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地說,這個叫符箓。
”蘇可可微微一笑,重新取出一張符箓給他,“普通的黃表紙,普通的朱砂,不普通的是用普通朱砂在普通黃表紙上畫的符文。
”
羅嫚忍不住提醒:“可可,他不是對這符箓感興趣,而是懷疑你在符箓上動了什麼手腳,所以這符箓才能自燃。
”事
實上,最初她也産生過這種懷疑。
蘇可可哦了一聲,“原來餘先生感興趣的是這個。
那這張符箓送給你好了,餘先生可以拿回去随便研究。
”餘
司弦将符箓放在鼻尖聞了聞,沒有什麼奇怪的化學試劑味道。
“
你能不能再把這張也點燃?
”他問。
“可以啊,但是你加錢嗎?
”餘
司弦嘴角一抽,“加。
”
蘇可可收回那張符箓,随手一甩,符箓再一次自燃。
餘司弦目不轉睛地盯着蘇可可的手,似乎想要從那上面盯出一朵花兒。
“
這掐訣的手法不難,難得是吸納天地靈氣的心法。
餘先生,就算你再看一百遍,你也學不會。
”
沈瑾芮看了一眼餘司弦,突然看他吃癟還真特麼爽。
蘇
可可将符箓燃燒的灰燼摻和進了面粉裡,然後朝地上撒去。
秦
星連忙道:“可可,這種體力活交給小跟班就行了,我來我來。
”
說着就搶了手中的面粉碗。
“
可可,還有其他需要幫忙的?
”羅嫚也閑不住了,趕緊問了句。
蘇可可:
怎麼感覺大星和嫚嫚成了她的實習小弟子?
“沒了嫚嫚,你們在一旁看着就好。
”等
秦星将面粉撒得差不多了,蘇可可取下布袋,朝沈莊穆和餘司弦微微一笑,“二位先做一下心理準備,我要放鬼了。
”兩
個男人的表情有些微妙。
放鬼。
“
沈小姐,需要我重新幫你系一根紅繩嗎?
今天帶來的這隻鬼可能死得比較慘。
”蘇可可貼心地詢問道。
沈
瑾芮搖搖頭,“這幾年都是這麼過來的,什麼都見過了,也不怕這一個。
”
蘇可可點點頭,提醒完畢之後,松開了系袋子的繩子,“史先生,您可以出來了。
”
這話一出,隻見蘇可可原本幹癟的布袋立馬鼓了起來,一陣陰風刮過,地上的面粉上突然印出一對腳印!
那腳印應該屬于男人的,還能看出是一雙皮鞋。
蘇可可解釋道:“這人剛死沒多久,還喜歡踩着地面走,等到時間久了,他會更喜歡飄在半空中。
”
突然出現的腳印将屋裡的兩個男人吓得夠嗆,沈莊穆猛地捂住心髒倒退一步,餘司弦也陡然瞪大了眼,一副世界觀崩塌的表情。
旁邊的沈瑾芮連忙扶住了沈莊穆,“爸爸!
爸爸你沒事吧?
有蘇小師在呢,您别擔心。
”
“芮芮,爸爸沒事。
”
沈莊穆眼睛直直瞅着那腳印。
蘇可可對着空氣道:“史先生,您可以稍微走一走。
”剛
開始就隻有兩個腳印,蘇可可這話一出,那腳印便不斷增多,像是有個隐形人在地上打轉。
羅
嫚和秦星其實也有點被吓到了,雖然之前就知道餓死鬼了,但沒見過,現在她們居然看到了鬼的腳印!
太吓人了!
蘇
可可嘿嘿笑了一聲,“沈伯父和餘先生稍等,現在隻能看到個鬼腳印,我怕你們還是不信,以為我在裝神弄鬼,所以我這兒還準備了個好東西。
”
她從包裡取出一個小玻璃**,裡面裝着不知名液體。
“這是我收集的公牛眼淚,二十年的老公牛,混雜靈符之水,将這東西抹于眼皮和耳垂之上,便能見鬼,還能聽到它們說的話。
”蘇
可可全程笑眯眯,走到沈莊穆和餘司弦面前,“二位請閉眼。
”
餘司弦看向沈瑾芮,目光複雜,可是以前目光總落在他身上的女人這會兒卻沒有再看他一眼。
餘司弦點點頭,“給我抹吧,我想看。
”蘇
可可手指沾了那液體,往餘司弦和沈莊穆眼皮和耳垂上各點了一滴,多了她還舍不得呢。
“
可可,我和嫚嫚也要!
”秦星一臉興奮地道。
蘇可可:“還是别了吧,我怕你們看了晚上睡不着覺。
”
“可可,我們已經準備好了,讓我們看吧。
”羅嫚也道。
蘇
可可猶豫了一會兒,也給兩人點了這老公牛眼淚與符水的混合液體。
“好了,你們都睜眼吧。
”
饒是有了心理準備,幾人睜眼的一瞬間,還是震驚得瞪圓了眼。
看
到了!
真
的看到了!
大廳撒了面粉的地面上果然站着一個陌生男人!
這
男人穿着某集團公司的員工制服,看起來跟正常人無異。
沈
莊穆和餘司弦都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倒是沒之前那麼害怕了,畢竟這鬼看起來與人無異。
蘇可可目光一動,解釋道:“沈伯父,還有餘先生,我剛才來的路上,經過一座商業大廈,看到這隻鬼正從樓頂往下跳,然後我就把他領回來了,好讓沈伯父和餘先生都瞧一瞧。
大
多數情況下呢,沈小姐看到的就是這樣的鬼,除了會飄,看起來會常人無異。
”微
頓,蘇可可繼續道:“還有一部分時候是這樣的。
”
幾人正在想是哪樣的,就見蘇可可轉而跟那鬼交談起來,“史先生,您說您是被人謀殺的?
從樓頂被人給推了下去?
”那
鬼聽到這話神情有些激動,“沒錯,我是被人殺害的!
有人約我在樓頂見面,可是我還沒來得及看清是誰,就被那人給推下去了!
”這
鬼一激動,他的臉色就變得煞白無比,那慘白慘白的臉色吓得幾人心髒突突直跳。
蘇
可可點了點頭,對沈莊穆和餘司弦道:“剩下一部分時候,沈小姐還可能見到這樣的鬼。
”說
完,她對那鬼道:“史先生,我之前說你幫我一個小忙,我就幫你查死因,可是現在這可能有點兒困難。
”
那鬼一聽這話,陡然變臉,“你竟敢騙我!
”他
的身體在下一秒突然變得畸形,尤其是胳膊,明明摔斷了,卻因為有皮肉連着,所以還挂在身上,一顆腦袋血淋淋的,甚至能夠看到摻和在裡面的白色腦漿,雙腿呈現一種極其扭曲的姿勢,正歪着腦袋朝蘇可可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