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星對上老鬼縱容的目光,雙頰突然爆紅。
雖然心中歡喜又蕩漾,秦星卻還是保持着一副十分鎮定的模樣,眼珠子轉了轉,笑嘻嘻地問他,“真的呀月月?
我還想聽你當衆給我唱一首情歌。
”
冷月表情僵了一僵,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居然點了下頭,“可以,星兒想我在哪裡唱?
學校廣場?
廣播站?
還是,電視台?
”
秦星雙眼一亮,顯然沒想到自己還有這麼多選擇,她想了想,甜兮兮地回道:“還是算了,我們回家,你唱給我一人聽吧。
我家月月如此俊俏,我要藏起來,才不想被别人看到。
”
被兩人忽視徹底的蘇可可:……她識趣地站在一邊當空氣,沒有打攪膩膩歪歪的一人一鬼。
想起之前嫚嫚說的話,蘇可可十分認可。
在大星面前,向來矜持守禮的老鬼也會變得不理智。
擱在以前,拼愛心和唱情歌這種事,反正蘇可可是想也不敢想的。
等這一人一鬼膩歪完了,冷月才分神看向蘇可可,從懷裡掏出一枚玉鎖給她。
入手的玉鎖沒有想象中的冰涼,反倒帶着一絲暖意。
蘇可可詫異地看他,“這玉鎖……”“送孩子的禮物。
”
冷月的回答言簡意赅。
“這份禮物也太貴重了。
”
蘇可可道。
這玉鎖看似普通,但上面鎖住了一絲鬼皇的魂力,至少二十年不散,佩戴着這枚玉鎖,可辟邪祟,也能滋養身體。
踢踢的陽氣過剩,有這枚玉佩滋養身體最好不過。
“那……我替踢踢謝謝你了。
”
冷月目光微動,看了一眼秦星,道:“姬家的事,我沒有出手,你别怪我。
”
蘇可可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來,“我怎麼會因為這個怪你?
”
冷月看了一眼秦星,若有所指地道:“你不怪我,有人卻怪我,上次因為這件事許久不跟我說話,說我貪生怕死。
”
秦星欲言又止,嘀咕道:“我那不是聽說有人死了,一時激動才……才說了那樣的氣話麼。
”
雖然跟宮玖認識時間不長,了解也不深,但知道她死了之後,秦星還是有些難過,那樣一個美人,就這麼香消玉殒,太可惜了。
最重要的是,可可他們遇到困難的時候,小萊姐去了,連殷少離和潘穎這樣的外人都去幫忙了,月月身為自家人,怎麼能置身事外呢?
這像話嗎?
剛開始冷月沒去幫忙,秦星以為他是不知道,便沒有怪他,可誰料他什麼都知道,還親口對她承認了,說這忙沒法幫。
秦星當時很生氣,一氣之下難免口無遮攔。
可她後來一想,依照這老鬼悶葫蘆的性格,肯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隐,她便慢慢放下了這事兒。
蘇可可生怕這兩人因為姬家的事情生出什麼龃龉,忙解釋道:“大星,你不要怪冷月,這件事他的确不能插手。
”
“有時候人越往高處走,受到的限制越多,做什麼事就由不得自己了。
冷月現在雖然成了人界鬼皇,可統領人界萬鬼,但人界終究不是鬼界,有些事過猶不及。
鬼界興許已經盯上了他,天地法則或許也注意到了他。
姬家跟君易戍對決的時候,以冷月鬼皇的身份,他若出手,君易戍手下的那些陰煞再厲害,也不得不受等級壓制,對他臣服,或許原本的拉鋸戰很快就結束了,不會有人受傷,更不會有人死。
但是大星,冷月若真插手了,那就是姬家對不起他了,他會因此給自己惹來很大的麻煩。
”
萬事求一個平衡,如今天地靈氣越來越稀薄,天地法則本就不允許太過強大的異類出現,以免破壞天地間的平衡。
以冷月如此強大的存在,若作惡,或者插手不該插手的事情破壞了天地平衡,勢必會引得天雷劫滅殺,而就算他不作惡,也應該去一個更适合他的高級空間,譬如鬼界。
插手姬家與君家恩怨,雖不至于破壞天地平衡,但動作太大的話,絕對會引來更厲害的雷劫。
再說,冷月這段時間已經幫了姬家很多,蘇可可感激都來不及,又怎麼會怪他?
“終歸,最後是姬家赢了,現在的局面很好,冷月還幫了我們很多忙,我和姬家都很感激冷月。
”
蘇可可笑嘿嘿地道:“現在姬家村的那些鬼都可崇拜他了,有冷月這個成功的例子在,大家都很有幹勁兒,整天沉迷于修煉鬼道無法自拔,這些都多虧了冷月。
”
“月月還有這麼大的功效啊。
”
秦星嘀咕一句,偷偷揪冷月的胳膊,悶悶地問:“月月,我冤枉你的時候,你怎麼都不跟我解釋?
”
冷月微微擡眼,“我說過,姬家這事我不方便插手。
”
秦星支支吾吾地道:“那你就不能說具體一些麼?
”
冷月很有理,“星兒不是跟我說,你很懂這一行?
既然你懂,為何猜不到緣由?
”
“你個死鬼,就知道調侃我。
”
秦星不禁拿小拳拳捶他。
冷月站直任捶,雖還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樣子,蘇可可卻看出了那麼幾分享受的意思。
她強忍着笑意道:“看到你們感情這麼好,四嬸就放心了。
”
“可可!
你夠了啊,占我便宜就算了,怎麼還占月月便宜,你好意思嗎?
”
這種時候,秦星立馬跟冷月站在了同一戰線。
蘇可可攤手,“好意思啊,為什麼不好意思?
”
冷月拉住張牙舞爪戰鬥力爆棚的小妻子,“别鬧,我不叫。
”
除了偶爾跟秦星吵架,需要蘇可可和秦墨琛出面的時候,這老鬼會能屈能伸地喊上那麼一句四叔四嬸,平時從他嘴裡基本聽不到這自降輩分的稱呼,所以這話倒也不假。
秦星嗚嗚假哭,“我輩分降了一輩就算了,你不可以,你年紀一大把了,叫可可四嬸,心裡該有多難過多别扭啊,我可不想你因為我受委屈。
”
冷月一開始聽着還算目光柔和,到後面,那張冰雕玉琢的俊臉就黑了。
“星兒,年齡不能這麼算,我生前也隻二十二,比你大不了多少。
”
誰知道秦星聽到這話突然被觸碰到心中的痛楚,一時更難過了,委委屈屈地道:“月月,再過幾年我是不是就比你老了?
你容顔不改,我卻會一天天變老。
”
冷月神色無奈,卻耐着性子解釋道:“不是說過嗎,我會幫你駐顔,你不會變老的。
”
“再駐顔也不可能跟你一樣……”所以,有時候真的不要跟女人講道理,在她那裡,一切無理都成了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