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慶點頭:“嗯,小東家聽說你們的事後,不放心你們再走着去,是讓奴婢換了個騾車棚頂,這騾車沒有顧家字樣,奴婢又是生面孔,外人不容易發現,能把幾位少爺安全送去鎮上。
”
“二姐想得真周到。
”程哥兒回頭,朝着顧錦安他們招手:“大哥,你們快來,二姐讓二慶來送我們了。
”
顧錦安五人聽罷,加快腳步,不多時就上了騾車。
顧錦安掀起車簾問二慶:“何大錢家的事兒,小魚知道了嗎?
”
二慶道:“小東家已經知道了,讓奴婢轉告大少爺,何大錢跟他那個貴人兄弟都跑不了,您放心。
”
小東家雖然沒有露面,可該做的事兒卻沒少做,已經派馮進他們去抓人,何大錢的那個貴人兄弟也派人去查了。
聽村裡人說,那個貴人兄弟會來何大錢家過端午,如今離端午沒幾天了,想來那人已經到了田福縣,所以順利的話,兩天就能找到那人,把何大錢家引出來的隐患一次解決了。
顧錦安聽罷,這才放心,讓二慶駕車離開。
路上遇到不少提着禮物、帶着姑娘來大豐村的人,不過她們都沒有認出顧家的騾車,顧錦安他們是順利到了尚家村。
尚家村也有不少人家想要跟顧錦安結親,是早就等着顧錦安來村裡拜訪尚秀才,一個個都堵在尚家村的路口等着。
顧錦安他們沒有走村口,是由阿九帶着繞過一大片農田,直接到了尚秀才家。
阿九是抹着頭上的冷汗道:“可算是把你們帶回來了,你們是不知道,自打河安府府衙的喜報送回田福縣開始,那一天天是有多少人來尚家村,就想求見老爺,讓老爺撮合你的親事。
”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做師父的可是能決定徒弟婚事的。
顧錦安笑了:“莫急,最多兩天後就沒人敢再來煩師父。
”
阿九是個聰明的,聽到這話問道:“安哥兒這是啥意思?
莫不是你做了啥事兒?
”
又想到他們今天來晚了,想來是遇到了啥事兒,而安哥兒會說這話,應該跟今天遇到的事情有關。
顧錦安沒有瞞着,把他們被一群女人堵住的事兒說了。
阿九驚了:“這也太大膽了,根本就是不把自家姑娘當回事了。
”
世人最在乎清白,姑娘家家的被傳個閑話都要去跳井,這些婦人竟是帶着自家的姑娘來生撲顧錦安,以為撲到了就能嫁給顧錦安?
等最後不成了,吃苦受罪的可是自家姑娘啊。
不過……
“既然她們做了,那落得如今的下場也怪不了誰,你們沒事就好。
”阿九道。
顧錦安聽到阿九這維護他的話,笑了,沒有再說牛婆子他們的事兒,而是恭喜阿九:“聽師父說,九哥跟桃子姐成親的日子已經定下來了,我先給九哥道喜了,等到了喜日,定會送上一份賀禮。
”
阿九跟桃子都是尚秀才家的下人,兩人年紀相當,又在一起幹活多年,心裡都有彼此。
尚秀才跟姜氏就給他們把親事定下來了,八月就成親。
說起這個,阿九臉紅了,笑道:“我跟桃子都是下人,你算是尚家的半個主人,随便給些東西就成,不必送太好的賀禮。
”
顧家出手曆來大方,阿九說這話是生怕顧家破費。
顧錦安笑道:“九哥幫了我家不少,我們都記着呢,不用忌諱這些,到時候我家送什麼你跟桃子姐就收什麼便是。
”
阿九聽罷,心裡暖得不行,是笑呵呵的把他們帶到尚秀才的書房裡。
顧錦安一看見尚秀才,立刻跪下,給尚秀才行了大禮:“徒弟拜謝師父的授業大恩,幸不辱命,考取府試。
”
顧德興、戚康明也跪下,給尚秀才行了大禮:“多謝尚先生的授業解惑之恩。
”
要是沒有尚秀才,不說戚康明,反正顧德興是不可能這麼快就考上童生的。
顧慶糧、顧慶田雖然沒有考過府試,卻也受了尚秀才的教導,是跟着跪下,謝了尚秀才。
尚秀才早就在書房等着了,看見他們很是高興,扶起他們道:“莫要如此,你們能考上是自己的本事,我不過是給你們解了幾個難題罷了。
”
說着,看向顧錦安,眼裡全是欣慰,他果然沒有看錯人,安哥兒是個出息的,這輩子能有他這樣的徒弟,算是值了。
又問道:“你們來遲了,可是遇到了什麼事兒?
”
顧錦安聽罷,又把牛婆子的事兒說了一遍。
尚秀才聽罷,點頭道:“你做得很好,這樣一來,不出三天,十裡八鄉的婦人就不敢再帶着姑娘去大豐村纏着你們。
”
不過,尚秀才最感興趣的還是村學的事兒:“你竟然想要給村裡建村學,不錯,這是能揚美名的事兒。
”
因着老顧家的事兒,顧錦安的名聲受了些影響,這個影響不會到此為止,會随着他越來越出息而越發嚴重。
所以建立村學,對他的名聲很有幫助。
尚秀才又問了顧錦安很多關于村學的問題,顧錦安是細細的給他說了,最後還拜托尚秀才:“師父認識的讀書人多,可否幫忙踅摸一個先生?
束脩除了村裡公田給一份以外,我家每年還會多給二十兩銀子跟四季衣裳。
村學會專門建個院子給先生家居住,先生可以帶着家眷來教學。
”
顧錦安敬重讀書人,知道很多教書先生的日子都過得清苦,所以願意多給二十兩銀子的束脩,這對于如今的顧家來說,根本不算事兒。
尚秀才道:“成,我會幫你們找個好先生的。
”
“多謝師父。
”顧錦安謝過尚秀才後,是起身道:“師父,咱們去見見客人吧,不能讓客人久等了。
”
尚秀才一愣,笑了起來,無奈的道:“原本是想推掉的,可這些都是尚家族裡有本事的人,實在是不好推,辛苦你了。
”
自打顧錦安考中府案首後,尚家族老們是集體上門,說了要見顧錦安的事兒,他是扛了幾天,把不少無禮要求給拒絕後,這才同意族老們來。
顧錦安笑道:“師父說這些做什麼,這本來就是我該做的。
”
他既拜了尚秀才為師,那尚秀才家的事兒就是他的事兒,他會把一些責任擔起來,要是他考上府案首卻不去見尚家族人,尚秀才一家在尚家村一定不會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