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個,你還做了什麼?
”
蘇可可木着臉問。
剛開始她以為秦踢踢小盆友是她的小天使小棉襖,可後來她才知道,這小家夥哪裡是什麼天使,根本就是混世小魔王一個。
“媽媽,沒了,我就是一直在跟他們玩。
但是為什麼,我跟他們玩了之後,他們就再也不想跟我玩了?
”
小踢踢睜着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精緻帥氣的小臉上寫滿了茫然不解,“大人們的世界太難懂了,不像糖糖,她不說話,我都知道她在想什麼。
”
今天一家三口來姬家村是為跟長輩們商議不久之後的風水切磋大會,如今的姬家村鬼修太多,陰氣較重,二團子秦薇羽還小,不宜在姬家村久待,所以蘇可可這次并沒帶小女兒來。
不過二團子喜靜,性格像極了她老子秦墨琛,平時不哭不鬧,寡言少語,時長闆着一張粉嘟嘟的小臉,但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是個智商很高的小團子,秦老爺子喜歡極了這小家夥。
讓她在安靜的老宅陪老爺子,小家夥估計求之不得。
蘇可可瞅着大團子那張酷似他老子的茫然小臉兒,不禁歎氣,頗為幽怨地看了一眼秦墨琛。
糖糖像她爸,那踢踢呢?
像誰?
明明她這麼乖巧懂事,秦墨琛也是個嚴肅穩重的人,怎麼生出來的兒子就這麼皮呢?
秦墨琛遞回去一個眼神:這個應該不賴我。
畢竟,老秦家沒有這種性格的。
姬家主宅。
蘇牧臻等人從半年前就開始着手準備風水切磋大會的相關事宜,如今半年過去,已經準備充足,隻剩下一些掃尾工作。
這是由姬家主辦的第一屆風水切磋大會,成功與否,直接關系着姬家以後能否得到長久的安甯,所以姬家上下都很重視。
一幹人正說着,姬憲澹突然聽到外頭的動靜,不禁哈哈一笑,“是我女兒和寶貝外孫來了!
”
說着,他率先迎了出去。
雖然現在的姬憲澹還是記不起以前的事情,但有蘇牧臻這個妻子耐心引導,他就算沒有記憶,也了解了姬家的所有曆史,并逐漸對姬家有了強烈的歸屬感。
百鬼舉薦,修出半實體的姬憲澹重新坐回了姬家家主的位置,而蘇牧臻則成了他的得力助手,外交大權由她掌管。
蘇牧臻跟在後面,淡笑,“好些天不見,這孩子估計又長高了不少。
”
蘇牧成酸溜溜地道:“這小家夥隻親他姥爺,明明小時候最先抱他的是我。
”
曾老看他一眼,“年紀一大把了,還吃這種醋?
”
“哼,用你這個糟老頭子管?
你跟我比年齡?
老子比你不知道年輕了多少歲!
”
曾老無話可說。
一個人類老頭子非要跟他一隻妖比年齡,真不害臊。
“姥爺!
”
秦駿昌最先看到的果然是他姥爺姬憲澹,大團子甩開爸爸媽媽的手就沖人,哦不,沖那鬼修砸了過去。
姬憲澹一把将這砸過來的小娃娃接住,來回地上下抛了抛,爽朗大笑道:“我的寶貝外孫兒,想不想姥爺?
”
“想,這麼多人裡最想的就是姥爺!
”
爺孫倆哈哈大笑,齊齊祭出臉頰上的酒窩,明明長得不像,這一笑起來,頓時就有了幾分神似。
“姥爺姥爺,我們什麼時候再去跷跷闆和蕩秋千?
”
秦駿昌雙眼發光地問。
姬憲澹眼神一虛,頓時咳了幾聲,拼命給小家夥遞眼色。
蘇牧臻笑得溫柔如水,目光卻帶着幾分審視,“阿澹,你倒是跟我說說,你什麼時候帶踢踢去玩跷跷闆和蕩秋千了?
這跷跷闆和蕩秋千又是什麼?
”
秦駿昌瞅了一眼神色緊張的姥爺,頂着張萌萌哒的小臉解釋道:“姥姥,就是小朋友玩的那種跷跷闆和蕩秋千哦~”“你這小家夥,就知道護他。
”
蘇牧臻捏了捏小家夥的鼻子,然後瞥姬憲澹一眼,低聲道:“回頭再跟你算賬。
”
姬憲澹悻悻然地摸了摸鼻子。
“阿爹,阿娘。
”
蘇可可看向兩人,喚道。
蘇牧臻伸手牽起女兒的手,柔聲道:“先進屋。
”
姬憲澹把寶貝外孫架在脖子上,也招呼起女兒女婿,“走走,進屋說,知道你們要來,酒水都準備好了,秦小子,陪我喝幾杯。
蘇伯曾伯酒量不行,幾杯就醉了。
”
蘇牧成一聽這話,較真起來了,“家主,你這話就不對了,我是人,你是鬼修,喝進肚裡的酒不是酒,喝進去立馬就能漏出來,我當然沒法跟您比。
”
“你有本事也能把酒逼出來啊,哈哈……”秦墨琛搖了搖頭,這才多久,這位鬼修嶽父就原形畢露了。
在畫中的姬家村,這位家主時長闆着張臉,嚴肅得很,可不像現在這樣友好可親。
不過,看着那高高興興騎在嶽父脖子上的皮小子,秦墨琛大概猜到他像誰了。
進屋後,蘇可可環視一周,發現少了個人,目光不由一暗。
“阿娘,族兄他……”還是那樣嗎?
蘇牧臻以為蘇可可是在問姬孟澤為什麼不在,她搖搖頭,“孟澤已經為姬家犧牲了很多,這種小事就不要再打攪他了。
”
她和阿澹被姬孟澤從那密室救出去後,一直待在姬孟澤的地盤,也見過這一人一妖的相處方式,本以為宮玖對他來說隻是一個随從,哪料……她也是後來才知道,姬孟澤對宮玖動情之深遠勝過他表現出的程度。
“……花開了嗎?
”
蘇可可問。
蘇牧臻點點頭,低歎道:“開了,又謝了。
”
蘇可可便沒有再問什麼。
曼珠沙華的花期相對其他花來說其實不算短,開花的時候,大概也是族兄……最高興的時候。
隻是,沒有成妖之前,無論這花開得如何豔麗,也遲早凋零。
隻有成妖之後,花妖才有辦法控制花期,提前,或者延遲。
以宮玖姑娘以前的修為,完全可以想什麼時候綻放就在什麼時候綻放。
而現在——日複一日地守着一株開了又謝,謝了又開的花……這是一種常人無法忍受的精神折磨。
“可可,你族兄的事情我們都無法插手,由他去吧。
”
蘇牧成也歎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