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火腿那樣的貴重東西,也會每個月給他們十盤,讓他們拿去酒樓鎮場子。
實在是火腿太貴,一整隻的他們買不起,顧家念着情分,就給他們散着賣。
顧錦安是道:“沒錯,馮掌櫃就是良心被狗吃了。
”
言罷是招呼林掌櫃一聲,跟着羅武架着馮掌櫃,往作坊宅子去了。
作坊宅子人多,都是喝喜酒的附近幾個村子的村民,看見顧錦安來了是紛紛打着招呼,至于馮掌櫃,暈過去的模樣跟喝醉了差不多,大家是沒有多想,顧錦安他們是很順利的把馮掌櫃帶進作坊宅子的柴房,砰一聲給關了起來。
這一關就到了今天。
……
程哥兒被自家大哥提溜着,擡頭問道:“大哥,我也要去嗎?
”
顧錦安點頭:“嗯,你二姐跟三郎就要去西北了,很多人都想趁機鬧事兒。
馮掌櫃這隻雞都把腦袋放咱們刀子下了,咱們不給他剁了,來個殺雞儆猴實在是對不起他。
”
程哥兒聽得縮了縮脖子,道:“大哥真恐怖。
”
把馮掌櫃當雞來殺了。
顧錦安是瞪着程哥兒,道:“你也要強硬起來,等大哥去趕考的時候,你就得頂門立戶了。
”
程哥兒想哭,他可是幺兒,應該被寵着,大哥竟然要他頂門立戶!
“還有爹娘,也得立起來,必須得有點手段,不然你二姐跟三郎一去西北,我又不在的時候?這份家資怕是保不住。
”顧錦安說着,是回頭看崔氏:“娘,您過來一下?兒子找您有事兒。
”
崔氏聽罷,是交代着守門的大團:“大團,看着點紅綢帶?不許人動啊?要挂到三朝回門的。
”
“是。
”大團應着。
崔氏是趕忙追上顧錦安?問道:“安哥兒,喊娘有啥事兒?
”
顧錦安把馮掌櫃做的事情說了:“您帶上苗姑姑?再喊上大姐跟璃姐兒,跟兒子去作坊宅子?不用做什麼?在旁邊聽着就成。
”
又道:“娘,我知道您膽小,可家裡不能永遠靠着小魚跟三郎?咱們得立起來。
”
崔氏是剛聽說這事兒,整個人都懵了?很快反應過來?道:“娘?娘聽你的?等會兒一定跟着你們去作坊宅子。
”
顧錦安點點頭,笑道:“娘去喊爹吧,我帶程哥兒換衣服,換完咱們就去作坊宅子。
”
“诶。
”崔氏應着,是在原地懵了片刻,才跑去喊顧大山跟顧錦繡。
顧大山是昨天就知道了馮掌櫃的事兒,顧錦繡也已經知道了?是羅武告訴她的。
顧錦安對羅武說,不能把大姐保護得太好,也不能什麼事兒都瞞着她,得跟她說,讓她知道。
羅武是吃夠了夏先生夫妻給的教訓,聽了顧錦安的話後,昨天就找了機會,跟顧錦繡說了這事兒。
顧錦繡雖然被吓到了,卻很高興羅武能跟她說這些事兒,是對羅武說了:“我不怕,謝謝羅武哥告訴我這些。
”
想了想,又道:“以後羅武哥有啥事兒就跟我直說,别瞞着,瞞太多了,我會胡思亂想的,想得多了就害怕。
”
羅武愣住了,是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大着膽子抱了她,答應道:“嗯,以後有啥事兒我都告訴你,咱們不猜了。
”
顧錦安要的就是這樣,羅武跟大姐都是不太說話的脾氣,為了他們好,也為了全家好,他得讓他們改掉這悶葫蘆的毛病。
啊,做長子真痛苦,他下輩子投胎要當小兒子!
一刻多鐘後,顧家人就在前院客堂集合,一塊往作坊宅子去了。
羅武是在作坊宅子等着他們,見他們來了,是看了顧錦繡一眼,塞給她一個裝着熱水的羊皮水囊後,把顧家人帶進作坊。
“大山嬸,您跟三奶奶、繡姐兒就在這間屋子裡待着,等完事後,我們再來接你們。
”羅武是按照顧錦安說的,特地找了這間屋子給崔氏她們。
崔氏點點頭,道:“成,我們知道了,你們去忙吧,不用擔心我們,我們不怕。
”
她倒是有些擔心程哥兒,他下個月才滿九歲,可安哥兒卻要領着他一起去審馮掌櫃他們。
“娘别擔心,我不怕,我長大了,變厲害了。
”程哥兒看出崔氏的擔心,是安慰她一句,接着就被顧錦安給帶走了。
砰一聲,這間廂房的門被關了起來。
片刻的工夫後,馮掌櫃他們被帶到隔壁屋子。
馮掌櫃一看見顧錦安就吼了起來:“顧錦安,你個兔崽子,竟然敢關我?
你這是犯了大楚刑律,我要去告你!
”
顧錦安笑了:“行啊,你去告吧,看看到時候是你死還是我死?
跟我講大楚刑律,你怕是這幾年的日子過得太好,腦子被肥油水給糊住了。
”
又冷笑道:“你一介商賈,還是名不見經傳的小商人,我乃是江淮第二個小三元郎,有朝廷功名的秀才公,在被你陷害的時候,關你幾天怎麼了?
姓馮的,告訴你,我不但能關你,我還能打你,就算把你給打死,這是你有錯再先,我求求歐陽先生,也能免罪。
”
他俯身,盯着馮掌櫃,笑得比屋外的冰雪還要瘆人:“你的這條命,我不用花一文錢就能輕松捏死!
”
這就是為何人人擠破頭皮都想考功名的原因,這有功名者跟沒功名者,差别太大了。
而顧錦安也不是說說而已,是立刻招呼邱琅:“摁住,先打二十大闆。
”
“是。
”邱琅領命,帶着自己手底下的人把馮掌櫃摁倒,砰砰砰地開打。
馮掌櫃震驚了,沒想到顧錦安真的敢打直接,是一邊慘叫,一邊警告道:“顧錦安,你胡說八道,明明是你家的酒席有毒,害死了柴三福他們,我沒錯!
啊!
”
馮掌櫃并不知道柴三福他們沒有死,那種烈性毒藥是他偷偷換掉的,柴三福隻以為是病上半個月就能好的毒藥,因此為了做局,是自己也吃了有毒的飯菜,哪裡想到馮掌櫃這麼狠毒,是連他都想殺了。
馮掌櫃是嗷嗷慘叫幾聲後,又道:“住手,你要是把我打死了,你也要償命!
”
“呵,我說了,你這條命,我不需要花一文錢就能取了。
今天把你打死在這裡更好,到時候什麼話都是以我說的為準,我不但不會有事,且還能奪了你馮家的家産作為你犯錯的懲罰。
”顧錦安是一手撐在腿上,如野獸伏地喝水般,目光陰沉含殺的看着馮掌櫃:“所以,你放心去死,剩下的事兒,不用你操心。
”
馮掌櫃聽罷,是吓得渾身一哆嗦:“你,你還是個讀書人嗎?
!
”
這般狠毒,猶如死牢裡的牢頭似的,是不把他的命放在眼裡,還想趁機把所有錯處都推到他的身上,奪了他馮家的家産!
顧錦安:“坐在衙門裡的,那個不是讀書人?
那個沒有殺過人?
你要是覺得讀書人會心慈手軟,那是你蠢。
”
說着是招呼邱琅:“往死裡打,打死了事!
”
“是!
”邱琅是親自上陣,用了死力氣打着馮掌櫃。
不過幾下,馮掌櫃就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吓得喊道:“住手,住手,你不能殺我,我親戚是大官!
”
顧錦安笑了,他做這場戲,目的就是為了引出馮掌櫃背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