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232章 提前發作,宋瓷要生了
抱着宋瓷,韓湛将下巴擱在宋瓷頭頂,告訴她:“瓷寶,等摩天輪建成了,你跟我一起去坐坐。
我要帶你站在禦龍山最高的地方,看看這座城市。
”
“好!
”
聽韓湛這麼說,宋瓷便熱血澎湃。
韓湛牽着宋瓷,朝莊園走去。
邊走,他邊介紹道:“這座山,是墨謠幹媽在我成年那年,送給我的禮物。
”
一聽說這片山是墨謠送的,宋瓷便不覺得奇怪了。
“幹媽待你可真好。
”
“他們就我這麼一個幹兒子,自然喜歡。
”
金洛蘭忙着搞事業,一直沒生孩子。
帝蓉蓉因為失去過一個孩子,對再孕有了心理陰影,也沒有孩子。
墨謠想要孩子,奈何一直沒有懷孕成功。
韓湛,是她們唯一的兒子,她們怎麼能不愛?
從被外公找回來後,韓湛就是被團寵着長大的孩子。
韓湛十八歲那年,也就是2006年的時候,那時國内炒房價炒地皮的現象雖不如現在這般病态,但地皮也是值錢的。
一出手就送了韓湛一片山,墨謠幹媽對韓湛那是真的疼愛。
宋瓷佯裝做生氣的模樣,質問韓湛:“你竟然背着我偷偷地建了一棟莊園,從什麼時候開始建的?
”
韓湛:“在穆夫人還活着的時候,我便請人設計了這棟房子。
”
那麼早麼?
韓湛解釋道:“還記得麼,穆夫人懷孕後曾在樓梯上摔了一跤,大出血流産差點丢了一條命。
那時候,我便下定決定要換一套大房子,上下樓要帶電梯的那種。
”
望東城内也有幾處房地産開發公司,建造了幾棟帶電梯的大别墅,韓湛去看過,都不滿意。
找不到滿意的,他隻好自己請人設計了。
韓湛告訴宋瓷:“我們之前那個複式樓小了,馬上又要多兩個崽子了,那房子就住不下了。
年前這裡便能徹底竣工,新房子再空置一年,明年春節前,我們就搬到這裡來住。
”
韓湛頗覺遺憾,他說:“你都快生了,房子這才剛建好。
”
宋瓷盯着自己的大肚子,說:“沒關系,換套大房子,以後孩子們也有地方玩了。
再說,我們還年輕,誰能保證以後會不會生二胎呢?
”
“那得看你了。
”韓湛的家産雄厚,就算宋瓷生了一個足球隊的孩子,韓湛都能将他們培養成才。
但,身體是宋瓷的,願不願意再生,得尊重宋瓷的想法。
森嚴的大門轟隆隆打開。
宋瓷擡頭望去,入目便是一個吉他造型的噴泉廣場。
韓湛牽着宋瓷走進莊園。
宋瓷站在噴泉廣場前,将莊園内的景緻打量了一番。
噴泉池的左側是園林跟休閑區,右側是一片人工湖。
從莊園大門通往莊園的主樓,得走三四分鐘。
大樓共有三層樓高,兩條弧形樓梯分部在大樓的左右兩側,從一樓通往二樓。
韓湛牽着宋瓷走進一樓的大廳。
一入内,宋瓷便被那高達十米的圓形穹頂大廳給震懾到了。
她仰頭,望着頭頂圓弧形的穹頂。
穹頂被設計成半透明的玻璃材質,白天光線明亮,如同置身室外。
玻璃上面,印着滿天繁星。
見宋瓷盯着那些星星發呆,韓湛便告訴宋瓷:“那些星辰都有吸光作用,等到晚上,它們會亮起來。
到時候,擡頭看上去,就像是在看夏日的夜空。
”
宋瓷被震撼到了。
原來雜志上的報道都是真的,韓湛的豪宅裡真的有一個堪比西方教堂般繁美精緻的星空穹頂大廳。
韓湛打了個響指。
穹頂上方,忽然升起一面弧形的擋光闆,它們遮住了白日。
兩人身後的大門也随之被關上,剛還明亮的大廳頓時陷入晝夜。
韓湛悅耳的低嗓子在宋瓷耳旁輕輕響起:“瓷寶,擡頭。
”
宋瓷聽話地擡頭。
一仰頭,宋瓷邊她看見了星河,星河宇宙倒映在穹頂之上,美得不可思議。
那些星星,還在眨眼睛。
宋瓷呼吸都快窒息了,在絕對的美景之前,宋瓷詞窮了,嘴裡蹦出一句:“我的媽啊,太好看了。
”
韓湛失笑出聲,告訴她:“這是我的靈感,我把靈感告訴給設計師,設計師加上去的。
”
星光下,韓湛突然對宋瓷彎身,伸出右手,像個矜貴優雅的紳士,對宋瓷發來邀請。
“韓夫人,願意賞臉,陪在下跳支舞嗎?
”
宋瓷忍着笑,将左手搭在韓湛的手心。
韓湛另一隻手搭在宋瓷的腰上,他帶着大肚子的宋瓷,在星光下,跳了一支華爾茲。
跳完,韓湛雙手捧着宋瓷的臉頰。
他親吻了宋瓷的嘴唇。
一吻完畢,韓湛突然提到:“瓷寶,還記得你生日宴邀上發生的事嗎?
那天,你越過人群,與他們擦肩而過,徑直走到我面前。
你對我笑了一下,眼睛顧盼生輝,我在你的眼裡看到了漫天的星星。
”
那時,韓湛便覺得宋瓷的眼睛比星辰還要迷人。
所以當設計師請示他穹頂的圖案主題時,韓湛想也沒想便告訴他,他要宋瓷眼裡的漫天星辰。
聞言,宋瓷心悸不已。
她漸漸地能夠察覺到韓湛的體溫在節節攀升,眼神熱度也非常燙人。
宋瓷趕緊松開韓湛,提醒他:“韓湛,我還有一個月就生了,你别胡來。
”
“抱歉。
”
韓湛打了個響指,滿室燈光大亮。
他趕緊轉身去了洗手間,過了一會兒,才走了出來。
出來時,韓湛的臉上有冷水的痕迹。
兩人相視一眼,都忍着笑。
“走吧,我帶你去看看别的地方。
”
“好。
”
兩人參觀完了一樓,又坐電梯上二樓。
在電梯裡,宋瓷問韓湛:“這棟房子花了多少錢?
”她是個俗人,隻關心錢。
韓湛說了一個數字。
宋瓷咋舌,心裡咆哮:壕無人性了!
宋瓷受到了刺激。
想她以前跟父母住在鄉下的時候,因為鄉下的房子比村裡其他人家的房子要更洋氣,便覺得十分幸福。
後來搬家進了城,因為家裡買了一台一萬塊的索尼電視,被鄰居們圍觀,宋瓷也覺得有面子。
再後來,被穆家收養,第一次住進那棟三層樓高的獨棟别墅,宋瓷便覺得自己是野雞進了鳳凰窩,雞犬升天了。
進入穆家的第一個晚上,宋瓷躺在穆家的床上,睡覺都不踏實。
可現在,她卻成了面前這個大莊園的女主人!
她第一次無比深切的體會到了當首富夫人的快樂,是那種走路都像是踩在雲端的感覺。
飄了飄了,有錢的感覺實在是太爽了。
她都能預料到,搬入新家的第一周,她肯定會興奮得連覺都睡不着。
韓湛又帶着宋瓷去參觀房子裡的其它房間跟設施,最後,他們來到了主卧。
主卧是全開放式的,定制的Kingsize床頭靠着牆,右側是一片玻璃落地窗。
宋瓷走到落地窗前,才發現站在這裡,可以把禦龍淵大河盡收眼底。
冬季禦龍淵的蓄水量不多,河面平靜,山河無恙。
韓湛與她并将而立,他指着遠處河上的一處建築,道:“那裡就是禦龍大廈。
”
宋瓷望過去,看到禦龍大廈立在江河之上,高昂着的龍頭仰天長嘯,令人心生敬畏。
宋瓷說:“以後你上班,我跟孩子可以在家裡看到你。
”
宋瓷想到什麼,突然說:“我們在這裡放一個望遠鏡,到時候孩子們想爸爸了,就能偷看你了。
”
韓湛:“微信視頻不是更方便?
”
宋瓷白了韓湛一眼,嫌棄他不解風情,她說:“這叫浪漫,你懂不懂?
”
韓湛并不理解宋瓷的提議有何浪漫之處,但他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反駁宋瓷的觀點。
韓湛乖乖點頭,附和宋瓷的看法,“你說的很有道理。
”
兩人在窗邊站了會兒,宋瓷轉身走向了浴室。
淋浴洗漱房與主卧之間用一道雕刻屏風做隔斷,左側是浴缸,右側是淋浴室,中間設了兩個洗手池,洗手間旁邊進去便是廁所。
正中間的過道很寬,擺着一張熏香桌。
桌案上,放着一尊五十公分高的人像玉雕。
宋瓷盯着那尊玉雕,有些詫異。
“這是我?
”
那白玉雕刻而成的玉雕,是一個身材窈窕的女子。
她穿着露背裙,披着長發,戴着狐狸面罩,正在拉奏小提琴。
韓湛聽到宋瓷的話,他快步朝宋瓷走過來。
望着那個小雕像,韓湛點頭說:“這是你跟梁博一起登台望東電視台春晚時的造型。
”
那晚韓湛坐在台下,和觀衆一起欣賞宋瓷的天姿國色。
當時他就在想,回頭一定要請人将宋瓷的美麗雕刻下來,刻在時光裡。
“好看。
”
宋瓷自己誇自己,也不知是在誇她自己好看,還是手藝人雕刻出來的作品好看。
宋瓷愛不釋手的将那雕像摸了幾把。
她笑着調侃韓湛:“韓哥,來,讓你摸一下身材性感時期的我,過把手瘾。
”
韓湛搖頭失笑,“别鬧。
”
雕像雖美,但身邊的人才是他的心之所向。
“走吧,我們去後山看看。
”
韓湛親自開着莊園内的遊覽車,帶宋瓷去參觀了後院的草坪,訓練場,以及養馬場。
最後,他們來到後山上的遊樂場。
宋瓷仰頭望着白色的摩天輪,她搖了搖頭,握住身旁一顆樹,不肯走了。
韓湛以為她是累了,便道:“我抱你吧。
”韓湛臂力好,宋瓷長胖了,他也能輕松地将她打橫抱起。
宋瓷伸出手,抵在韓湛的嘴邊,嫌棄他聒噪。
“韓哥閉嘴,讓我體會一下有錢太太的快樂。
”
韓湛:“...”
遊完莊園,已經是中午了。
韓湛帶着宋瓷來到禦龍山腳下一家農莊吃飯。
吃完飯,韓湛接到了韓翺宇的電話,說是有一個老朋友給他送了幾隻鹌鹑過來,讓他們晚上回去吃鹌鹑。
宋瓷長這麼大,還從沒吃過鹌鹑。
韓湛開車将宋瓷送回外公那裡,就又去了公司,晚上再回來吃飯。
見宋瓷臉上笑容多了起來,抑郁的病情應該是有所好轉了,韓翺宇這才放了心。
鹌鹑被韓翺宇用一隻竹框蓋住,還沒殺。
受之前的疫情影響,宋瓷是不敢吃野物了。
她問韓翺宇:“鹌鹑是保護動物嗎,外公?
”
“是啊。
”
宋瓷說:“保護動物不能吃。
現在吃野味被查到了,會罰款坐牢的。
”宋瓷可是個遵紀守法的小市民,違法亂紀的事情堅決不做。
韓翺宇哭笑不得。
他就喜歡宋瓷這份乖巧可愛。
韓翺宇看宋瓷有些急了,才說:“這是自己家養的鹌鹑,養在山裡的,不是野生的,也沒病毒,你放心吃。
再說,不能吃的,我敢給你吃麼?
”
聞言,宋瓷這才将心放回肚子裡。
這時鐘不悔端着盆拿着菜刀走了出來,他見宋瓷站在竹框旁,忙說:“宋丫頭,我要殺生了,你回避下。
”
宋瓷不僅不肯回避,還躍躍欲試地說:“我喜歡拔毛,鐘叔,你把它們殺了,讓我來拔毛吧。
”
鐘不悔:“...”
看不出來,看着嬌滴滴的美人兒,竟然愛拔鳥毛。
“那好。
”
鐘不悔殺了鹌鹑,外公端來開水,将鹌鹑放在開水桶裡燙了幾分鐘,就讓宋瓷去拔毛了。
宋瓷站在花園的石桌旁,将裝鹌鹑的盆放在桌面,一抓一把毛,那叫一個爽。
将鹌鹑毛處理幹淨,宋瓷忍不住拍照跟顔江炫耀今晚吃鹌鹑的事。
顔江發來了一個流口水的表情。
但他要上班,沒法去外公家蹭吃的。
韓湛晚上要七點半才會到家,鐘不悔擔心鹌鹑做早了會冷,影響食物口感,便決定晚飯推遲一些。
下午四點鐘宋瓷便有些餓了,鐘不悔就先給她做了一盤三色炒飯。
宋瓷吃完飯,就接到了蘇歡顔的語音電話。
蘇歡顔這會兒給她打電話做什麼?
宋瓷接了語音,聽到蘇歡顔溫婉悅耳的嗓音響起:“宋瓷,你還住在外公那邊麼?
”
“今天剛好在。
”
蘇歡顔這才說:“我現在在程家老宅。
我媽前些天來看了我,給我帶了蘇城的特産,我想着你說過喜歡吃蘇城美食,便給你分了一些,準備找個時間給你送去。
”
“正好你在外公這邊,那我來找你?
”
宋瓷:“好!
”
挂了語音電話,宋瓷告訴韓翺宇:“外公,程硯墨她媳婦馬上要來,飯煮的夠嗎?
我想留她吃個飯。
”
“管飽!
”
“那就好。
”
宋瓷來到門口等了會兒,便看到蘇歡顔來了。
蘇歡顔看着是個溫柔如水的姑娘,但這姑娘膽子卻很大,七個多月的身孕了,照樣把車開得飛起。
将車停在韓家門口,蘇歡顔走下來,她穿着平底鞋,霧藍色的長款羽絨服,肚子比上次跟宋瓷見面時,又要大了一些。
同樣是懷孕,蘇歡顔看着依然纖細,隻長肚子。
宋瓷盯着蘇歡顔的細胳膊細腿,心裡無限嫉妒。
老天爺這是不給人活路。
“宋瓷,來幫我提一下。
”
宋瓷趕緊走過去,看見後排座位上擺着許多禮品,宋瓷有些吃驚。
“這麼多麼?
”
蘇歡顔笑了笑,直言道:“你外公在這裡呢,我總不能空着手見他老人家吧。
”
蘇歡顔拍了拍座位上包裝精美的碧螺春,她說:“聽硯墨說,你外公愛喝茶,我這個碧螺春,可是我家老爺子生前的珍藏。
他老人家走了,這東西,留着還不如送人呢。
”
“那我就替外公謝謝你了。
”
兩人拎着袋子進了家門。
韓翺宇瞧見蘇歡顔拎着幾大包,他笑呵呵地走上去,笑着問蘇歡顔:“蘇丫頭來給宋瓷送溫暖,那有沒有外公的份?
”
“外公,還能少了你的不成?
”面對韓翺宇的打趣,蘇歡顔也表現得落落大方。
她将碧螺春雙手遞給韓翺宇,道:“外公聞聞這茶,看喜不喜歡。
”
韓翺宇取出袋子裡的一個小盒子,揭開蓋子,便聞到了極品碧螺春的清香之氣。
韓翺宇笑眯眯的,他說:“好東西!
今晚就在我這裡吃飯,有鹌鹑,你鐘叔手藝很棒,你一定喜歡。
”
盛情難卻,蘇歡顔便應下了。
蘇歡顔給宋瓷帶來了采芝齋的美食點心,還有太湖銀魚。
宋瓷之前跟蘇歡顔透露過自己愛喝銀魚湯的事,想必是知道母親要來,蘇歡顔提前跟她母親打了聲招呼,讓蘇母帶了銀魚過來。
東西不是很貴重,但心意卻重。
宋瓷心中有些感動,蘇歡顔送了她特産,她卻沒有合适的東西送給蘇歡顔。
她琢磨着什麼時候也要弄點有誠意的東西,送給蘇歡顔。
兩人聊了會兒天,天色便黑了。
期間,程硯墨給她打了一個電話,兩人像是一對合夥人一樣,态度恭恭敬敬的,你問一句我答一句。
哪裡都好,就是不像一對夫妻。
對人家的生活,宋瓷沒有發言權,她安靜聽着,心裡感慨頗多。
挂了電話,蘇歡顔見宋瓷好奇地盯着自己,她說:“是硯墨,每天晚上他加班的話,都要打電話問問我和孩子。
”兩人之間也許沒有愛情,但親情卻是有的。
“他是個不錯的丈夫。
”
“嗯。
”
韓湛很快就回來了,在家裡看到蘇歡顔,韓湛有些意外。
“韓先生。
”
“程夫人。
”
蘇歡顔跟韓湛打了個招呼,便跟宋瓷繼續聊天。
吃了晚飯,蘇歡顔便告辭了。
見天色已晚,韓翺宇說:“不悔,你送蘇丫頭回去,晚上一個人開車不安全,尤其是這種山路。
”之所以喊鐘不悔送蘇歡顔,而不是喊韓湛,韓翺宇也是在避嫌。
鐘不悔正要起身,卻見韓湛率先站了起來。
“我去吧。
”怕宋瓷又會胡思亂想,覺得自己是見異思遷愛上了蘇歡顔,韓湛嗓音溫柔地問宋瓷:“瓷寶,你跟我一起去不?
”
宋瓷防備誰,也不會防備程硯墨懷了孕的妻子。
她搖了搖頭,“你去吧,送去就回。
”
“好。
”
韓湛便開了他的車,送蘇歡顔回家。
蘇歡顔坐在副駕駛上,她撫摸着自己的肚子,跟韓湛聊着天。
“宋瓷快要生了吧?
”
“就下個月。
”
韓湛知道蘇歡顔跟自己獨處會覺得尴尬,所以才找話聊。
待蘇歡顔沉默下來,韓湛也說道:“程小姐還有兩個月就要生産了吧?
”
“對,我比宋瓷要晚二十天左右。
”
“你們還真是有緣,生孩子都湊一起了。
”
聞言,蘇歡顔感慨萬千地笑了起來,她說:“是有緣,望東城這麼多的名門閨秀,我就跟她玩得來。
”
韓湛意味綿長地笑了起來。
蘇歡顔覺得韓湛的笑容,有種說不出來的古怪。
她卻沒有多問,怕是自己會錯了意。
車停在程宅門口,蘇歡顔想要打開車門,卻發現車門被鎖住了。
蘇歡顔意識到不對,她的手從門把上挪開。
蘇歡顔轉過頭來,望着韓湛。
便見到,韓湛的下颌線繃得很緊,眼神無比冷漠。
蘇歡顔微怔,心裡覺得不安。
蘇歡顔有種被冒犯到的感覺,她冷聲開口,道:“韓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
在程家的門口,蘇歡顔不信韓湛敢把她怎麼樣,說話也頗有底氣。
韓湛戴皮手套的右手,在操縱杆上緩緩地撫摸着,他突然說:“蘇小姐與我們宋瓷玩得來,到底是性情相投呢?
還是另有他因呢?
”
蘇歡有些意外韓湛會說這樣的話。
蘇歡顔深深地出了一口氣,才說:“不管韓先生信不信,我對宋瓷是沒有壞心的。
我很欣賞她的才華跟性情,隻是想要跟她做朋友。
你不信的話,可以去查我的底細。
”
韓湛身為韓翺宇的外孫,他想要查蘇歡顔的底細,輕而易舉。
韓湛卻笑了,他說:“看來是我誤會了。
”
蘇歡顔看着韓湛的笑意,并沒有松了口氣的感覺,心裡反而更加不安。
突然,韓湛又說:“我還以為,你是因為賽西裡奧的關系,刻意接近我們宋瓷呢?
”
那是蘇歡顔回國後,第一次聽到有人在她的耳邊提到賽西裡奧這個名字。
從韓湛嘴裡聽到賽西裡奧這個名字的那一刻開始,蘇歡顔便知道,自己在韓湛的面前,沒有了任何的秘密與隐私。
與賽西裡奧那段荒唐可笑的感情,是蘇歡顔的秘密。
就連她的家人,都不知道她在意大利期間,曾與一個男人發生過刻骨銘心的愛。
每次聽到賽西裡奧的名字,蘇歡顔的心,都會抽痛。
她捏着安全帶,呢喃般問道:“你為何知道他?
”
“賽西裡奧麼?
”韓湛輕笑,“蘇小姐身為賽西裡奧唯一交往過的女朋友,你難道沒聽他說過,他有一個弟弟,中文名叫做韓湛嗎?
”
蘇歡顔有些意外,她說:“你是他那個叫做霍夫的弟弟?
”
“看樣子,賽西裡奧是真的很在乎你。
”能把自己的家事說給蘇歡顔,足以證明蘇歡顔在賽西裡奧心裡的地位。
從數月前,宋瓷拍完戲從意大利歸來,告訴韓湛她曾在意大利碰到賽西裡奧開始,韓湛便派人去查了賽西裡奧這些年的生活。
賽西裡奧的日子非常精彩,每天都活成了槍殺諜戰片,唯一令人吃驚的便是,那樣一個冷心冷情沒心沒肺的玩意兒,竟然會愛上一個女人。
但老天爺開眼,他愛的女人,終究還是離他而去。
聽韓湛說賽西裡奧很在乎自己,蘇歡顔隻是頗為諷刺地呵笑了一聲。
韓湛又對蘇歡顔說:“你看見過賽西裡奧的母親吧?
”
蘇歡顔猶豫了下,才說:“以前,無意中看到過賽西裡奧那個相冊盒吊墜,有幸見過一面宋母。
”
韓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問:“真的是無意?
”
蘇歡顔呼吸一滞,半晌後,才回複韓湛一句:“關你屁事。
”
很好,溫柔的郁金香基因突變,露出了她霸王花的本質。
韓湛突然按下車子開門鎖。
聽到咔的一聲響,蘇歡顔這才伸手推開車門。
她正要下去,又聽見身後韓湛說:“蘇歡顔,宋瓷把你當朋友,我不要求你待她掏心掏肺,但你别傷害她。
”
蘇歡顔滑下了車,背對韓湛,沒有急着離開。
韓湛:“你若敢傷害她,我會讓你蘇家老老小小一起都付出代價。
”
蘇歡顔輕笑了一聲,滿臉諷刺地說:“真不愧是親兄弟,你們說話的風格,簡直一模一樣...”頓了頓,蘇歡顔補充說明:“一樣的令人作嘔。
”
蘇歡顔也不怕得罪韓湛。
身為大佬曾經的女朋友,蘇歡顔見慣了各種大場合跟驚險場面,面對韓湛的威脅,她還真的不懼。
蘇歡顔說那話就走了。
韓湛目光審視地看着那女人孤傲如松的背影,其實是有些信蘇歡顔的話的。
韓湛回到家中,就被宋瓷攔在門口。
韓湛好笑地看着她,主動張開雙臂,說:“我身上沒吻痕,也沒香水味,沒出軌,你放心。
”
宋瓷這才笑了起來。
“别貧,我不是問你這個。
”宋瓷眯眼盯着韓湛的眼睛,狐疑地問道:“你是不是背着我,跟歡顔聊了些什麼?
”
否則,嫌麻煩且冷漠的韓湛,不可能會主動提起要送蘇歡顔回家。
韓湛有些無奈。
“你怎麼突然智商上線了?
”
宋瓷這人很奇怪,有時候吧,看着迷迷糊糊的,像個小傻子。
可在大事上,她又非常的聰明。
比如今晚這事,比如上回他跟宋翡聯手謀算穆冕的事,次次都被宋瓷看穿了。
宋瓷将身後的門關上,抱臂靠着門闆,命令韓湛:“趕緊如實交代,不交代清楚不許進家門。
”
看樣子隻能妥協了。
韓湛告訴她:“蘇歡顔。
”
“嗯?
”
“她曾是賽西裡奧的女朋友。
”
宋瓷:?
突然聽到賽西裡奧的名字,宋瓷還有點兒迷茫。
過了兩秒,待宋瓷想起賽西裡奧的身份後,她頓時目瞪口呆。
“怎麼會?
歡顔跟賽西裡奧?
”
歡顔和她那個同母異父的哥哥是一對?
這...
宋瓷想象了下蘇歡顔跟賽西裡奧站在一起的畫面,宛如一朵鮮花插在了一塊裂了一條縫的石頭上。
格格不入。
“所以你跟她說了什麼?
”
韓湛:“蘇歡顔心裡也許在懷疑你跟賽西裡奧母親的關系,我擔心她接近你是别有所圖,所以,我得警告她。
”
宋瓷忍不住說:“歡顔絕對是個好姑娘,你信我,我的直覺很準的。
”
韓湛忍不住對她潑冷水,說:“你以前也覺得穆秋是個好妹妹。
”
宋瓷:“...”
宋瓷有點兒想錘韓湛一頓。
她舉起小拳頭,正要捶下去,肚子卻一抽地疼了起來。
宋瓷趕緊收回小拳頭,劃拳為掌,拖住自己的肚子。
“嘶!
”宋瓷摸了摸肚子,擡頭看了眼神色緊張的韓湛,他說:“肚子有點疼。
”
韓湛表情驚變。
“不會是要生了吧?
”可現在才八個多月啊!
宋翡朝韓湛伸出右臂,“快,扶我去床上躺會兒。
”
韓湛直接将宋瓷攔腰抱起。
他抱着宋瓷三步并作兩步回了房間。
隻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宋瓷覺得肚子好像不疼了。
她仔細感受了些,确認肚子是真的不疼了,這才安了心。
鐘不悔跟着走上樓來,站在房門外問:“湛湛,宋丫頭怎麼了?
我看你剛才是抱着她跑上來的,她是不是身體哪裡不舒服?
”
剛才韓湛抱着宋瓷往樓上跑,把韓翺宇和鐘不悔都給吓到了。
韓湛問宋瓷:“好受些了嗎?
”
宋瓷點頭,“沒事了,剛才可能是抽筋了。
”
肚子也會抽筋?
韓湛這才轉身來到走廊上,跟鐘不悔解釋道:“沒事了,剛才宋瓷肚子抽筋了,現在好了。
”
“吓我們一跳。
”
得知宋瓷無恙,鐘不悔便下樓去了。
雖然宋瓷說過自己沒事了,可韓湛還不放心。
他洗了澡,也不睡,就躺着陪宋瓷說話,隔一會兒問她一遍肚子疼不疼。
宋瓷一直都說不疼。
到了夜裡十點四十分,宋瓷撐不住睡意,說睡就睡了。
韓湛見她睡着了,這才安了心。
還沒睡多久,韓湛突然被宋瓷推醒。
“韓湛!
”宋瓷的語氣,聽上去十分慌張。
韓湛猛地驚醒,第一時間将壁燈打開,人坐了起來,低頭望着宋瓷。
見宋瓷急得臉都紅了,韓湛趕緊問她:“怎麼了?
”
宋瓷感到羞恥,卻還是開口告訴韓湛:“我褲子好像濕了。
”
韓湛愣了下,說:“尿了?
”
有些孕婦到了孕晚期,的确會有漏尿的情況。
宋瓷搖頭,說:“不太像啊,我沒有漏尿的習慣,我覺得...”宋瓷表情忐忑不安,她說:“韓湛,會不會是羊水破了?
”
宋瓷能感受到,有東西順着她的體内在流。
那溫柔的感覺,不像是尿液。
韓湛趕緊拉開被子,檢查了宋瓷的褲子。
透明色的液體,根本就不是尿液。
韓湛表情驟變!
“瓷寶,你别怕,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
韓湛第一時間拿起電話,打電話通知醫院的院長,讓他吩咐婦産科的醫生做好待産準備,并讓他們開救護車來接宋瓷。
打完電話,韓湛抱着宋瓷就要往樓下沖,宋瓷突然喊道:“韓哥,孩子的衣服沒拿!
”
韓湛已經抱着她跑到了樓梯間。
聞言,他扯開嗓子大叫一聲:“鐘叔,宋瓷羊水破了,我送她去醫院,你幫我将孩子們的東西送去醫院。
東西全都打包好了,就放在我們房間的卧室裡!
”
喊話間,韓湛已經沖到了門口。
韓湛搞出來的動靜,驚醒了一屋人。
韓翺宇醒了,鐘不悔也醒了,剛換班休息的警衛也醒了。
韓翺宇保暖外套都顧不得穿,隻穿着一套貼身保暖衣,便沖出了房間。
他跑到門口,隻看到韓湛車子的尾燈在牆角掃過一片,很快便不見了。
韓翺宇急得手都有點抖。
“不悔,宋丫頭是不是要生了!
”
鐘不悔表情嚴峻地點了點頭。
韓翺宇驚呼道:“這怎麼行,這才八個多月啊!
”
鐘不悔道:“怕是要早産了。
”
剛才韓湛那些話喊的急切,鐘不悔并沒聽清楚,但他也猜測到韓湛是在吩咐些什麼。
鐘不悔來到樓上,打開韓湛的房間,便看到了立在牆角邊那個箱子。
箱子裡面,是宋瓷提前準備好的待産用品。
鐘不悔拎着東西跑下樓,等韓翺宇換好了衣服,便開車帶着韓翺宇,拿着衣服,去了醫院。
醫院裡。
宋瓷已經進了待産室,醫生正在檢查她的羊水破裂情況。
韓湛就站在屋子裡,像隻熱鍋上的螞蟻,他問醫生:“張醫生,我老婆現在是什麼情況?
”
宋瓷下肢高擡,因為這突發的情況,她被吓得臉色蒼白。
醫生擡起頭,告訴韓湛:“羊水的确破了,但還沒有宮縮。
先做個B超檢查羊水情況,如果實在不行,隻能手術取出孩子。
否則,羊水少了,孩子會窒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