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駿馳呆愣了一會兒後,問:“可可妹子,你是認真的嗎?
讓我睡在外面?
這外面都是草,你讓我睡在草地上?
”蘇
可可咧嘴一笑,“怎麼會,你可是客人,我怎麼能讓客人睡在地上。
”
秦駿馳心道:都讓我睡外面了,還當我是客人呢?
蘇
可可很快就從木箱子裡取出了一個粗麻繩編織好的簡易吊床,“呐,吊床,你睡這上面,正好現在天兒越來越熱了,你睡吊床上也涼快。
”
因為心懷歉意,蘇可可主動幫人把吊床都給拴好了,兩邊繩子各拴在一棵桃樹上,拴得特别穩。
蘇可可從樹上跳了下來,拍拍手,“這麼高還可以嗎?
”
秦駿馳望了望那離地面近兩米高的吊床,問:“請問,我要怎麼上去?
”其
實完全不用拴這麼高!
蘇
可可說:“爬上去啊。
”秦
駿馳看着蘇可可這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好像自己說不會爬樹就多不正常似的,于是默默地将後面那句話咽了回去。
蘇
可可沒覺得秦駿馳一定會爬樹,她隻是覺得這就兩米高的距離,是個男人都上得去吧?
又不用像他叔那樣爬到十幾二十米的樹上掏鳥窩。
“
我晚上睡覺有些不老實,還是将這吊床的位置調低一些吧,我要是從上面掉下來,屁股得摔成兩半。
”蘇
可可噗地笑了聲,“你怎麼睡覺比我還不老實?
”
最後,蘇可可還是把吊床調到了離地一米高的距離,“不能再低了,再低就跟睡地上沒區别了。
”
秦駿馳呵呵笑了一聲,“其實睡地上也挺好的。
不如你給我一床褥子,我直接鋪地上睡?
”蘇
可可:“可是草地上的蟲子很多,有時候說不定還會有草蛇,你真的要——”
“啊不!
”秦駿馳立馬打斷她:“我突然覺得這吊床挺好的,謝謝可可妹紙的招待。
”秦
駿馳脫了鞋,爬進了吊床裡。
在
裡面掙紮了好一會兒他才調整好了睡姿。
這
大概是他睡的最破的床了,那粗糙的麻繩硌得他渾身難受,不過因為太累,現在的他沒啥要求,隻要能躺着就行。
“那你先睡吧,明天我們再說你運勢低的事情。
”秦
駿馳打了個哈欠,已經困得不行,“好。
”
蘇可可看他适應得還可以,自己便回屋了。
躺
在自己的豪華木闆床上,蘇可可剛剛閉上眼睛便又睜開,覺得好像少了點兒什麼。
今天晚上叔好像沒給她打電話也沒有發短信。
蘇可可先換算了下時間,覺得那邊應該不忙,這才發了條短信過去:叔,你今天是不是忘記說什麼了?
短信很快就有了回複。
秦
小叔叔:還沒睡?
我忙完後事情發現很晚了,以為你睡了,不想吵醒你。
蘇可可直接一通電話打過去。
“喂,丫頭。
”蘇
可可笑嘿嘿地道:“剛躺下就覺得少了點什麼,後來一想叔今天都沒跟我說話。
”
“所以你就打過來了?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
蘇可可聽着這聲音就覺得安心,“對啊,順便确定一下叔的安全。
”
秦墨琛沉沉笑了一聲,“怎麼,光短信不能确保我的安全?
”“
不能,萬一是别人用你手機冒充你的語氣發的呢?
”
秦墨琛失笑。
蘇可可聲音微微一低,嘟囔起來,“其實,是因為我想你了,叔,我已經整整兩天沒看到你了。
”
說着,她不禁歎氣,嘀咕道:“等我幫叔過了這命坎兒,我以後大概要很久很久見不到叔了。
”
電話那頭的人突然沉默。
好一會兒,才響起男人因為壓低而帶了絲喑啞的嗓音,“難道在這之後我就不是你叔了?
你就不來見我了。
”蘇
可可連忙道:“當然還是。
但是我的活兒幹完了,我就不能賴在叔家裡了啊,之後再見叔自然就沒有現在這麼方便了,而且等叔安全了,我就不能經常查崗打攪叔了。
”“
……你可以繼續賴着。
”
因為這一句說的聲音太小,蘇可可沒聽清,“叔,你剛才說什麼?
”“
我說,你可以随時來找我,來家裡做客。
”“
哈哈,好的,叔不嫌我蹭吃蹭喝就行。
”
秦墨琛似乎不太喜歡這個話題,轉而問起了别的,“今天幹了什麼,怎麼忙到這麼晚?
”蘇
可可似乎養成了秦墨琛不管問什麼她都會事無巨細回答的習慣,一股腦兒地就把白天發生的事情說了。
隻
說到錢筠澤找她給朋友看風水,還沒來得及說遇到秦駿馳的事兒,那頭的人突然打斷,“他下次再找你看什麼風水,我跟你一起去。
如果我又不在,你就找個朋友陪着一塊去,不要随便赴一個陌生男人的約。
”蘇
可可點頭,笑眯眯地道:“叔之前的話我都記着呢,所以今天錢筠澤請我吃飯我都沒去。
”
“是麼,他還請你吃飯?
丫頭的做法是對的,畢竟你們也就隻見過一面。
”蘇
可可小嘴兒勾了又勾。
随後她又提到了秦駿馳的事情,不過怕叔擔心,坐鬼車的事情就省略了。
“所以,他跟你一起回桃花村了?
”微頓,男人沉聲問了句,“他睡在哪裡?
”
蘇可可咳了咳,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叔,他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挺重的,我不喜歡他睡我床,師父的就更不能了,所以……我讓他睡外面了,你說,我是不是太小氣了?
”
“……不會,丫頭做得很好。
”男人的聲音裡似乎含了一絲笑。
蘇可可抱着手機跟秦墨琛聊了足足半個小時,才不舍地挂斷了電話。
挂斷前,兩人互相道了句晚安。
跟叔說完話後,蘇可可頓時就有了睡意,隻是剛剛閉上眼,她就聽到屋外響起一道驚恐的叫聲。
蘇可可瞬間睜眼,沖出了屋外。
秦
駿馳從吊床上摔了下來,正看着吊床旁邊,臉色煞白煞白的。
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正飄在空中,與他對視。
秦駿馳睡得迷迷糊糊間,睜開眼瞅了一眼,就是這一眼吓得他心髒都快跳出來了。
半夜突然有個小男孩站在他面前,不,不是站着,是飄着!
這特麼絕對得吓出心髒病!