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并未伸手去接那囊袋,而是一掌隔空拍去。
被震碎的囊袋變成花瓣落了一地,裡面的魂晶被男人吸入了掌心。
宮玖頗為無語,這是嫌棄她這囊袋臭呢,還是髒呢?
冷月看她一眼,大概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失禮,便解釋了一句:“上面有你的味道。
”
宮玖:……
還不如不解釋。
潔身自好的男人渾身都散發着戀愛的酸臭味兒,呵呵。
冷月将魂晶按入額間,離體數日的魂晶很快便跟身體融合在了一起。
随即,他手一揮,将一串鈴铛抛向對方。
宮玖伸手接住,目光掃過鈴铛,眼裡掠過一絲異色。
将鈴铛系回了油紙傘的傘柄上後,宮玖好奇地問:“冷公子居然沒用?
給你的時候我便說過,我這本命法寶可避天劫。
”
冷月淡淡道:“用不着,不過是一物換一物,等價交換。
”
宮玖笑着搖頭,“雖然是我本命法寶,卻無法跟冷公子這枚擁有鬼皇之力的魂晶相提并論。
我用冷公子這魂晶吸天地陰氣,達成所願,冷公子卻隻沒有用我這鈴铛渡雷劫,這麼一看,是宮玖欠你一個人情。
”
“哦,好像還不止這個,我知道可可妹妹問過你天地異動的事情,多謝你替我保密。
要冷公子撒謊騙人,我心中有愧。
”
冷月微微皺眉,似有不悅,“我本就不知你将魂晶用在何處,也就不知這天地陰氣流往何處,談何騙人?
”
宮玖眸中掠過一絲訝異之色,回了句:“抱歉,是宮玖失言。
”
但是,怎麼可能不知?
那魂晶跟随對方千年之久,即便離體,冷月也應該感受到它的方位。
宮玖忽地想到什麼,了然一笑。
罷了,不知道便不知道吧。
“宮玖冒昧問一句,冷公子當真不好奇,我用這枚魂晶吸收天地陰氣做什麼?
”
冷月冷眸一瞥,“我若是個好奇心重的人,是不是還要問你,為何造那千年屍皇,引風水界動蕩?
”
宮玖先是一愣,随即緩緩笑開,“果然,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瞞得過冷公子,畢竟您現在晉升鬼皇,已經能号令這天下萬鬼。
”
“所以,不欠。
”
冷月語氣平淡,“我知道那屍皇跟你們有關,屍皇幫我分去了雷劫,這比什麼都管用,我們互不相欠。
”
宮玖微微颔首,“這次跟冷公子合作很愉快,冷公子亦可放心,這件事我不會同别人講起,尤其是可可和冷夫人。
”
冷月聽到這句冷夫人,面色稍緩。
宮玖笑了笑,朝他一拜,“宮玖便就此别過了。
”
話畢,人已消失不見。
冷月面無表情地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後調頭。
此時的秦星正坐在亭子裡吃串串,看到冷月的身影後,立馬擦了擦紅豔豔的小嘴兒,笑着朝他擺手。
冷月無奈地歎了一聲,嘴角也緩緩地勾起一抹淺笑。
他可能永遠做不到對百分百的坦白,但為何一定要坦白所有的事情。
每對夫妻的相處之道不同,适合别人的不一定适合自己。
什麼都告訴她,除了讓她替自己擔驚受怕,還有什麼?
現在這樣就好,他不故意欺騙星兒,不讓她受傷,也不讓她替自己擔心,每天開開心心的,足矣。
~
蘇可可原本打算在桃花山住一兩天就回去,畢竟她和秦墨琛還有别的事情要做,比如她想通過澤哥找到宮玖姑娘,當面詢問族兄的事情。
可是在見過蘇牧臻之後,蘇可可就不想走了,其他事情也顯得不那麼急切了。
她很怕自己錯過。
錯過什麼都不能錯過她的娘親。
秦墨琛理解她的心情,偶爾會回去處理一些工作上的緊急事務,大部分時間還是陪她待在桃花山上。
可惜,一連多天,蘇可可都沒有再見到蘇牧臻。
就好像,那一晚上真的是一個夢,秦墨琛分析錯了,她的感覺也錯了。
但秦墨琛卻告訴她,不要懷疑自己的感覺,她覺得是真的,那就是真的。
蘇可可心中雖然失望,可她還是願意相信,她的娘親是活着的。
娘親她大概是在顧忌什麼,所以才沒有再來找她。
“琛琛,走!
找澤哥去!
”蘇可可不等了。
總不能因為這件事就整天癱着啥也不做了。
“好。
”好不容易小丫頭不鑽牛角尖了,寵妻狂魔秦墨琛自然要滿足小丫頭的願望。
“怎麼找?
直接上門抓奸?
”秦墨琛問。
蘇可可差點兒沒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抓奸?
虧某人能一本正經地說出這個詞!
“我知道澤哥可能住在哪兒,就按琛琛說的,咱們直接去……咳。
”
像錢筠澤這樣的家世,落腳處肯定不止一個,但蘇可可卻知道,他最喜歡的是哪一個。
兩人悄咪咪地去了以前錢筠澤帶蘇可可去過的老小區——他爺爺奶奶留給他的小居室。
還未走近,蘇可可仰頭,遠遠看向某一層的陽台,腦中突然間閃過什麼,腳步猛一頓,大腦開始放空,發呆了發了好久。
“可可,幾層?
”旁邊秦墨琛問她,也察覺到了小丫頭的心不在焉。
蘇可可陡然回神,目光閃爍地道:“琛琛,我剛才想到了一些事情,今天突然不想去找澤哥了。
”
秦墨琛疑惑地看她片刻,點點頭,“好,那就下次來。
”
蘇可可沉默了一路,什麼都沒說,秦墨琛中途看她幾眼,也什麼都沒問。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突然開口:“叔,我剛才在整理以前的一些信息。
”
蘇可可扭頭看向窗戶,雙眼是亮堂的,但那裡面又有一些極其複雜的情緒。
有震驚不信,又有一些糾結埋怨。
秦墨琛嗯了一聲,“所以呢,丫頭有什麼重大發現?
”
蘇可可愣愣地道:“以前還不知道宮玖姑娘是一株曼珠沙華的時候,我看到澤哥陽台上養了一株曼珠沙華。
那株曼珠沙華開得可真豔麗,我從未見過那麼鮮豔的顔色。
”
秦墨琛雙眼微微一睜。
蘇可可卻還是直愣愣地看着窗外,“隻這一件不算什麼,那如果加上其他很多很多巧合呢?
”
“我越想,越覺得澤哥就是族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