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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節 第112章 琳琅閣主人是林氏 (二合一)

大理寺卿的寵妻日常 蘇行歌 10073 2024-10-11 15:10

  聽得門開,他下意識往外看看去,卻在看到來人時,神情有些瑟縮:“少東家。

  顧九打量了他一眼,見他不同于先前所見的光鮮,現下瞧着倒添了幾分狼狽,心中感歎的同時,一面走過去道:“周先生。

  “當不得您這句先生,周召愧對顧家。

  那周召滿臉慚愧,臉上的郝然不似作僞,倒是讓顧九有些好奇。

  不管是印象裡還是現在,這周召都是十分老實的面相,尤其是現下被抓,他倒是滿臉的羞愧。

  顧九疑惑的同時,又蹙眉問道:“他們說,是你洩露了顧家的配方,可是屬實?

  聽得這話,周召行了一禮,道:“回少東家,是我洩露的,請您責罰。

  他說的肯定,顧九卻是蹙眉打量着周召。

  倒不是顧九不相信他這話,隻是這人看起來面向忠厚,實在是不像那等大奸大惡之徒。

  先前知道秘方洩露的事情,顧九便布了一個新局,拿新出的配方來勾引内間上鈎,不想倒是真的釣上來了内奸,可卻跟顧九想象的不一樣。

  竟然是這樣一位老先生,且還是顧九覺得人品不錯的老先生。

  見顧九隻是盯着自己不說話,周召一時也有些心裡慌亂,将目光錯開,不敢跟顧九對視。

  氣氛有些冷凝,顧九将目光收回去,回身坐到椅子上,沉聲道:“洩露秘方是何人指使,如何交易,還有,掌櫃的說你有苦衷——什麼苦衷?

  顧九問的詳細,周召低頭,苦笑一聲,道:“回少東家,是琳琅閣的人指使,來人是個丫鬟,年約二十上下。
她以我家人威脅,還給了紋銀百兩,交易方式……是在店鋪外面的小飯館,我日日會去那裡吃飯,她借着吃飯的功夫來拿秘方。

  他交代的十分詳細,顧九挑了挑眉,這跟掌櫃的說的差不多。

  應當是沒撒謊。

  隻是,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這人說話的時候,不大敢看自己。

  這種情況可以理解為他愧疚,也可以理解為他心虛。

  顧九擰眉,點頭道:“還有麼?

  周召搖頭,道:“少東家,我對不起金玉齋,您要打要罰要送官,我都認了。

  認得倒是坦誠,顧九睨着對方,淡淡的問道:“送官是自然的,我隻有一個問題,你說琳琅閣的人威逼利誘,威脅你的時候,你為何不跟顧家求助?

  作為一個在顧家做了三十多年工的人,他應當知道顧家是十分護短的。
況且偷秘方這種事情的危險程度,未必就比對方威脅他的事情要低。

  兩害相權,正常人都會選擇求助東家吧?

  聽得顧九這話,周召臉色一僵,卻還是咬定了那句話:“是我對不住您。

  他這麼說,顧九便也點了頭,道:“好。

  她轉身出門,去找了掌櫃的,道:“将他先交給父親吧。

  說到底這是家裡的老人,顧九覺得,便是要處置他,也得經了父親的手。

  不想她才吩咐完,就見一個年輕點的小夥計快步走來,聲音也帶着幾分焦灼:“少東家,我覺得周叔是被冤枉的!

  這人叫來貴,是金玉齋打雜的小夥計,年紀雖小,幹活兒卻是十分麻利,尋常很得掌櫃的喜歡。

  因此見是他過來冒冒失失的,掌櫃的先呵斥了他一句:“沒大沒小的,少東家面前也是你能大呼小叫的麼?

  說完又替他給顧九道歉:“少東家您别跟他一般見識,這小子年紀小不懂事兒。

  顧九擺手道了句無妨,看向來貴問道:“你方才說,他是冤枉的,有證據麼?

  這來貴尋常時候沒少受周召的照拂,這會兒聞言,頓時便有些抓耳撓腮,道:“我……我沒什麼證據,但是,我看到他兒子去賭錢了!

  他頭一次跟顧九說話,對方是少東家,又是一個女子,所以說話的時候都十分的磕巴:“少東家,您不知道,周元那小子可不是東西了,吃喝嫖賭無惡不作,平常的時候對周叔非打即罵的,就是一個活脫脫的混混人渣!
他周家都被他給掏空了,他哪兒來的錢去賭坊,肯定是收了人黑心錢!

  他極力的想要表達清楚自己的意思,反倒是給周召添了鐵證。

  顧九看着眼前人,淡淡道:“那隻能說明,周召為了給他兒子換賭債,于是铤而走險的出賣金玉齋,不是麼。

  聞言,來貴頓時擺手道:“不是這樣的,他……少東家,您相信我,周叔他不可能做這種事情的,我懷疑他是為了給周元背鍋!

  然而無憑無據的,莫說是顧九,就連掌櫃的也先蹙眉将人推開,打發他道:“行了,前面正忙着呢,來貴你趕緊去幹活兒,别在這兒添亂了!

  來貴極力想要證明自己的話是對的,可此時見掌櫃的發火,隻能點頭應了,卻在走之前又看向顧九道:“少東家,您相信我,我沒有撒謊騙您!

  見他走了,顧九去是微微沉思,道:“去把那周元找來。

  雖說來貴的話帶着主觀臆斷,但顧九也覺得,周召不像是出賣金玉齋的人。

  得了顧九的話,掌櫃的應聲去了,不多時便去而複返,隻是卻沒有帶來周元,反而帶來了一個小姑娘。

  小姑娘穿的半新不舊的衣裙,瞧着模樣跟周召有七八分像,生的一般,一雙眼睛倒是很幹淨。

  她進門之後,直接便跪了下來,道:“您就是少東家麼?
我爹是冤枉的,都是我哥做的孽!

  小姑娘才說了兩句話,就忍不住先帶了哭腔,眉眼裡瞧着分外的可憐。

  顧九微微一愣,道:“你先起來說話。

  小姑娘卻不肯起來,隻是從袖子裡掏出一錠銀子來,遞給顧九道:“這是我哥拿别人的黑心錢,我隻找到這些,全都給您,求求您,把我哥抓走,放了我爹吧!

  顧九見狀,微微蹙眉,先将小姑娘給拉了起來,複又問掌櫃的:“這是怎麼回事兒?

  那掌櫃的歎了口氣,将來龍去脈解釋了一番。

  他去周家原本是要找周元的,誰知道沒有看到周元,反而看到周家的小女兒周茉躲躲藏藏的,臉上還帶着被打出的傷痕。

  周茉認得他,非但沒躲,反而求着他帶自己來金玉齋,且在路上跟他說了緣由。

  “洩露方子的人的确不是周召,那周元收了琳琅閣的黑心錢,偷了方子洩露給了對方。
之後被周召發現,他媳婦為了兒子,跟他大吵一架,讓他去替兒子頂罪。

  一旁的周茉臉上帶淚,哭得不能自已:“我娘素來偏疼大哥,如今為了大哥,還要逼迫我爹來給他頂罪,可我爹什麼壞事兒都沒做過!
少東家,我求求你們别送我爹去見官好不好,都是我哥造的孽!

  她這接連的話,倒是将顧九心裡的疑惑都給解釋清楚了。

  隻是……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都是你哥做的,而不是你爹?

  聞言,周茉咬牙道:“我爹這次是故意被你們抓到的,不然的話,他自己就能憑着記憶寫出來那些方子,為什麼還要刻意來店裡去偷?

  顧九倒是沒想到這一層,擰眉看了她一眼,道:“我姑且信你,那你哥在哪裡?

  “他在賭坊!

  周茉生怕顧九不信自己,又道:“我可以帶你們去抓他,抓了他,什麼都清楚了!

  待得将周茉先安置到偏房,顧九這才看向掌櫃的問道:“她的話能信麼?

  掌櫃的先前見過幾次周茉,對于周召的品性也是相信的,此時倒是相信了大半,因道:“不如我們詐一詐那周元?

  這倒是個辦法。

  顧九應了之後,便讓人去将周元給抓了。

  那人才賭了一夜,接連輸了好幾把,萎靡不振的往家走,不想就被人給摁住扭送到了金玉齋。

  不過,卻是從後門進的。

  周元壓根就沒來過幾次金玉齋,自然不認得這是哪兒,等被人扭送到房中之後,起初還不肯承認,隻道:“都是我爹做的,我可什麼都沒做。
”吧

  可待得被幾個彪形大漢一吓唬,登時便将實話都給竹筒倒豆子似的說了出來。

  “好漢們,我真不是故意要偷方子的,求求你們繞我這一次吧。
實在是我要是不答應,賭坊那些人就要打斷我的腿啊!

  顧九就坐在隔壁的房中,對他的話聽得真真切切,她冷笑一聲,複又看向身邊的人,問道:“現在還不肯說實話麼,周先生。

  她身邊被綁着的人就是周召。

  從先前顧九進來之後,她便什麼都不說,隻說請他看一場好戲。

  可周召沒想到,自己看的好戲,便是自己兒子被綁過來,什麼實話都說了。

  但更讓他寒心的卻是,自己替他去收拾爛攤子,非但沒有得到半分感激,反而還聽到對方罵自己“老不死的”。

  到了這會兒,周召也覺得十分寒心,可寒心的同時,又生了幾分頹然來:“少東家,我騙了您,可此事卻并非完全與我無關,犬子的過錯,責任在我沒教好。

  他在金玉齋幹了一輩子,沒成想有一天竟會自毀名聲。

  “那個不成器的自幼被我爹娘慣壞了,我又常年不在家,他便越發長歪,才導緻如今這樣的後果。

  周召行了禮,忏悔道:“我說這些并不是想要脫罪,我隻是愧對顧家對我的栽培。

  顧家待他不薄,可如今,他卻辜負了東家對自己的信任。

  當時他看到那些相似的胭脂,便知道有鬼,可待得意識到這個内鬼竟然是自己的兒子,周召便坐不住了。

  本來想直接帶着周元去顧家謝罪的,誰知道卻被老妻以死相逼,他萬般無奈之下,又意外得知顧九要将新方子交給他們這些師傅們。

  周召在顧家半輩子了,幾乎瞬間便了然了他們的目的。

  萬念俱灰之下,他自己故意暴露,讓掌櫃的抓了。

  原本以為自己替罪也算是了了這樁案子,不想東家他們明察秋毫,到底揪出了他這個不成器的兒子。

  念及此,周召又松了一口氣,那個孽障的确做錯了事情,他願意跟着一起承擔。

  将事情理清楚之後,顧九吩咐了掌櫃的,将人交給了父兄。

  如今人揪了出來,卻不能立刻移送官府。
至少,不能讓琳琅閣的人知道,以免打草驚蛇,也壞了她下一步的計劃。

  至少顧九卻每一想到,那琳琅閣的背後東家,竟然是林家。

  “你說什麼,林家?

  聽得顧九詫異的詢問,掌櫃的點了點頭,輕聲歎了口氣,問道:“少東家,要麼這事兒,咱們就算了吧?

  這林家不是别個,正是她的婆婆,林氏的娘家。

  且這琳琅閣,正是林氏出嫁時的嫁妝之一,現下這一處也在她的管轄之内。

  掌櫃的覺得心中有些憋屈,若是别人家,這事兒必然就鬧大了,可偏偏這卻是林氏的鋪子,怎麼鬧大?

  隻要顧家願意,别說讓琳琅閣因此背上官司,甚至于受到制裁,甚至于讓琳琅閣從此之後在上京無法立足都可以做到。

  可是之後呢?

  顧九是明國公府的媳婦,林氏是她正經的婆婆,這兒媳婦進門不過一個月,就先把婆婆的店鋪給砸了,這之後還能相處好麼?

  掌櫃的愁的掉頭發,苦口婆心的勸顧九。

  為今之計隻有忍了這口氣,然後看緊金玉齋的人,省的以後再鬧出什麼幺蛾子來。

  聽得掌櫃的這話,顧九也有些愣怔了。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這琳琅閣竟然是林氏的鋪面。

  可是,若這鋪子是她的,她怎麼會做出這等事情來?

  以林氏的人品,顧九不相信她會用這麼下作的手段,而且還是在明知金玉齋是顧家産業的情況下。

  倒不是顧九自負,覺得林氏不敢動顧家的鋪面,隻是覺得這種手段,實在是不像是林氏的為人。

  等等……

  顧九蹙眉,沉聲問道:“你确定,這鋪面如今的管轄人,也是她麼?

  要知道,林氏可病了好多年了,連明國公府的事情都不管,難道就會有精力去管轄一個胭脂鋪子麼?

  若她沒有精力管轄的話,那麼這鋪面現下歸誰在管,似乎就呼之欲出了。

  聽得她這話,掌櫃的卻是一愣,下意識搖頭道:“這,咱們隻查的出來背後東家是林家,可卻查不出别的,要麼我再着人打聽打聽?

  聞言,顧九卻是擺手道:“無妨,我有辦法。

  放着現成的人不問,着人去拐彎抹角的打聽,豈不是有點舍近求遠了?

  念及此,顧九放下茶盞就要出去,卻又想起一件事兒來,因回身吩咐道:“周家父子,你先暫且關着,别送顧家了,我處理好這事情,再送回去。

  現下這背後的事情還沒有掰扯清楚,她有很大的預感,不會這麼輕易的翻篇。

  所以還是先不驚動父兄了,等她這邊理清楚要怎麼做,再去找他們,省的他們先跟着擔心自己。

  那掌櫃的也明白了自家小姐的打算,因點頭道:“您放心,我有分寸。

  得了掌櫃的話,顧九這才點頭,起身離開了。

  ……

  回到明國公府的時候,已然是夕陽西下。

  黃昏時分,天邊殘陽如血,薄暮餘晖倒是别樣的美景。

  一路穿花拂柳,所見皆是美景,然而這樣的美景,放在先前還行,現下顧九卻是沒心情欣賞這些的。

  回來的路上,她已經想好了說辭,等回到府上的時候,換了衣服便去見了林氏。

  “給母親請安。

  見顧九前來,林氏放下藥碗,彎唇輕笑道:“快起來吧,怎麼想起來這時候過來了?

  她常年在病中,所以便從不讓人晨昏定省,顧九嫁過來時日短,除卻晚上自己留她吃飯,否則對方都是趁着上午過來的。

  聽得林氏詢問,顧九彎唇一笑,道:“閑着無事,來母親這裡坐坐。

  她一面說着,一面道:“上次記得母親這裡的茶好喝,方才想起來了,過來讨一杯。

  聽得這話,林氏不由得失笑,道:“我自己都不知她們泡的什麼茶——俏蕊,你去把我那些茶葉拿過來,讓少夫人聞聞是哪一種,給她包一些。

  見她當着吩咐下去,顧九連忙笑道:“不必麻煩了。

  不過俏蕊卻是抿唇笑着,已然應聲去了。

  待得她走了之後,顧九笑着道謝道:“我不過是随便說一句罷了,母親何必如此的麻煩。

  聞言,林氏卻是笑的溫婉:“你既然喜歡,有什麼麻煩的?
再者,我這裡的東西,你喜歡哪個,隻管拿去便是,不必跟母親客氣。

  她這話是真心實意,顧九這個兒媳婦,林氏覺得哪裡都合自己的心意,她這輩子隻一個兒子,且還因着自己的緣故,養成了那樣一個脾氣,如今見到顧九,雖然是兒媳婦,心裡卻是拿她當女兒來對待的。

  顧九自然明白林氏的意思,因再次笑着道謝:“如此,那就多謝母親了。

  她說到這兒,一面将帶回來的胭脂拿了出來,笑道:“那會兒在鋪子裡的時候,聞着這款香有些适合您,隻是不知母親會不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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