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是直接自稱嬸子,輩分一下子就上去了,可是比範煜厲害多了。
窦少東家道:“嬸子言重了,隻要兩位範兄弟想學,侄兒一定會教。
”
教他們怎麼敗家,以及怎麼把家中産業賤賣到他的手上。
範煜聽得急了,窦少東家不是站在他這一邊嗎?
怎麼對苗氏也這麼和顔悅色?
“窦少東家,府城的窦歐錢莊生意正好,你不留下來多看着點嗎?
這麼急着就回去?
”範煜是生怕窦少東家站在苗氏這邊,趕忙說話打岔。
窦少東家道:“我也想留在府城,可百谷縣的窦歐錢莊我還沒有去看過,得去一趟,不然歐陽先生不放心。
”
又道:“不過我回很快再回府城,到時候會去給範老闆上柱香。
”
苗氏見窦少東家隻跟範煜說話,是絲毫不搭理她的兩個兒子,急忙把兩個兒子給推了過去,範二有些胖,那肥胖的身子差點就砸到窦少東家。
窦少東家心裡很是嫌棄,旁邊的窦蒙是趕忙扶住了範二:“範少爺請當心。
”
别看範二胖,卻是一點不憨厚,一把推開窦蒙,看着窦少東家:“窦兄,我經常聽阿爹提起你,阿爹對你是盛贊有加,今日得見,真是一大幸事。
”
唐通判聽得臉都要抽了,你們是剛死了爹吧,不想着趕緊辦喪事,怎麼還上趕子巴結窦少東家來了?
唐通判看不下去了,是催促他們:“死者為大,範老闆生前也是河安府有名的商賈,屍首不好一直放在衙門裡,你們趕緊把範老闆接回家去,好好操辦喪事,讓他入土為安吧。
”
唐通判都發話了,苗氏他們也不好再待下去,隻好哭着去領了範老闆的屍體。
窦少東家也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兒的,還跟着一起去領屍首,把唐通判看得很是無奈。
等苗氏一群人擡着棺材離開衙門的時候,窦少東家還朝着他們喊道:“節哀,節哀啊。
”
唐通判見狀,一度懷疑窦少東家腦子有病,不過這是豪客,如今府城還需要他的窦歐錢莊,是不能得罪,隻能由着他發瘋。
窦少東家是看了一早上的熱鬧後,才悠悠然的去見了歐陽先生,道:“老頭,都收拾好了嗎?
可以走了。
”
歐陽先生是差點想要掐死他,說好了今早起來就動身會田福縣,可窦柯聽到範老闆死了,那是激動得不行,立馬跑去看熱鬧。
“急什麼,老夫正跟安老闆聊得高興,等我們說完話再走不遲。
”歐陽先生原本是不想見安老闆跟祁先生的,可窦柯自己跑去看了熱鬧,他想給窦柯一個教訓,這才見了安老闆。
“安老闆?
”窦少東家咬牙,怎麼把姓安的這頭狼給忘了。
安老闆起身,朝着窦少東家行禮,笑道:“窦少東家,咱們又見面了,可真是緣分。
”
“呵,安老闆,你是跟祁先生待久了,也學會他的用詞了?
”窦少東家是不客氣的冷笑道。
一旁的祁先生:“……”
我什麼用詞?
我乃讀書人,所用之詞皆是文雅有禮之詞!
不過祁先生不敢跟窦少東家計較,今天他的連個兒子能見到歐陽先生,以及足夠讓他高興的。
安老闆笑了笑,沒有搭理窦少東家,是對歐陽先生道:“今日得見先生,是晚生一生之幸,時辰不早了,晚生就不打擾先生趕路了。
”
又道:“先生可還有什麼東西需要搬運的,晚生可以幫忙。
”
窦少東家:“呵,安老闆什麼時候成腳夫了?
還幫忙搬貨,巧了,本少東家這裡有幾個大箱子,安老闆幫忙一塊搬上馬車吧。
”
安老闆笑道:“既是窦少東家開口,那自然是要幫忙的。
”
說着是朝門外喊了一聲,安家的下人立刻進來了,對窦少東家道:“窦少東家,您家的箱子呢,小的們幫您搬。
”
問得那是一臉誠懇啊,吧窦少東家氣得不輕,直接問道:“姓安的,你是不是也在打範家的主意?
”
安老闆挑了挑眉,道:“窦少東家果然是年輕氣盛,對任何事兒都不避諱。
”
巧了,他也一樣。
安老闆是點了點頭,道:“正是。
範老闆死了,他是怎麼死的,知道的都知道,而他這一死,範家就成了肥肉,隻要有點野心的人家都會來咬一口。
”
苗氏一介婦人想得太簡單了,以為僅僅靠着苗家就能護住範家所有産業?
唉,婦人之見。
窦少東家聽到這話,是氣得要死,指着安老闆道:“姓安的,可真不厚道,明知道本少東家盯了範家這麼久,你卻來截胡,要不要臉?
!
”
安老闆休養不錯,要是他休養差一點,估摸着能笑噴:“窦少東家來跟安某說要不要臉這事兒,似乎有些不太妥當吧。
”
你自己就是出了名的不要臉,有什麼資格說我?
窦少東家聽罷,氣得想掀桌,可又找不話來罵回去,畢竟他做買賣,确實挺不要臉的。
安老闆也不想惹怒窦少東家,畢竟這人做生意确實厲害,且又是皇商之子,這次還巴結上了歐陽先生,靠着新錢莊跟歐陽鴻,在皇上面前露臉了,必須要交好。
“窦少東家放心,範家的産業不少,安某是吞不下的,窦少東家一人也吞不下,咱們不如合作,聯手分了範家産業,免得便宜了别人,如何?
”
窦少東家笑了,他要的就是這句話:“好,成交!
”
範家是快大肥肉,很多人都盯上了,而他因着新錢莊的事兒,是出了不少風頭,範老闆又是被宗政家給弄死的,他近來最好是先避避風頭,不要大張旗鼓的去吞并範家的産業為好。
有安老闆出面,他就能躲在背後,鲸吞範家。
祁先生都驚呆了,你們兩個在這裡大喇喇的說着怎麼瓜分範家的産業,真的好嗎?
窦少東家是看向祁先生,呲着牙對他冷笑道:“祁先生,您是讀書人,應當知道君子守口如瓶的道理。
”
咕咚一聲,祁先生是吓得咽了一口口水,忙道:“明白明白,祁某不會出去亂說的,窦少東家放心。
”
“走吧,别在這裡欺負人了。
”歐陽先生是看得頭疼,瞪了窦柯一眼,帶着顧錦安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