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答應了這周末去文姝姐家裡作客,秦星沒敢睡懶覺,起得挺早。
她還打算去四叔家蹭一頓早餐,再搭個順風車呢。
“你們三個去?
”冷月問。
“對,文姝姐和蘇煜姐夫大概隻想見可可,但怕可可一個人不去,就順便把我和嫚嫚叫上了,這次算是我和嫚嫚沾了可可的光。
”
冷月點頭,又順口問了句,“還有一個不去?
”
秦星一愣,這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趙可心。
“文姝姐和蘇煜姐夫還沒見過大趙,所以我就沒叫她。
其實我自己多帶一個人也是可以的,但人家本來就隻想見可可,捎帶着請我和嫚嫚,又不是我的主場,我再帶個朋友好像有些說不過去。
何況大趙家教嚴,出來幹個什麼事兒都得跟父母報備,加上她自己也比較腼腆,我這麼一合計,就覺得還是算了吧。
”
秦星想想就覺得麻煩。
平時别說這種小聚會了,就是周末約着一塊出來逛個街,大趙都不一定出來,她的所有時間都是早早規劃好的,她的父母把她看得太嚴了。
想到這兒,秦星有些感慨,“真是讓人窒息的家庭環境,大趙這些年太苦了。
換做是我,我勢必會奮起反抗。
一點兒人權都沒有,這樣的日子過得沒滋沒味兒。
”
冷月眉頭一擡,“照星兒這般說法,古代的大家閨秀都過得沒滋沒味兒,因為她們皆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
這樣的生活也隻有權貴之女才享受得到,到了如今,卻被星兒嫌棄是沒有人權的生活。
秦星“可不是麼!
封建社會的女人都沒有人權,慘的一批。
所以啊月月,你知道電視裡為啥有那麼多宮鬥宅鬥劇了吧?
就是因為古代上層階級的女人太閑了!
閑得沒事做,才會一天到晚算計這個算計那個,要是像我們現代女性這樣,每天光是看書都沒時間,誰還有心思去勾心鬥角?
”
冷月靜默無語,星兒這話聽着還挺有道理的。
簡單拾掇好自己,這次不等冷月開口,秦星自個兒就主動要求騎馬了。
在大街上騎馬馳騁什麼的不要太爽!
但沒想到,冷月拒絕了。
秦星幽怨臉看他,“月月你不疼我了,為什麼不送我了?
”
“今日太晚了。
”
秦星……
好吧,雖然今天起得也算早,但比起上次的确晚了不少。
這個點兒,路上的車子行人已經多了起來,确實不适合騎馬。
“雖然不能騎馬,但還是可以送你。
”冷月忽而又道。
秦星看她,一臉狐疑。
幾分鐘後。
一人一鬼去往最近的地鐵口。
秦星嘴角憋笑,時不時瞅瞅旁邊的那團空氣。
“月月,你可要記清楚路線,不要送走了我,你自己反倒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
冷月看她,眼裡也有笑意,“如果不小心迷路了,我就直接去找你。
你身上有我的白玉扳指,無論你在哪兒,我都感應得到。
”
秦星……
“星兒,可還記得我說的話?
不管你在哪兒,隻要你需要我,握着那白玉扳指喊我的名字,我一定會立刻趕到你身邊。
”
老鬼猝不及防就是這麼一句情話,聽得秦星臉頰泛紅。
不過相比好友蘇可可,秦星同學的臉皮就厚多了,再害羞,也隻能在臉上看到一點兒淺粉。
“可可在,我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秦星眼裡劃過一絲狡黠,“不過,我要是真遇到危險了,你趕不過來怎麼辦?
”
“不會,星兒需要我的話,我一定會趕過去。
”冷月看着她,神色認真。
秦星舍得不移開視線,這樣的月月真迷人。
等到了人多的地方,秦星就不敢再自言自語了,免得被人當做神經病。
雖然是周末,但帝都的地鐵也就比工作日好上那麼一丢丢。
乘坐地鐵的人還是很多。
加上這站不是起始站,估計也就運氣好的人才能撿漏撿到個座位。
秦星就是運氣好的那一個,進去的時候左前方剛好有一個空位。
然而她正準備往下坐,腰還沒彎下去就被人給撞得一歪,整個人狠狠一踉跄。
如果不是冷月及時扶住了她,她很可能已經撞到後面那小姑娘身上,兩人一起摔倒了。
冷月一手托着秦星的腰,一雙眼冷冰冰地盯着那撞開秦星的中年男人。
秦星一看冷月那駭人的眼神就知道他怒了,“月月,算……”了。
一句勸慰的話還沒說完,她家月月就動手了。
老鬼算随便動個指頭都能教訓人。
那一臉兇相的中年男人身子突然一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疼得他痛呼一聲。
周圍一群人哄笑出聲,有看不慣這人的直接嘲諷出聲,“活該,叫你撞人小妹妹。
”
秦星也哈哈笑出聲,然後看向身側的老鬼。
老鬼一本正經的,特别斯文,一點兒不像剛剛教訓過人的樣子。
秦星朝他擠擠眼,偷偷比了個贊。
後來,秦星也沒坐那位置,她這樣跟月月貼着身體站着,不是更好?
“要不要我來接你?
”老鬼問。
秦星笑眯眯地搖頭,“不用,我有那麼嬌氣?
”
老鬼心道有時候是挺嬌氣的。
把人送到目的地後,冷月慢悠悠地往回走。
他沒有搭地鐵原路返回,而是就近逛了逛。
這段時間見得多了,冷月已經不像一開始那般排斥吞噬同類。
倒不是因為上次開了頭,所以幹脆破罐子破摔,也不是因為嘗到了甜頭,受到了蠱惑。
隻是因為在那麼做之後,他發現,自己完全能夠駕馭這樣的捷徑。
他本身天資卓絕,不需要像其他陰鬼那般想盡辦法走捷徑。
但是,若眼前的捷徑既可以快速提升修為,又不會影響自身,他為何不做?
原本以為是邪門歪道,且不急于修煉,他才覺得沒那個必要去觸碰,可現在……
冷月目光微閃。
若邪門歪道可以為己所用,不妨一試。
他怕的從來不是那些替天行道的天師。
一如他生前為官,他的為官之道也從來都不是旁人以為的那般“清正廉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