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你今天怎麼一直心不在焉的?
是有什麼心事嗎?
”羅
嫚觀察入微,發現今天的蘇可可很不在狀态,平時她看書做題從來就沒走過神兒,今天卻頻頻發呆,這讓她覺得很不尋常。
左同桌秦星也發現了,不過她離得比羅嫚遠,說話沒那麼方便。
蘇可可陡然回神,連忙搖頭,“不是什麼大事,我就是學習新東西的時候被新事物給吓到了,新事物有些……唔,有些超出我的認知和想象。
”
羅嫚笑道:“既然是新事物,自然會超出自己的認知。
就像你說的什麼鬼煞和精怪,每一次都能刷新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沒什麼的,多見幾次就好了。
”
多、多見幾次?
蘇可可陷入了沉思。
最
終,糾結的蘇可可還是沒再看那視頻。
她想,還是等段時間再看吧。
秦
四爺的人辦事效率很高,這天傍晚,蘇可可回去的時候,那幫騙子團夥已經找到了。
因為涉嫌詐騙的金額超過百萬,現在已經入了局子。
詐騙團隊的人數并不多,一共就四人,一個負責算命網網站運營,發現有人填寫名字和生辰八字等信息時,這人就會記錄下來,另一個黑客會根據對方的信息黑入對方手機,盜取圍信号手機号等信息。
剩下兩個,一個是“獵頭”,每天在各個論壇閑逛,找合适的客戶,最後一個便是詐騙團隊的頭,也是懂得換人運勢的“大師”。
“
丫頭,你要去看看嗎?
”秦墨琛問。
蘇可可連忙點頭,“要的要的,我想見見那個懂風水運勢的人。
”騙
子團隊已經被審訊過了,做筆錄的小警察覺得不可思議,什麼幫人換運勢,那些人還真信了?
這錢未免也太好騙了!
一
次一兩萬,騙個幾十人,就一百萬了。
“是真的。
”蘇可可看完筆錄之後,朝對方笑了笑,“這人的供詞應該是真的,他們的确換了别人的運勢。
”
隻不過這騙子并不是什麼風水師,隻是無意間得了一本記載許多偏門法子的風水書。
小
警察幹笑一聲,沒當真。
蘇可可背靠秦墨琛這座金山,很容易見到了騙子團隊裡的狗頭神棍軍師。
周款,三十出頭的男人,五官平凡,看着就是個普通人,沒有風水師身上會有的那種氣場。
“你那本風水書是從哪兒得到的?
”蘇可可問他。
周
款知道自己要吃牢飯了,沒心情搭理她,“你誰啊?
該說的我都跟警察說了,你去問警察。
”
“你既然做出這種事,就該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會進這裡。
”
蘇可可看着他,目光平靜,“欠了債,就要還。
如果不是我發現得早,你還會欠更多的債,一旦欠得多了,就不是坐牢這麼簡單了,你或許會用命來還。
”
一般人聽了這些肯定不會當真,這周款卻猛地擡頭看着她,問:“你是風水師?
”蘇
可可道:“我是。
你呢?
你是什麼?
”
周款抿嘴,自嘲道:“我就是個騙子。
我缺錢,太缺錢了,剛開始我隻是想掙一票就算了,後來被一個狐朋狗友知道了,在他的教唆下,我就繼續幹了下去,後來看到越來越多的錢,就紅了眼。
”
他說的狐朋狗友便是騙子裡負責尋找客戶的那個。
“
但是,你也堅守了本心,不是麼?
運勢可以換,其他的也可以換,比如……命。
”
周款聞言,臉色蓦地一變,低聲道:“我想要的隻是錢,沒想要命。
我出生在小山村,大學沒讀過,也沒啥一技之長,平時隻能給人做苦工,一年到頭掙不到幾個錢,房子買不起,媳婦娶不上,我隻是不想再窮下去了。
”
蘇可可道:“你既然學會了換人運勢,說明你跟這一行有緣,可惜了……”
不是每個人都能當風水師,入這一行需得與這一行有緣,譬如有的人無法聚靈氣于符文中,一輩子都學不會畫符,這樣的人那便是無緣人。
周款垂頭,“那本書一開始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出現的,有一天我看到電視裡神棍騙人,随便糊弄幾句就掙到了不少銀子,就随口說了句,要是我也有這本事就好了。
沒
想到,第二天早上,我一起來就看到了那本風水書,書上記錄了很多風水偏法,每一個都能幫我走捷徑掙到大筆錢。
不過其他的我沒敢學,就學了個最簡單的換運勢。
”蘇
可可突然想到什麼,目光一動,問他,“之前你救過什麼東西嗎?
”周
款看她一眼,“你猜到了?
後來翻閱了這本書後,也陸續了解了這一行的一些東西,得到那本書之前,我的确救過一隻黃鼠狼,并不是專門救的,就是我誤打誤撞地搬了塊石頭,那石頭下正巧壓着一隻黃鼠狼,石頭一搬開,那東西噌一下就跑了,我看都沒看清長啥樣。
”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蘇可可問。
周款道:“一年前的事情了。
”他行騙也有一年了,就是從得到那本書之後開始的。
蘇可可小臉一皺,最近這黃皮子出現的頻率是不是太高了?
這東西一般隻有快得道的時候才會下山找有緣人,平時都不大下山的。
“大師,我能求您一件事嗎?
”周款突然盯着蘇可可道。
蘇可可警惕地後退一步,“我跟你又沒關系,你求我幹嘛?
”
周款連忙道:“你不是風水師嗎?
那本書你難道不感興趣?
我把那本書放在老家了,被我藏了起來,你隻要幫我給我家裡的老母帶幾句話就行。
”
蘇可可猶豫了片刻,問:“你想帶什麼話?
”
這便是松口答應了。
周
款低聲道:“就說我在外面打工,很忙,沒時間回去看她,叫她自己保重身體,等我掙夠錢了,就把她接過來一起住。
”其
實,他原本就打算做完趙大志那一票就不做了,沒想到他恰好就栽在了這最後一次上面。
擱在以前,他肯定不信命,後來了解得多了,他自己也有些相信因果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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