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你在找什麼?
”
秦墨琛問。
“叔,你還記得去年我們參加冷月和大星婚禮,我們遇到的那個疊加空間嗎?
還有那次我和澤哥、嫚嫚一起,路上誤入劉阿婆的領地,我一個人進入了黃皮子領地,那也是一個疊加空間。
”
蘇可可問。
“可可,我都記得。
所以,這裡也有一個?
”
“嗯。
”
蘇可可點點頭,眼裡閃着光,“疊加空間真的太難了,十分耗費精力,黃皮子當初引我過去的疊加空間已經足夠精細,範圍也夠廣,但這個……更厲害。
能瞞過這麼多風水師的眼睛,讓他們一點兒感覺不到此處有疊加空間的存在,那已經到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境界,是疊加空間的最高境界!
而且,整個姬家村都是在疊加空間裡,範圍之廣已經不是劉阿婆的黃皮子山可以媲美的了。
”
“是……他們布下的?
”
秦墨琛問。
蘇可可眼裡掠過一絲疑惑,“應該是他們,但究竟是曾爺爺還是其他人我就不清楚了。
我和師父經常去曾爺爺那裡走動,但從未跟曾爺爺交過手。
還有……族兄,不知道他在不在這裡。
”
“有辦法進去嗎?
”
秦墨琛問。
蘇可可一聽這話,眸子亮極了,“能。
我找到疊加空間和現實世界之間的接連點了,就是這裡,在這屋頂正中的位置!
”
“叔,你過來。
”
不等秦墨琛走到跟前,蘇可可便湊上去,主動地一把抱住男人的腰,單手掐訣,掐了一長串手訣,口中也念念有詞,随後,猛地一掌拍向頭頂。
有那麼一瞬間,秦墨琛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被什麼無形的東西拉扯,有一種頭重腳輕之感。
但很快,那種感覺就沒有了。
他現在已經能夠引氣入體,對周圍的靈氣感知能力雖然沒有蘇可可強,但剛才那麼大的靈氣撕扯,忽略不了。
周圍的景象沒變,他們還是站在原地,但很明顯又有些不一樣,這裡沒有積雪。
這裡,是另一個空間。
“可可,小心為上。
”
秦墨琛凝神,提醒道。
丫頭認定這些人是姬家人,但這些人可知道?
若不知道,他們很可能将他們視作敵人。
蘇可可懂他的意思,“他們肯定知道,族兄、莫姨,還有曾爺爺,至少他們,都是知道的……”說着,她目光暗淡下來,“可他們什麼都不告訴我?
我什麼都不知道,就這樣無憂無慮地活了這麼久。
”
秦墨琛揉了揉她的腦袋,“他們選擇不告訴你,是為了你好,仇恨的感覺不好受,可可。
”
“那為什麼現在又告訴我?
他們把事情都幹完了,仇都報了,我還能做什麼?
他們想讓我心安理得地享受他們大仇得報之後的成果嗎?
可我不需要他們護着我,我也該出自己的一份力。
”
“你忘了?
你剛才就是在出力,你廢了那些人的道行。
”
蘇可可沉默,沒有說話。
這算得了什麼?
“可可,你說這麼大一個姬家村,他們會在哪裡?
殷正決他們又在哪裡?
”
秦墨琛問,轉移了小丫頭的注意力。
“我猜……在祭壇。
”
姬家村保留了古老的祭天傳統,八卦村正中的位置就是祭壇。
兩人到的時候,果然看到祭壇有人!
七八個人盤腿坐成一列,雙手置于前面一人的後背,為其傳輸靈氣,一人傳給一人,一直傳送到了最前面那人身上,而最前面那人正在與什麼東西鬥法。
他的面前放着一幅攤開的畫。
跟宮玖給蘇可可看過的那幅畫不一樣,卻是一個道理,這畫裡開辟了空間,還封印了什麼東西。
這會兒,畫裡那東西明顯想沖破封印出來,而為首的老人正在努力壓制躁動的封印陣法。
蘇可可看到老人的側臉時,猛地一大步近前。
然後,渾身一僵,雙眼陡然睜大。
“師……父……”“師父!
叔,那是我師父!
”
蘇可可聲音微微拔高,神情激動不已。
要不是怕打攪到師父,她恐怕會激動得尖叫出聲。
秦墨琛聞言,臉上震驚之色不比她少。
丫頭的師父?
已經死了一年的人,突然出現在這裡,還活得好好的?
蘇可可目光貪婪地盯着那個老人,眼睛發酸,隻一眨眼,眼淚珠子就落了下來,然後連成了線,彙成了河。
騙子師父。
明明沒死,為什麼騙她死了?
還當着她的面死,還要讓她親手埋了他!
他怎麼就這麼狠心?
讓她當初那麼難過!
但是現在,她好開心啊。
師父沒死!
她真的開心,比什麼都開心!
蘇可可一邊抹眼淚一邊哭,抹幹了很快又濕了。
索性,她就不抹了,眼珠子一轉不轉地盯着那正鬥法的老人,哭得稀裡嘩啦。
秦墨琛從後面将人抱進懷裡,低聲安慰道:“不是開心的事情麼,哭什麼?
再哭你就要變成個小哭包了。
”
蘇可可哭着道:“可是我高興,高興得想哭,我是喜極而泣!
”
秦墨琛幫她擦幹眼淚,“先别顧着高興,我們去幫忙。
他們現在的狀态不容外人打攪,但我們可以幫他們聚靈。
”
畫卷之上金色的封印陣法若隐若現,顫動不止,老人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可見其鬥法時的吃力。
“對,我們可以布聚靈陣!
叔,我們去幫師父!
”
“好。
”
蘇可可在老人的身邊快速布陣,秦墨琛打下手,兩人很快就布好了一個聚靈陣。
然後她盤腿坐下,以自己為陣眼,輔助陣法吸收四面八方的靈氣,讓師父得以有足夠的靈氣使用。
約莫半個小時之後,蘇越山,确切地說是蘇牧成,才收了手,長長籲了一口氣。
而此刻,那畫上一直躁動不停的金色封印陣法也終于停了下來,然後慢慢隐去。
“壓制下去了。
這一次過後,裡面的人應該就油盡燈枯了,再無反抗之力,這是他們的最後一搏。
”
蘇牧成發話道,神态盡顯疲憊。
衆人點頭,開始打坐休息。
等蘇牧成說完正事兒了,他才總算給了蘇可可一個正眼。
小丫頭剛哭過,眼睛有些紅,臉上還有淚痕。
然後,蘇牧成摳了摳鼻梁,眼裡掠過一絲心虛之色。
蘇可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