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224章 謝他做什麼?
他昨夜果然在這裡。
且……
他們真的在一起了。
還接了吻。
那個吻讓她的唇角發燙,臉上更是雲霞升騰。
顧九忍不住在床上翻來覆去,去又為自己的行為覺得羞恥。
然而羞恥心到底抵不過歡喜,末了,又從枕頭下摸出那串佛珠來,握在手心裡,笑的如同偷了腥的狐狸。
原先她隻知道美夢叫人醉,卻不知道有朝一日,現實竟然會比美夢還要甜。
甜的她一顆心都要跟着化了。
白術進門的時候,便看到顧九坐在床上,唇邊笑容不斷,她忍不住調侃道:“小姐笑的這般開心,今兒等世子爺回來,奴婢也真得好好兒謝謝他。
”
聞言,顧九頓時回神兒,問道:“謝他做什麼?
”
白術神秘一笑,輕輕道:“自然是謝世子爺豐功偉績,讓小姐您合不攏嘴啊。
”
這話一出,顧九卻是又想到秦峥昨夜一吻,可不就是讓她合不了嘴……
她沒來由的想到了些少兒不宜的畫面,頓時咳嗽一聲,随手将枕頭扔了過去,笑罵道:“死丫頭,學會拿你主子開涮了是吧?
”
聞言,白術頓時笑着躲開,一面笑眯眯道:“小姐明鑒,奴婢可不敢。
”
主仆二人笑鬧了一陣兒,見天色不早,顧九這才收斂了笑容,起身下床梳洗。
隻是一想到昨夜秦峥跟她的對話,又忍不住眉眼彎彎的問道:“世子爺什麼時候走的?
”
白術一面替她梳頭發,一面笑眯眯的回道:“世子爺走的時候天還暗着呢,走時還交代奴婢們不要吵醒您,說您夜裡睡得晚。
”
她說這話的時候,又帶出幾分八卦的意思來,笑着低聲問道:“小姐,您跟世子爺,如今可算是好了?
”
白術自幼跟在顧九的身邊,對她的情緒可謂是把控的十分精準。
先前那時候,雖說姑娘跟世子爺也不錯,可那個不錯是不一樣的,小姐的心裡總像是留有一層結。
可今日不同。
像是撥雲見霧,就連那笑容都帶出光彩來。
聽得白術這話,顧九臉上閃過一抹羞赧,輕咳了一聲,道:“什麼叫做好了,我們什麼時候不好了?
”
隻是這話裡,怎麼聽都帶着一股的甜蜜勁兒。
顧九也的确是這麼覺得的。
先前的時候,她滿心滿眼都是想着秦峥不喜歡自己,所思所想都帶着惶惑。
可是昨夜跟秦峥坦白了心扉,她才知道,對方竟然也早就喜歡了自己,且從未厭惡過她。
且不論前世如何,單說今生,能聽到秦峥這話,顧九歡喜的同時,更覺得自己死而無憾了。
見顧九這模樣,白術也替自己主子開心,因抿唇笑道:“是是是,小姐說的都是。
”
如今自家主子也算是雨過天晴了,昨夜世子主動留宿,且對主子這般關照,再看主子現下的模樣,想來自己先前的猜測不錯,他們……這算是真的成了!
昨夜裡睡得好,今日顧九倒是精神抖擻,算着今日是要去鋪子裡盤點賬目的日子,所以吃了早飯便過去了。
如今林氏病着,手上的鋪子雖然收了回來,卻也是有心無力,索性一股腦都交給了顧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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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顧九是不同意的,奈何抵不過林氏的請求,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這些鋪面到底是在方清手裡那麼多年,雖說先前借着官府的由頭清理了一批人,可現下留下的到底是真老實還是假忠心,還得用時日來驗證。
至于現下,顧九隻能多留意些,時常過去盯着,畢竟日久見人心。
等到将這些鋪面都挨個核對完賬目,又留心觀察了一番,顧九方才去了金玉齋。
她的時候已然是晌午錯後了,這會兒鋪子裡并沒什麼人。
顧九去了之後,先找掌櫃的核對了賬目,見确認無誤之後,複又下了二樓,繞路去後廂房見香師父。
誰知才下了樓,到了拐角處,便見門外來了一對夫婦。
二人衣着破舊,皮膚粗糙,一看便知是鄉下來的農人。
進門之後,二人模樣有些局促,那男人的臉上更是帶着幾分不耐煩。
顧九原本要走,不過見那店小二并未立刻上去招攬客人,因微微蹙眉,站在原地留心觀察。
不管是什麼人進了店裡,都是客人,做小二的最忌諱以貌取人。
見無人過來招呼他們,那婦人卻是先開了口,問道:“那個,店家,能把你們這兒最便宜的胭脂拿出來給我們看看麼?
”
聞言,那小二才走了過來,漫不經心的笑問道:“客官,咱們這兒最便宜的胭脂是一兩銀子一盒,你們要麼?
”
他這話裡帶着歧視,果然見那男人先變了臉色,低聲咬牙道:“我都說了不要來這種地方買,獅子大開口訛人似的,走吧走吧!
”
然而他要走,卻被那婦人給拽住了衣服,焦灼道:“當家的,咱們來的時候不是說好了麼,不能走呀!
”
見他們拉扯,那店小二頓時有些不耐煩,問道:“我說,你們二位是買不買呀?
您也别說什麼獅子大開口,出去掃聽掃聽,咱們這金玉齋的胭脂可是全上京最好的貨色,宮裡的娘娘都在用呢。
保管你們買回去,用了賽貂蟬!
”
他這話一出,那婦人連忙點頭道:“買,我們買!
”
她說到這兒,又讪笑着道:“勞煩您将胭脂拿出來,我們看看吧?
”
見狀,那店小二點頭應了,頗有些不耐煩的去拿了次品的胭脂。
價格倒是沒唬人,的确是一兩銀子一盒。
眼見得店小二去取胭脂,那男人依舊神情不耐煩,沉聲道:“咱們先前替她辦了那麼大的差事,你就是不送胭脂,她還真敢不見咱們?
就你個沒腦子,還想着讨好她!
”
聞言,那婦人的眼中頓時見了淚,顫聲道:“你當我願意?
一兩銀子呢,夠咱們一年的花銷了!
可是……可是孩子在她那裡呢,咱們要是連禮物都不帶,萬一她不高興,不給咱們見孩子怎麼辦?
”
她說到這兒,又壓低了聲音道:“再說了,也沒花着你的錢,這銀子不還是她給的麼,當家的,你至于那麼生氣麼?
”
“廢話,那是老子賣兒子換來的!
再說了,到了我口袋裡的,怎麼不是我的!
”
男人這話一出,頓時引得婦人瞬間帶了哭腔,壓低聲音哭道:“你還好意思說?
那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
”
她顯然跟男人鬧得慣了,男人哄她的說辭說來就來:“行了,我不是早跟你說過了,咱兒子命好,那是享福去了!
那什麼……什麼大戶人家,穿金戴銀,你給的起他哪個?
再說了,人都說了,送過去就不準見了,就你非得要見,有什麼——”
他話說到一半,又見店小二回來,這才忙忙的住了嘴,隻是神情不大好看。
“諾,您二位過目。
”
那店小二将胭脂拿在手心,卻并未讓夫人接過去,隻是道:“這東西金貴着呢,您看着要是可以,咱們就包起來?
”
那婦人隻見這盒子便贊歎道:“真精緻,瞧着這盒子都跟畫兒似的,怪不得這麼貴。
”
一旁的男人則是神情不耐煩:“個敗家娘們,一兩銀子呢!
”
他這話一出,那農婦又要撇嘴哭,男人見狀越發不耐煩:“行了行了,包起來吧!
”
店小二在這金玉齋裡幹的時間久了,向來過來買胭脂的都是達官貴人,出手闊綽,頭一次見隻買一件東西的,聞言頓時撇了撇嘴,問道:“客官隻要這一件?
”
那婦人從未進過這種店面,聞言頓時有些怯懦道:“是,是的,可以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