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一大個小胖椒直接沖過來,再那麼一飛撲,還是全身上下最實成的腦袋撲了過來,快得都帶起了一陣風。
如果不是秦墨琛反應迅速,往後踉跄一步後便趕緊扶住了小丫頭的胳膊,蘇可可一準得順着男人的腹部往下滑,最後直接臉門朝地,将狗啃屎之姿落到實處。
秦墨琛順勢将手插入她腋下,将狼狽的小丫頭給抱了起來,放到地上擺好。
小丫頭腿都是虛的,差點兒沒站穩。
“丫頭,沒事吧?
”秦墨琛蹙眉。
蘇可可緩緩擡起頭看他,黑琉璃珠似的眼裡盛滿了淚花,眼角兩顆大豆子欲落不落的。
秦墨琛看樂了,“是你朝我撞過來的,我還沒開口,你倒先委屈上了?
”
蘇可可小嘴兒一動,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兩行鼻血先流了下來。
秦墨琛神色微微一變。
蘇可可捂住鼻子悶聲抱怨:“叔,你的肚子是什麼做的,為什麼那麼硬,疼死我了。
”
“你要真撞上的是我肚子,現在有事的就不是你而是我了。
現在,把兩隻胳膊都舉起來,頭微仰,身子盡量朝後傾斜。
”男人聲音低沉,語速較以往稍稍快了些。
蘇可可連忙照做,高舉雙手,擡頭望天,小樣兒特滑稽。
“叔,這樣我好像站不穩。
”
“我會扶着你。
”秦墨琛一手挽着她腰肢,一手掐住她鼻子,食指和拇指緊壓兩側鼻翼。
鼻子被捏住了,蘇可可就張開嘴,想要說點兒啥,秦墨琛不等她開口便一個嚴厲的眼神看過去,“先别說話。
”
蘇可可哦了聲。
十分鐘之後,等蘇可可的鼻子不流血了,秦墨琛才松開了手。
“四爺,這是濕毛巾和冰袋。
”吳助理辦事效率杠杠的。
秦墨琛接過冰袋給蘇可可敷了敷前額和後頸,确保不會再流鼻血了,才用濕毛巾給小丫頭擦了擦唇鼻處幹涸的血漬,最後将那捂了一手鼻血的肉爪子也擦了擦。
這小孩兒怎麼就這麼蠢。
蘇可可悄咪咪看秦墨琛一眼。
再一眼。
面無表情,很嚴肅。
“叔,我剛才就是太激動了,所以沒留神腳下,以後我會注意的。
”蘇可可低聲道。
她大姆腳趾頭現在還疼着呢。
秦墨琛呵地一聲,“你不是風水師麼,自己今天有血光之災都算不到?
”
蘇可可嘟嘴解釋:“醫人者不能自醫,同樣的道理,我們也是沒法給自己蔔算的,用一些秘法倒是可以,不過損道行,一般人都不會那麼做。
”
秦墨琛颔首,“與其知道後擔驚受怕,倒不如一開始不知道。
”
蘇可可嘿嘿一笑,“也不能這麼說,按照叔的說法,我們這行豈不是要丢飯碗了?
算出一些東西後,可以幫助雇主未雨綢缪,就比如叔,叔難道不是讓大師算過你最近命中有一大劫,所以才雇了我來保護你嗎?
”
秦墨琛掃了一眼她的小胳膊小腿兒,默然不語。
該怎麼解釋,這件事其實隻是個誤會……
秦墨琛覺得,暫時還是不解釋為好,不然他身為長者的威嚴會大打折扣。
“你剛才說的穴心是什麼,就是這東西讓你激動成這樣?
”
蘇可可一聽秦墨琛問這個,頓時哪都不疼了,連忙解釋道:“叔聽過尋龍點穴嗎?
我們風水師幫人找的風水寶地是一個區域,這個區域叫穴場。
在穴場區域中,生氣最濃郁的那個點便稱之為穴心,或者說穴,這裡生氣足,龍氣旺,住在這裡的人受益頗多……”
“叔,我這麼解釋,你能聽懂嗎?
”蘇可可說了一大串之後,突然頓住,問道。
秦墨琛嗯了聲,“不難懂。
用一個雞蛋來打比方,你說的穴場大概就是外面的蛋清,而這穴心就是裡面的蛋黃,蛋黃比蛋清有營養。
”
“哇,叔的比喻好形象啊,如果以後有人再問我,我就這樣解釋。
不過叔,穴場的穴心很小的,上百平方米的穴場,穴心隻有2平方米左右,可沒有蛋黃那麼大。
”
秦墨琛:“好,我了解了。
”
“叔,這麼好的穴心這年頭可少見了,你多住住,以後是要發大财的,對身體也好。
”蘇可可重重地強調道。
秦墨琛嘴角挑起一個愉悅的弧度,“行,就聽你這個小神棍的。
”
微頓,男人道:“這片别墅區是我五年前開發建造的,其他的賣了或者送人了,隻給自己留了這一幢。
如你所說,我倒是撿了便宜。
”
“嘿嘿,那可不是麼,穴多難找啊,點穴要先看龍脈明堂,再确定穴位。
差之毫厘,謬以千裡。
三年尋龍,十年點穴,這話可不是說說而已。
找專門的風水大師點穴,那是要花大價錢的!
不過叔以後可以考慮找我哦,我雖然剛出師,但我對穴的敏感度得到過師父親口誇贊哒,我給叔打七折,不不,打五折!
”
秦墨琛低笑一聲,“好。
”
吳助理馱着大包小包跟在兩人後面,努力微笑。
他總算明白了,什麼叫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以前四爺對誰都愛答不理的,偶爾主動跟他說兩句,他就覺得自己很受重視,穩坐所有小弟中的老大位置。
可現在……算了,不對比就沒有傷害,他特麼的為什麼要跟一個小丫頭比。
門是密碼或指紋解鎖,秦墨琛開門後,将蘇可可的指紋也錄了進去。
吳助理:……
他跟着四爺這麼多年,别說直接指紋錄入了,連大門的密碼都不知道。
内心的小人兒忍不住蹲在角落畫圈圈。
“哇,叔,這裡面好大好漂亮啊!
”蘇可可一進屋就雙眼發光了。
“天啊,這是金絲楠木嗎?
還是金絲楠烏木!
”
“哇,這顆玉白菜上面靈氣十足,這可是個風水寶器!
”
“還有這幅畫……”
秦墨琛:……
吳助理:……
蘇可可最後哒哒哒跑到二樓一間卧室門前,整個人都趴到了門上,恨不得化成水兒從那門上直接滲進去!
秦墨琛就站在她身後,姿态悠閑地環胸看她,問:“這次又是什麼好東西?
”
蘇可可死死扒住那卧室門不放,回頭看過來的目光瓦亮瓦亮的,“叔,這裡面是誰住啊?
”
秦墨琛淡淡挑眉,“還能是誰,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