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巨蜥。
”
蘇可可見他實在好奇,便解釋道:“是蜥蜴類中體形最大的種類。
”
事實上,蘇可可剛開始也不知道,是後來曾爺爺說了,她問了叔,叔告訴她的。
剩下的不用蘇可可科普,程瑞自個兒就開始查資料了。
他一邊看資料,一邊對照着眼前這隻龐然大物。
頭部窄長,眼睑發達,瞳孔圓形,鼓膜裸露……舌頭看不到,不知道是不是跟資料上說的一樣細長,前端還分叉。
“這一身皮……還挺好看的。
”
這東西全身布滿了小而突起的圓粒狀鱗,黑灰鱗片摻雜有淡黃色斑,腹面淡黃,散有少數黑點。
趴在床上的四肢很粗壯,趾上具有銳利的爪。
程瑞直勾勾地盯着看了一會兒,“放這麼個東西在床上,你們還真是心大。
”
程瑞隻當這是兩人心血來潮養的重口味寵物。
“看這東西的尾巴,堅硬得像一把劍,平時你們千萬小心,要是被這東西一尾巴打中,肯定受重傷。
”
蘇可可小嘴兒嗫嚅了下,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由着他過度腦補。
秦墨琛也懶得解釋。
“這背上的小黃斑點,燈光下看起來一閃一閃的,像閃着金光,難怪有五爪金龍的稱号。
”
程瑞悄咪咪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對着巨蜥身上的小斑點研究了一會兒。
“你就不怕它突然蹿起來,咬斷你的手?
”
秦墨琛聲音涼涼地提醒一句。
程瑞手一抖,慢條斯理地收起了手,揣進了兜裡。
“接下來的幾天,每天換一次藥。
不出一個月,這傷就能好。
”
“麻煩你了,這藥我們自己換就可以。
”
蘇可可道。
程瑞露出一種遺憾的神色,“真的不用我來幫忙換藥?
”
他真的很想看看這兩人是怎麼跟巨蜥相處的。
“不用,你去忙你的吧,多謝了。
”
秦四爺道。
程瑞:老同學,你知道你這一聲謝,說得有多敷衍嗎?
算了算了,他心胸寬廣,不跟小氣鬼一般見識。
外傷處理好後,蘇可可在兩人周身布了聚靈陣,幫助兩人滋養身體。
她在床前站了很久,舍不得離開。
“他們都沒事,隻是精力耗費過度,累暈過去了。
”
秦墨琛道。
蘇可可點點頭,神色頹然,“我知道。
幸好,幸好他們沒事,不然,我無法原諒自己。
”
那種眼睜睜看着親人出事而無能為力的感覺,她真的不想再體驗一次了。
好在,她及時救下了曾爺爺,好在師父自己護住了五髒肺腑。
隻可惜,鷹叔沒能救下。
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鷹叔跟師父鬥嘴的模樣她記得一清二楚,那段同甘共苦的日子特别美好,也特别短暫。
不過眨眼間,姬家村就又少了一個成員。
“每一次,都是你們做完一切才告訴我,這一次,你們可以歇着了,剩下的仇人交給我就好。
交給我……就好。
”
蘇可可喃喃自語。
“丫頭,我跟你一起。
”
“……好。
”
蘇可可起卦三次,每一次的卦象都不一樣。
“山水蒙卦,小鬼偷錢,遍尋不獲?
等等,變了,天地否卦,虎落陷坑,尋不到……”不管起卦還是掐算,每次都不一樣。
蘇可可目光一沉,“不愧是風水大師,我竟算不出他的下落。
”
“他變成那樣一個怪物,一般地方肯定沒法久待,或許,他會找熟人。
”
蘇可可微怔,這一次沒有詢問秦墨琛的意見,直接給殷少離打了電話,告訴了對方殷正決還活着的事情。
殷少離沉默了很久,才問她:“為什麼告訴我這件事情?
你想我在他回來後第一時間告訴你,好讓你來報仇嗎?
可是可可,我為什麼要幫你?
他是我的師父,更是我的親爺爺,就算他做了再多的錯事,我也不可能那麼容易地……大義滅親。
至少他……對我很好。
”
雖然嚴格了一些,但師父真的對他很好。
“你可以不用告訴我。
”
蘇可可低聲道:“我隻是想告訴你,他現在進化了,他是個連同伴腐肉都能下嘴的怪物,他的想法或許也跟着變态了……你,小心他。
”
殷少離一愣,聲音哽了一下,“可可,謝謝。
”
“不用謝。
”
蘇可可的語氣變得冷硬,“我還想親口告訴你一件事情,殷正決此人,我殺定了。
”
“……我知道了。
”
最後,兩人在沉默中同時挂了電話。
蘇可可一直不明确自己跟殷少離算什麼樣的朋友,後來一想,大概是那種惺惺相惜的戰友情居多。
但現在,就因為殷正決這個白眼狼,他們沒法做朋友了。
不過這樣也好,保持現在的這種距離,不是敵人,也不像朋友,已經很好了。
第二天,巨蜥先醒了過來,變回了人形。
不久後,蘇牧成也醒了。
知道鷹妖殒命,蘇老頭很不好受,“都是我害了他。
”
“師父,不怪任何人,隻怪殷正決那老東西禍害遺千年,命硬到了這種程度。
我愈發肯定當年他學了不少姬家禁術!
”
見他仍不好受,蘇可可安慰他,“我把鷹叔葬在桃花山了,那裡有您布下的陣法,沒人會去打攪他。
”
蘇牧成點點頭,神情疲憊,“殷正決那老東西果然是打不死的小強,明明該死的,居然被他熬下來了,不但熬下來了,實力也大增,以後再想弄死他,可能就沒那麼容易了。
”
“師父,還有我呢,我把姬家秘法都學會了,我一定打得過他!
”
蘇牧成老眼一瞪,“姬家秘法,你都學會了?
你從哪兒學啊你,老頭子我都沒全學會。
”
“是族兄。
師父,族兄還活着。
”
蘇可可猶豫了一會兒,這次沒有隐瞞那畫卷的事情,一五一十全說了。
一開始她瞞着不說,是因為宮玖姑娘讓她對畫卷的事情保密。
但後來,宮玖姑娘自己也說了,她并不介意,既然她敢這麼做,就不怕師父知道了生氣。
還有,曾爺爺親口說,他和師父都不是宮玖姑娘的對手。
蘇牧成聽完,氣得差點兒跳起來,“宮玖那個死妖精!
居然敢這樣欺負我徒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