,可他還是很恐懼,根本無法靜下心來……兩天後,他還得知一個消息。
“白家女娃死了?
你們給她用刑了?
!
”範副統領是不敢置信,那個才八歲,前兩天還哭求他,喊他伯伯的小女娃竟是死在了牢裡。
鄧大人搖頭:“此案的來龍去脈很是清楚,案件已經算是了結了,刑部也沒發現什麼案中案,所以沒必要對白家人用刑。
”
又拿出一紙脈案,遞給範副統領:“太醫與仵作已經看過屍體,得的結論是白骞骞驚吓過度,高燒不退,夜裡病故。
”
夜裡病故?
竟是死在了夜裡,連個家人都沒見着……她才八歲,算計太子的事兒,也是被他們給蠱惑設計的,不然白骞骞怎麼可能那麼巧的撞上秦家二公子!
範副統領難過得想哭,可他不能哭,還得說一句:“她是自食惡果。
”
言罷,不再多說,是下值回家了。
可範副統領卻做了噩夢,夢見他幫衛岐辦砸了事兒,全家,包括姻親們都被拖去砍了腦袋!
範副統領被噩夢吓醒,狠狠灌了一壺水後,人才好受一些,可他是睡不着了,思前想後,終于冒險給周簧寫了一封密信。
範副統領是周簧的手下,以前兩人在一座山頭當匪賊的,這密信是用做匪時的法子寫的,隻有周簧跟一批心腹匪賊能看得懂。
周簧就在直隸大營,為衛岐鎮守進京的道路,距離京城不是太遠,三天後就收到信了。
周簧驚訝了一番……範矛怎麼會用匪時的法子給他寫信?
難道是陛下出了什麼大事兒,所以範矛用此法向他求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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