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510章 尋找甜寶的下落
火滅了,廚房裡一片油煙,但警報器還在響。
黎傲用濕布端起鍋柄,他舉起那個鍋子,一堆被燒成粉末狀跟骨頭狀的雞翅頓時從鍋裡掉了下來。
鍋底燒了一個大洞,黎傲隔着那個大洞跟韓淼對望。
兩秒鐘後,兩個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的人,望着彼此笑成了傻逼。
笑夠了,他們這才回房去穿衣服。
韓淼換完衣服發現手機不見了,到處找了一圈,才在畫室的牛仔短褲口袋裡找到手機。
發現韓珺在十幾分鐘前給自己打了電話,韓淼拿着手機走到廚房,給韓珺發了個視頻。
韓珺跟徐骞剛到家,徐骞在洗澡,她在切水果。
韓珺接了視頻,一邊擺弄水果盤,一邊低頭問韓淼,“打你電話一直不接,你在做什麼?
”
韓淼:“做愛做的事。
”
韓珺聽出了言外之意,她放下水果,偏頭望着手機視頻,挑着眉頭說:“現在太陽還沒下山。
”她是在暗指韓淼跟黎傲大白天的胡來不像話。
韓淼搖了搖手指,說:“這是樂趣。
”韓淼将鏡頭對準狼藉一片的廚房,她告訴韓珺:“看,我的廚房差點被毀了。
”
韓珺看到那狼藉不堪的廚房現場,有些被吓到。
“發生火災了?
”
韓淼摸了摸鼻子,告訴韓珺:“忘記鍋裡煮着雞翅了,鍋底燒穿了,差點就發生了火災,幸好Neil臨危不亂,成功地撲滅了火勢。
”
韓珺冷笑,“這就是白日宣‘銀’的代價。
”
韓淼尬笑不吭聲。
韓珺告訴她正事,“晚上回家,我們見個面,徐骞有事要找你。
”
“他找我要做什麼?
”
“關于林雨甜的事。
”
一聽到林雨甜的名字,韓淼頓時變得正經且嚴肅起來。
她走出廚房,靠着餐廳桌子,皺眉問韓珺:“徐骞問林雨甜的事做什麼?
”
“一時說不清,回家見面了再說。
”
韓珺不肯在電話裡把話說清楚,就是為了勾引起韓淼的好奇心。
等黎傲換好衣服,韓淼問他:“我要回禦龍山莊,Neil,你要跟我一起回嗎?
”
黎傲想了想,遂點頭。
韓淼他們回到家時,韓珺他們還在山腳通往山頂的盤山公路上。
黎傲跟徐骞這對連襟倆關系并不是很親密,見面了也沒有什麼話題聊,畢竟一個是畫家,一個名義上雖是醫生,暗地裡幹的卻是降魔驅鬼的事。
今天大小姐跟二小姐都要帶着未婚夫回來吃晚飯,韓家的廚子有得忙了。
韓珺接管宙斯國際後,韓湛看似退休了,但還是在幫忙處理公司上的一些事務,退休後的日子并不像韓湛以為的那麼悠閑。
韓湛多數時間都在家中辦公室裡遠程辦公,每個月最多去公司三天,他一去,就是去監察韓珺工作的。
大女婿跟二女婿都要回來吃飯,韓湛也被宋瓷叫下樓來幫忙。
大女婿喜歡喝岩茶,二女婿喜歡喝咖啡,韓湛被宋瓷趕到了茶室裡去燒水泡茶。
韓湛一邊燒水,一邊拿着手機跟北戰吐槽。
韓湛說:都說女婿要孝敬老丈人,現在倒好,他們一起來吃頓晚飯,我倒像是那端茶遞水的小弟了。
北戰有兩個孩子,大女兒比韓珺他們大三歲,已滿二十五,談過兩個男朋友但都吹了,現在還是個潇灑的單身小姐。
北戰體會不到韓湛的心情,他在電話那頭幸災樂禍地說:那是你沒地位,以後我女兒結婚了,我女婿來了,那都得親自給我端茶遞水。
韓湛:你就吹,等你女兒結婚了,你遲早會步上我的後塵。
韓湛嘴上嫌棄的要死,但心裡也是願意做這一切的。
他把兩個女婿當兒子一般對待,不是打心眼裡喜歡這兩個男孩子,也不會甘願給他們燒水泡茶煮咖啡。
徐骞到時,韓湛的水燒開了,咖啡也煮好了。
兩個女婿跟宋瓷打過招呼後,都去茶室跟韓湛聊天去了。
徐骞跟黎傲雙手接過韓湛親自遞過來的茶水,都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
韓湛就喜歡看他們恭維自己的樣子。
有成就感。
三個男人坐在茶室裡,東南西北地聊了起來。
韓湛少年從軍退役後從商,黎傲是世界級知名畫家,徐骞是玄學修士,這三人擅長的領域截然不同,話題也不多。
他們湊在一起,能聊的隻有彼此的愛人。
聊了會兒,韓湛大手一揮,就将他們趕了出去。
走出茶室,黎傲便帶着徐骞去找韓淼了。
韓淼在她的房間裡等着他們,她先前已從韓珺口中得知了林雨甜身上的情況。
得知林雨甜極有可能是被那個惡靈附身了,韓淼心疼得要死。
韓淼始終保留着林雨甜昔日送給她的那些禮物,聽說徐骞需要這些東西,韓淼忙将那些東西都從儲藏櫃裡拿了出來。
林雨甜跟韓淼關系好,兩人是同窗近六年的好朋友,林雨甜給韓淼送過許多禮物。
徐骞站在韓珺身旁,将那些禮物随意地打量了一遍,才邁步走到一個洋娃娃前面。
那是一個迪士尼白雪公主的娃娃,是韓淼十五歲生日那年,林雨甜送給她的禮物。
韓淼見徐骞拿起娃娃放在鼻子前面輕嗅,她趕緊走到徐骞身旁,“甜寶是我最好的朋友,她以前很聰明的。
徐骞兒,如果她真的被惡靈附身了,你還能救她嗎?
”
徐骞不敢做出任何保證,他說:“我會盡可能留住她的命。
”
韓淼聽懂了徐骞話裡的另一層意思。
韓淼的眼裡有了淚水,她隔着一層襯衫布料,緊緊捏住徐骞的手臂,咬着唇說:“徐骞兒,拜托你了。
”
徐骞點了點頭。
黎傲走上前來,将韓淼的手從徐骞胳膊上拿開。
他在吃醋,但現在不是他表現醋意的時候,所以他一直忍着。
韓淼乖乖地站在韓珺跟黎傲的中間,看見徐骞從随身背着的背包裡拿出一根毛筆和一張宣紙。
徐骞用毛筆沾了些朱砂,在紙上畫了一隻蝴蝶。
筆停下,徐骞對着那張紙溫聲說道:“去吧!
”
紙上的朱砂蝴蝶頓時拍了拍翅膀,順着窗戶飛了出去,隐形在韓淼的視線中。
這是昆侖徐家的尋蝶,它們最擅長追蹤。
韓淼看到這一幕,驚訝地張大了嘴,像是看了一部奇幻電影。
做完這一切,蔡管家也來通知他們下樓去吃飯了。
韓诤還在京都讀大學,隻有暑假跟韓家會回家來住幾天,一般不回來。
飯桌上,就隻有他們六個人。
吃飯時,見幾個孩子都很沉默,全都露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韓湛受不了這個氣氛,他沉着聲發問,“怎麼回事?
都啞巴了?
”
韓珺将目光投向徐骞。
徐骞略作沉吟,才擡頭對韓湛說:“爸,管家廚子他們忙碌這麼久也累了,讓他們先去吃飯吧。
”這是變相的要求清場。
韓湛看了蔡管家一眼。
蔡管家很聰明,忙将所有人叫到了另一個屋子裡去吃完飯。
沒有外人在,徐骞這才将林雨甜的事,同韓湛詳細地說了一遍。
韓湛聽罷,非常重視這件事,“六星芒大陣,當真有那麼可怕嗎?
”
徐骞嚴肅地點頭,“非常可怕。
我下午已經緻電過京都秘書總辦,那邊的意思是讓我盡全力挽救這場災難,也表示會通知峨眉武當跟少林寺的人過來協助我。
但惡靈已經痊愈,它如今的能力非常強大,我也沒有絕對的把握能摧毀它。
”
徐骞心裡的包袱非常重,如同壓着一座磅礴大山。
若他成功了,那自然是一樁好事,可若沒成功,便将有四百萬人為之付出性命!
徐骞要做的事,韓湛想幫忙也是有心無力,他告訴徐骞:“如果有需要,盡管開口。
”
徐骞認真點頭,“我會的,爸。
”
黎傲聽到徐骞張口閉口都管韓湛喊爸爸,他心裡又羨慕,又佩服,還有些鄙夷。
徐骞嘴巴乖,當年徐岩跟韓湛談妥了徐骞和韓珺婚事的第二天起,徐骞就改口管韓湛和宋瓷喊爸爸媽媽了。
徐骞第一次改口,可把所有人都給驚着了,大家都尴尬,就他徐骞自己不尴尬。
從那以後,徐骞就一直喊宋瓷和韓湛為爸爸媽媽。
同樣身為女婿的黎傲就隻能幹看着,他也想改口,但總不好意思。
吃完飯後,徐骞躲在花園裡抽煙,黎傲走到他身旁,與他一起默默地站着,也不說話。
徐骞一根煙抽煙,見大藝術家還站在自己身邊,跟個沉默的擎天柱一樣。
徐骞玩味地看着黎傲,問他:“一直站着不說話是做什麼?
替我擋風?
”
黎傲幽幽地看了徐骞一眼,才問:“你第一次改口管韓珺父母為爸爸媽媽的時候,不尴尬嗎?
”
徐骞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眼神,他說:“隻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
黎傲若有所思。
晚上九點鐘過後,韓珺跟徐骞起身告辭了。
他們走後,韓淼跟黎傲也打算走。
這兩人如今算是同居關系,對他們同居的事,韓湛跟宋瓷也是睜隻眼閉隻眼。
臨走前,韓淼悄悄将宋瓷拉到了泳池旁邊的咖啡桌說悄悄話。
宋瓷見韓淼鬼鬼祟祟的,她覺得納悶。
“有什麼話不能在裡面說?
還得躲在這裡。
”
韓淼朝裡面偷看了一眼,見韓湛沒有注意到她們這邊,她這才踮着腳在宋瓷耳旁輕語,“媽媽,我跟Neil最近在備孕。
”
宋瓷:!
她眼睛瞪大了些,問韓淼:“你現在才多大!
你就打算要孩子了?
”
韓淼眨了眨眼睛,說:“我滿22了,媽媽,你生下我跟珺珺的時候,也就23歲哦。
”
宋瓷有些恍惚,她呢喃道:“我才45歲,你們就打算讓當外婆了?
”老天爺,兒女太給力了,她也有些吃不消。
韓淼拉着宋瓷的手搖了搖,她說:“媽,我跟黎傲想抓緊時間結婚,别等真懷孕了才結婚。
我跟Neil,想要在今年完婚。
”
韓淼跟黎傲早就訂婚了,一直沒有确定婚期,也是因為韓淼之前一直在讀書,今年才畢業。
韓淼跟黎傲都打算備孕了,那婚期也是該提上日程了。
但這種大事,需要四個大家長一起商量,宋瓷不能擅自做主。
“你等我跟你爸爸說說,聽聽他的意見。
”
“好。
”
說完正事,韓淼拉着黎傲去跟韓湛告辭。
黎傲站在韓湛面前,表情欲言又止,很想開口喊一聲爸,但‘爸爸’這兩個字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蹦不出來。
韓湛瞧着黎傲這幅有口難言的樣子,都替他着急。
“Neil,你想說什麼?
”韓湛對待黎傲,一直都帶着幾分憐愛之心,因此語氣還算溫和。
韓淼也是一臉莫名地望着自己愛人,不明白他到底是怎麼了。
黎傲急得耳朵都紅了,他嘴唇翕動了半晌,還是喊不出來‘爸爸’這個稱呼。
韓湛挑眉,“是不能說的事嗎?
”
韓淼用肩膀撞了撞黎傲的胳膊,催他:“有什麼事,你直說啊。
”
黎傲一跺腳,豁出去了,聲音很大地吼道:“韓伯伯,我想跟徐骞一樣,管你喊爸爸!
”黎傲這句話吼出來,一屋子人都同時擡頭朝他望了過來。
包括蔡管家和幫傭們。
韓湛跟宋瓷都是一臉錯愕地看着黎傲。
韓淼也眨了眨眼睛,心想:就這?
黎傲注意到大家的反應,尴尬能用腳指頭去摳地闆了。
他臉頰通紅的轉過身去,像個鹌鹑一般腳步飛快往停車場走。
黎傲走了一截,突然聽到韓湛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Neil,下次你過來,爸爸給你包個改口紅包。
”
聞言,黎傲腳步一頓。
他飛快地回頭,瞥了眼笑容包容的韓湛,以及他身後笑眯眯的宋瓷,心裡既開心又羞赧。
黎傲的臉紅的像是要滴血了。
他沒臉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