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星雖然是個隐形女漢子,但她平時絕對不會多管閑事。
今天之所以這麼沖動地站出來,是因為這個叫蘇可可的新生是四叔讓她罩着的人。
..
四叔那尊冷面佛都主動開口了,她怎麼着也都護着。
秦星一開口,她的幾個小跟班也跟着開口。
“是啊趙老師,你總不能讓新同學一來就出事吧。
”
“趙老師,之前坐在那裡的同學不是病了就是出意外受傷了,那裡晦氣得很。
”
趙長興聽到這話有些生氣,“詛咒?
晦氣?
我看你們是平時鬼故事看多了!
生病是常事,怎麼就跟詛咒扯一起了?
你們的書都讀到哪兒去了!
”
他隻是暫時讓新生坐那兒,哪裡用得着這群熊孩子提意見。
不過,在突然想到什麼後,趙長興忽地露了笑,他本就快五十的人了,加上身上帶了股子文人的斯文儒雅,這麼一笑,頓時就給人一種和藹可親的感覺。
語文老師兼班主任的趙長興道:“秦星同學這麼一提醒,我突然覺得,你們的座位的确該變動變動了。
所以——”
他話音一轉,笑得更溫和了,“這個月底的模拟考,大家加把勁,我們根據這次的成績重新排座,名列前茅的同學可以自主選擇同桌,是不是很刺激?
”
衆人:……
卧槽,臭老趙!
刺激個p啊!
秦星被口水嗆到了,“趙老師,您三思。
”
趙長興道:“你要是考得好了,可以讓這位新同學當你的同桌,你不是仗義麼,我這也是如了你的意。
”
說着,他看向一衆學生,笑呵呵地道:“我知道你們的父母都有權有勢,隻要你們覺得能丢起這個人,你們誰考得差了,可以回去找爸媽哭,讓爸媽來找我,最好再送點兒小禮,說不定我就區别對待了。
”
大家聽到了老趙語氣裡的調侃語氣,不由挫敗。
送毛的小禮,誰不知道這老趙是出了名的按時論事,任何人找都沒有用。
據說很早以前,老趙還是小趙的時候,就因為他不知變通得罪了某個有權勢的家長,被上頭辭退了,隻是後來,不知啥原因又被領導高薪請了回來。
從此,老趙越發随性,什麼背景啊權勢啊,在他眼裡統統都變成了浮雲。
看不慣我,行,辭退我啊,這老師誰想當就當去,他還真不差這幾個錢。
最後,老趙一錘定音,這事兒就這麼定下來了。
老趙一走,教室裡就鬧開了。
“秦星,都怪你多嘴!
”一個平時就跟秦星不對付的女生道。
秦星翻了個白眼,“我關愛同學,怎麼就成多嘴了?
像你蔣月月這樣,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
可是,我怎麼也沒見你考試考多好啊。
天天找名師給你輔導,怎的也不見你超過羅嫚一次?
”
突然被點名的羅嫚微微一怔,然後繼續垂頭看書。
“秦星你!
”蔣月月被激怒,猛地一拍桌子。
蘇可可有些懵,不知道這些人怎麼就吵起來了。
“好了好了,别吵了!
”被忽略的數學老師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教師,顯然沒有老趙的威嚴,一句話過後,該吵的還是在吵。
“我說,别吵了!
再吵我就去叫你們趙老師了!
”女教師虎着臉警告。
聽到老趙的名号,劍拔弩張的兩人這才收回各自氣場,坐了回去。
年輕的數學老師總算松了口氣,“現在我們開始上課,今天學習……”
秦星回頭看了一眼蘇可可。
考試就考試,距離月底的模拟考也就七八天了,等她考個好成績,到時候再讓蘇可可當她同桌。
現同桌趙可心悄悄問她:“秦星,你不會準備抛棄我吧?
”
“你的成績又不算差,頂多是咱倆做不成同桌。
”
趙可心撇嘴,“你個喜新厭舊的負心漢。
”
蘇可可掏出叔給她準備的教科書,數學書嶄新嶄新的,她翻到老師講的那一頁,這邊瞅兩眼,那邊瞅兩眼,感覺就跟聽天書一樣。
這個什麼模拟考試,她大概真的要考倒數了。
實在聽不懂所以隻能發呆的蘇可可,坐得久了,似乎察覺到什麼,小臉一繃,神情漸漸變得嚴肅。
她低頭看向身前的課桌。
這桌子的确有些……奇怪。
下課鈴聲一響,前面一個男生便立馬調轉腦袋看過來,嬉皮笑臉地道:“新同學你好,我叫包晨,外号包打聽,我能冒昧地問你幾個問題嗎?
你原來在哪兒上學啊,能中途轉過來的學生,想必家庭背景不簡單,不知道伯父是做什麼的?
”
蘇可可正準備回答,一道中氣十足的女聲插了進來,“我說包打聽,你怎麼什麼都想知道啊,人憑什麼告訴你這些私密問題?
”
包晨一見這位姑奶奶,連忙使出了尿遁之術。
秦星占據了他的座位,笑着朝蘇可可伸出手,“認識一下吧,我叫秦星。
”
蘇可可對她很有好感,沖她甜甜一笑,“你好,我是蘇可可。
”
“……我們宿舍剛好空了一個床位,你的住宿安排了嗎,沒安排就跟我一個屋吧。
”
“每個人都要住宿嗎?
”蘇可可好奇地問。
叔和那個校董大叔好像沒說啊。
“不能說是住宿吧,就是個歇腳地兒,畢竟中午時間太短,誰願意來回折騰,不過有一些的确是長期住校的,比如羅嫚。
”
“喏,就是那個梳着馬尾辮十分安靜的女生。
”秦星朝前面某處努了努嘴。
蘇可可看過去,微微一怔,眼睛立馬亮了亮。
這個女生……
“她是外市的,當年考了全省第一,拿到了一個名額。
像這種憑自己能力考進來的超級學霸,可以全免各種費用。
剩下的,一半是本市各個初中的尖子生考上來的,還有一半是……”
說到這兒秦星撇撇嘴,一臉不屑,“父母塞進來的。
”
見蘇可可盯着自己,秦星忙道:“雖然我父母有些權勢,但我是自己考進來的,憑自己能力進入了三班,不像某些人,明明成績不夠,非要往一班鑽。
”
說着,秦星歎了聲氣,故作深沉地道:“我就不明白了,這破學校有什麼好,不就是夥食好了點,師資力量強了點,環境好了點兒,至于麼。
這破學校費用太高,也就那些家裡有錢沒處燒的人覺得這裡好,想盡辦法地把自家孩子往裡塞。
”
蘇可可想到一開始那位校董大叔準備讓自己去一班,頓時不吭聲了。
她好像也是被叔……塞進來的。
怎麼辦,好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