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可可自己在心裡甜了一會兒,然後開始逐條回複手機上的消息。
家族群裡的長輩已經回了,嫚嫚和大星這邊說一下,然後就是其他人。
在看到戲精本精的消息時,蘇可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那是誰。
戲精本精:這段時間我遇到了一點麻煩,所以失蹤了很久。
你在嗎,可不可以陪我聊聊天?
隔了幾個小時,他又問:你不在嗎?
戲精本精:我隻有你一個朋友,你不理我,就沒人理我了。
幾條消息都在晚上八點以後。
蘇可可猶豫了一會兒,回道:你問的時候我不在,我也遇到了一點兒麻煩。
她知道對方不會白天回複,也或許要隔上幾天才能看到這條短信。
果然,那邊許久都沒有動靜。
“丫頭?
你在發什麼呆?
”秦墨琛朝這邊看來,問。
蘇可可回頭看男人,眨了眨眼,“上次認識了一個很特殊的朋友,我在想要不要告訴你。
”
秦墨琛微微挑眉,“你有什麼事不能告訴我?
”
不是秦四爺自戀,是他刻意地培養了蘇可可對他無話不說的習慣,所以聽到小丫頭有事情瞞着他的時候,有些意外。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不過,暫時不想告訴你。
”
蘇可可沖他勾了勾嘴角,眼裡劃過一絲戲谑,“比起叔偷偷瞞我,我覺得我這樣光明正大地瞞着你什麼,是一件非常值得學習的事情,叔以為呢?
”
“叫墨琛哥哥。
”秦墨琛更正。
不說就不說吧,他給小丫頭一點兒私人空間,免得把小丫頭惹毛了。
“不叫。
”蘇可可腰杆很硬,“除非我心情特别好的時候。
”
秦墨琛看着她,默默在心裡補了一句:還有内心脆弱的時候。
蘇可可吃了一頓大餐後,心滿意足地躺在陽台上曬太陽,直到現在,她才有種終于回來的踏實感。
她們在畫裡待了數年,外面才不過兩天,大家都沒變,變的隻有這幾個進了畫中的人。
蘇可可閉上眼睛冥想了一會兒。
畫裡學的那些東西都在,隻是突然沒有那麼清晰了,像是蒙了一層霧般。
好在她記性好,在這些東西變得模糊之前又迅速過了一遍。
很快,她又發現了另一個問題。
畫裡靈氣充裕,不管學什麼都事半功倍,可外面與之相差甚遠,她在畫中輕易就能使用的玄術,現在用起來十分吃力,有些難的術法甚至無法施展。
蘇可可嘗試着掐了一個隐匿訣,發現自己隻能隐身不到兩分鐘。
這讓她有種一夜之間突然從武林高手變成小蝦米的感覺,不禁有些氣餒。
不過,這些東西已經印在腦海裡了,她遲早能重新撿起來。
有沒有什麼辦法,将姬家的這些玄術改變一下,即便是在靈氣稀薄的地方也能使用?
姬家的家主和長老們一生都以研究完善姬家玄術為豪,他們都能做到,或許自己也能。
秦墨琛見她思考問題,沒有打攪她,自己回了書房,也開始回顧畫裡學到的東西。
這是一場磨難,也是一場财富,痛過之後,自然得往前看。
若是能撿起畫裡學到的東西,他可以在現實世界裡至少前進十年。
秦墨琛取出黃表紙開始畫符,在姬家村的那幾年,他已經成功地引氣入體,基本将能學的符箓都學會了,現在,他想将那些東西都再溫習一遍。
很顯然,結果并不理想。
“叔,不要氣餒,靈氣的稀薄程度對風水師影響很大,叔這裡雖然有個穴心,但跟姬家還是無法相比……”
蘇可可不知何時走到他身後,看到他吃力地畫符,額上的汗都出來了,取了紙巾幫他擦汗。
“猜到了。
”秦墨琛将毫筆往旁邊一放,“但平白多了這麼多知識,已經是撿到了。
”所以,沒什麼好氣餒的。
他将小丫頭抱到懷裡,“丫頭有什麼打算?
”
“嗯?
打算?
”蘇可可愣了一下,道:“叔是問什麼?
”
秦墨琛看她,“明知故問的小丫頭。
”
“哦。
快高考了,當然是先好好學習,考上我想去的帝都大學,然後……”
蘇可可垂眸,凝神想了一會兒,“然後就結婚啊,結完婚我們一起跟考古隊去探險,就當……度蜜月?
”
秦墨琛:……
把考古當度蜜月,也就這丫頭想得出來。
蘇可可嘿嘿一笑,“這個是事先就答應澤哥的,不能反悔。
”
“丫頭,我知道你想幹什麼。
”秦墨琛伸手探向她的脖子,将她挂在脖間的血沁古殘玉掏了出來,輕輕摩挲了幾下。
玉上還帶着小丫頭的體溫。
“你想去找姬家,你想去找這血沁古玉的另一半。
”他道。
蘇可可沒有否認,“叔,很巧,就像冥冥之中注定的,這枚屬于母親的貼身古玉,兜兜轉轉又到了我手裡。
我也終于明白夢裡的那場大火是什麼……所以,我要找到它。
”
蘇可可語氣堅定。
秦墨琛嗯了一聲,柔聲道:“我陪你一起。
”
蘇可可用腦袋蹭了蹭他,“謝謝叔。
”
秦墨琛繼續問,“那之後呢?
丫頭怎麼打算?
”
蘇可可知道他想問什麼,目光微沉,直言道:“滅族之仇,必報。
但我不牽連無辜之人。
那場大戰裡,誰殺了我姬家人,殺了誰,我都看得一清二楚,死了的就算了,我不會去找他們的後代,不會去找他們的徒子徒孫,可那些沒死的……”
蘇可可的聲音陡然冷了下來,“沒死的,那就必須用鮮血償還他們犯下的罪孽!
”
秦墨琛摸了摸她的腦袋,“我的丫頭很善良。
”
蘇可可一怔,扭了扭頭,避開他的視線,低聲道:“我不善良,我要的是一個血債血償,要的是他們死,怎麼會善良?
”
秦墨琛目光寵溺,“若換了别人,一定是恨不得滅了對方滿門,将他們千刀萬剮。
但我的丫頭隻找這些壞人,不禍及子孫不禍及門生。
這不是善良,又是什麼?
”
蘇可可:“誰造的孽,找誰就行了,我若殃及無辜,跟那些人又有什麼分别?
這不是善良,這隻是我做人的準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