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氣。
隻有将死之人身上才會出現死氣。
上次見到這位白小姐,她還很正常,即便有疲憊之色,也是正常勞累後出現的症狀,可是這才過了多久,就生出這麼大的變故?
白月湘并不是一個短命之人,這一點從她的面相上就能看出來。
就算這段時間她過度勞累,但時日尚短,不可能突然就患上什麼難以救治的絕症。
事出反常必有妖。
蘇可可的那一下皺眉被白月湘捕捉到,她眼裡掠過一絲不解之色,随即便朝她露出大方得體的笑,“墨琛,可可,恭喜你們了,祝你們白頭偕老。
”
蘇可可不過是職業病犯了,她知道現在不是說這些事情的時候,所以收起臉上的異樣,同樣沖她笑道:“謝謝白小姐,也祝你早日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
白月湘聽到這話,目光略微黯淡,不過她掩飾得很好,沒有讓任何人發現她心中的酸楚。
“有了新娘子的祝福,我一定會很快找到屬于我的如意郎君,可可,再次祝你幸福。
”白月湘笑道。
“等我婚禮結束,我想跟你說幾句話,可以嗎?
”蘇可可問。
白月湘笑容不變地道:“當然可以。
”
秦墨琛握了握她的手,“可可,該走了。
”
“好的sh——墨琛哥哥!
”蘇可可一個叔字沒說完,及時改口。
兩人走遠,白月湘還能看到他們面貼面地竊竊私語,女孩和男人臉上都挂着燦爛的笑容。
她認識秦墨琛這麼多年,竟不知道,他也是會這樣大笑的,笑得露出兩排大白牙,笑得眼睛跟那個女孩一樣,彎成了兩枚月牙狀。
以前,她曾夢想着那個能逗他大笑的人是自己。
現在,他如她夢想的那般笑容燦爛,可把他變成這樣的卻是另一個女孩。
白月湘早就知道他們之間沒有可能,隻是,内心深處到底還有那麼一絲不甘和不切實際的假設。
假如沒有發生那件事,有沒有可能今天穿着那件華麗婚紗的新娘是她?
如果是她,穿上這件衣服,肯定比這個女孩更加耀眼吧?
還有,這個女孩到底有什麼特别之處,能讓他為之改變這麼多……
“怎麼,姐姐嫉妒了?
”坐在她旁邊的年輕男人低聲問,臉上挂着幸災樂禍的笑容。
白月湘不屑地睨他,“白睿希,别以為我爺爺和我爸公開你的身份,允許你插手公司的事情,你就是白家的一員了。
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而已,真當自己是個東西了?
”
“白月湘!
”白睿希垂着頭,目光陰鸷,咬牙切齒地道:“你别逼我,爸爸和爺爺想我跟你姐弟情深,如果不是這樣,你以為我願意熱臉貼你冷屁股?
”
“呵,不過是在我爸和我爺爺面前裝模作樣而已,就你這副惡心人的嘴臉,也就能騙騙他們了,你想得到我的認可?
做夢,這輩子我都不會承認你是白家的人!
”
兩人用隻有彼此能聽到的聲音暗中較勁數個回合,最後以白月湘的冷臉和白睿希的假笑結束。
“我看島上風景不錯,去那邊走走。
”白月湘說完,也沒有看幾個長輩的臉色,兀自離席。
白老爺子皺眉,白父白世華直接低斥出聲,“這孩子越來越不懂禮數了!
”
白睿希連忙解釋道:“爸,姐姐心情不好,您就不要說她了。
”
白父看了一眼走遠的新郎官,有些惋惜地道:“秦家老四的确好,要是能跟秦家聯姻,白家的事業也能更上一層樓。
可惜了,湘兒沒出息,留不住人。
明明近水樓台先得月,卻輸給一個後來居上的小姑娘,我花那麼多錢栽培她,結果……算了,輸了就是輸了。
”
“爸,姐姐雖然沒能在感情上如願,但她的工作能力很出色,平時我還有很多問題請教姐姐,她真的很厲害。
”
白父聽到這話,神情緩和下來,“湘兒在工作上的确出色,但到底是個女人……
唉,她就是太要強了,不懂得低頭,她要是肯低聲下氣地哄哄男人,現在又怎麼輪得到别人。
”
在白世華眼裡,秦墨琛這個小新娘就是個會撒嬌的小女人,完全比不過他女兒,但他也是個男人,懂男人的口味。
男人就喜歡這種小鳥依人的,沒有誰喜歡一個女強人和母老虎。
隻是,這種金絲雀養在牢籠裡就夠了,根本上不得台面,能當門面的還得是他家湘兒這樣有相貌有才華和人脈的。
白老爺子清了一下嗓子,“吃飯吧。
”他看向白睿希,“好好努力,你還有很多要學習的東西。
”
白睿希一喜,高興地道:“謝謝爺爺,我一定會好好學習東西,向姐姐看齊。
”
“别學她,學我。
”
白睿希赧然一笑,“爺爺太厲害了,我不敢向您看齊,還是再過十年再考慮向爺爺看齊吧。
”
白老爺子被逗笑了,“你很不錯了,不用妄自菲薄。
”
“謝爺爺誇獎,我會繼續努力的!
”
蘇可可除了秦家這些眼熟的親戚,還見到了其他熟人,比如徐老爺子。
徐家一家子都來了。
徐老爺子對蘇可可客氣的态度讓很多不了解狀況的人私下裡竊竊私語。
本以為就是個灰姑娘,但看徐家老爺子的反應,這小姑娘似乎不簡單?
也是,能入秦四爺眼的女人,怎麼可能是普通女人。
酒宴結束後,賓客們在吳助理的安排下一批批地離開。
秦家一幹人和秦星羅嫚離開得比較遲,走之前都沖兩人露出了一種蜜汁微笑。
到最後,整個小島就隻剩下一對主人和一些女傭了。
不用再保持新娘和秦家媳婦的得體,第一次穿小高跟的蘇可可立馬收起了笑容,整個人都挂在了男人身上。
“累了?
”秦墨琛抱着懷裡的小八爪魚,笑問。
蘇可可有氣無力地道:“嗯,結個婚真累,人類為什麼要結婚,好麻煩啊。
”
“生活要有一定的儀式感,結婚儀式大概是這輩子最大的儀式。
”
男人揉揉小妻子的腦袋,“不隻是彼此宣誓,也是為了告知衆人,我們結為了伴侶。
不然,誰知道我們結婚了?
”
蘇可可唔了一聲,“是這個道理,其實我也不是很累,就是有些犯困。
”
男人頓時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目光看她,聲音悠綿低沉地道了一句,“挺好。
”
蘇可可“啊?
”了一聲。
“沒什麼。
走,我帶你去卧室休息。
”
說完,他将吊在身上的八爪魚往上一提,手順着腰形往下一滑,将八爪魚的兩條腿兒環自己腰上,然後托着八爪魚的臀兒往城堡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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