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門晃了晃,秦墨琛牽着蘇可可出來了。
男人眼下有些許青黑,蘇可可稍微好點兒。
倒不是累,就是困。
畢竟秦四爺之前在小島上更過分的都做過了,精力好得很,小丫頭的精力也不差,雖然每次事後都變成了一灘爛泥,但期間配合得……很好。
因為兩人時刻要保持警惕,盯着蠱蟲落網,所以都沒怎麼睡覺。
蘇可可還可以偶爾打個盹兒,畢竟蠱蟲不在她體内,秦墨琛就不行了,必須時刻集中注意力。
一天兩夜都沒睡,自然犯困。
“蠱蟲引出來了?
”
蘇老頭見人出來了,立馬問。
蘇可可先是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然後才點了點腦袋,啞聲道:“弄出來了師父,好小一隻蟲。
”
其實一大早天還沒亮的時候就成功引出那蠱蟲了,蠱蟲出來之後,直接被叔一掌拍死。
兩個人神經一松弛,困意來襲,就抱着一塊睡了,睡到現在才起來。
要不是怕師父和曾爺爺擔心,蘇可可還想繼續睡,睡到地老天荒。
這一日兩晚真的太要人命了嗚嗚嗚。
難怪叔一開始支支吾吾的不說全,後來才發現……倆人真成連體嬰兒了,幹什麼都不能分開,說是一分開就會前功盡棄。
蘇老頭一聽乖徒兒這聲啞得不成樣,二話不說,直接脫下鞋底闆朝秦墨琛腦袋瓜上砸。
秦四爺下意識地往後躲了躲,躲了一下之後就不躲了,抱着頭讓老人家打,照顧到對方的身高,他還特意彎了彎腰,方便對方出氣。
“你個死小子,死小子!
我打死你!
”
蘇可可雖然有些羞憤這兩天叔的舉動,她都說了不行不行了,還一個勁兒搗鼓,但看師父打人的這股狠勁兒,小丫頭頓時就心疼了。
“師父,您别打他了!
”
這一聲比剛才更沙啞。
蘇老頭怎麼可能不打,抄起鞋底闆打得更厲害了。
蘇老頭以前在姬家村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行為也算斯文,但後來跟不同人打交道,人就變得越來越粗暴,找不到東西打人的時候就這麼幹。
不過蘇老頭他很少這麼打蘇可可,因為他一看蘇可可那萌萌哒的小臉兒,就下不去手。
别說打人了,連狠話都說不出一句,頂多變着法說反話刺激蘇可可。
鑒于秦四爺乖乖挨打的聽話行為,蘇老頭的氣消了不少,一屁股坐在門前喘粗氣。
自從受了内傷之後,小老頭的精力就大不如前了,揍個人都覺得累。
秦四爺的頭上挨了老頭子數個腳底闆,留下幾個腳印兒,加上一天兩宿沒睡,看起來少見的狼狽。
蘇可可連忙給人擦臉,嘀嘀咕咕地道:“師父打人真狠,臉上都是泥巴印兒。
”
秦墨琛卻笑了一聲,“很久沒挨過打了,有些懷念。
可可,這兩天我确實有些……過分了,總是欺負你,所以爺爺打我的時候,我隻能受着。
”
蘇可可聽他把事兒全往身上攬,想到他身上那一排排小牙印,還有自己的九陰白骨爪,突然有些心虛。
其實,也還好。
叔欺負她,她也欺負回來了啊。
就是她自個兒上當了,被哄着做了好久的女王,但那個姿勢……一言難盡,她的表情估計都被折騰得扭曲了,偏偏不認輸,非要在上面。
現在,她腰酸背痛腿抽筋,要不是叔扶了一把,她下床的時候都得摔一跤。
打坐都不敢盤着腿了。
心酸,還是認命的心酸。
好在叔體内這要命的蠱蟲弄了出來,以後她的日子應該就好受多了。
經過秦四爺的誤導,蘇·天真·可可真以為叔現在這麼沒節操沒節制都是那蠱蟲惹的禍,蠱蟲被除了,叔自然就恢複正常了。
兩人在桃花山緩了個一天,秦四爺順便把小丫頭那張豪華木闆床給加固了一下,由于前兩天兩人的折騰,蘇可可睡了十多年都牢牢固固的木床現在變得搖搖欲墜了,給人一種随時都要散架的感覺,一屁股坐上去都能聽到吱呀一聲。
秦四爺幹活過程中,蘇老頭全程黑着臉,使喚他把屋裡所有家具都給加固了一遍,還有最主要的茅草屋,也要加固!
勞力漢使喚夠了,沒等小夫妻倆自己提出離開,蘇老頭就先開始攆人,“滾去繼續度蜜月吧。
”
蘇可可:……師父好兇哦。
蘇老頭闆着老臉警告秦墨琛,“度蜜月是讓你帶可可去放松放松,不是讓你欺負她,下次再被我發現,老頭子我抽死你。
”
男人一本正經地道:“之前因為蠱蟲的影響,确實讓可可受了不少苦,以後不會了,爺爺教訓得是。
”
秦四爺表情嚴肅的時候讓人覺得非常可靠,蘇老頭也是個天真的老頭,信了,朝人擺擺手,“記得帶可可回你家看看,别讓秦老爺子以為你厚此薄彼。
”
“我爸不會,您多慮了。
”
等兩人都走遠了,蘇老頭還站在山巅上,點着腳尖往遠處看。
曾老搖搖頭,“心口不一的小老頭。
”
蘇牧成收回目光,歎氣,“你不懂,繼續留這兒,我怕自己後悔,這可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到的乖徒兒,現在成别人家的了,我這心裡不是滋味兒。
”
“算了,不說這個了,說正事兒,殷正決那老東西不知藏哪兒了,咱們得想想辦法把這老東西揪出來才行,總不能真等他恢複了實力主動現身。
”
曾老凝神道:“他在畫中吞噬了邱澤平、騰其婧和鐘浩康,變成了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白天他定然不敢現身,現在他肯定躲在什麼地方,不好找……”在帝都一個地處偏僻的老别墅區裡,一個長相平凡無奇的老人拄着拐杖進了一座小别墅。
老人是别墅的男主人,但并不常住,隻是偶爾會回來看别墅裡住着的女人。
那是一個年紀跟他差不多的老女人,看上去像是他的老伴兒,女人得了老年癡呆症,有些不認人。
每次,老人都不會在别墅停留太久。
這次大概是他待得最久的一次。
餐廳裡,專門照顧女人的老護工剛剛喂女主人吃了一碗粥。
老男人回來,癡癡傻傻的老女人擡頭看了一眼,又垂下頭繼續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